“風老頭，難道上古氏族就沒有教你，什麼是江湖規矩？”荒眼神冰冷，望著風徵。
“老夫只是好奇。”
風徵不想與荒起衝突，朝著荒：“老夫可以給你一個，你感興趣的。”
“好。”
成年人一切都看利益。
當然，此時的荒也不想徹底交惡風徵，這是一個上古氏族隱藏的時代，蹤跡難尋。
好不容易遇見風姓的族人，這頭羊羊毛沒有薅盡前，他不會允許這頭羊逃跑。
風徵滿臉的欣賞，看著荒：“小子，你想知道什麼？”
撇了一眼風徵，荒無所謂的搖了搖頭：“看你們的誠意了，風老頭我們也相處很久了，你應該清楚我的。”
“我不挑！”
聞言，風徵暗自撇嘴，往往不挑的人，才是最麻煩的，是最挑剔的那個。
特別是，荒這樣的狐狸。
風徵活了這麼久，一如荒這樣妖孽的人很少見。
在一旁落座，風徵朝著荒笑了笑：“你還是先洗漱一下，我想我們有的是時間來交談。”
“嗯。”
他與風徵關係還不錯，但現在關係到彼此的利益，需要談判，自然要拿出分毫必爭的態度。
要不然，在風徵這老狐狸手裡，會輸得很乾淨。
在紅衣的侍奉下，荒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走了出來，來到了樹下。
此時，風徵已經開始泡茶，熱氣騰騰，茶香濃郁，讓人心情愉悅。
抿了一口茶，荒放下茶盅：“風老頭，風宇珩怎麼說的？”
“公子想和國師合作，他會給國師等價的資訊回饋。”風徵笑著回答：“想來國師應該相信公子的承諾。”
“至於姬玲瓏就送給國師了，從此公子會斬斷與她的聯絡，而老夫繼續留在國師身邊保護國師。”
撇了一眼風徵，荒搖頭：“你怎麼知道，風宇珩給得起價？”
“國師在小瞧我風姓？”風徵皺眉，不解的看向了荒。
以他對荒的瞭解，眼前的少年，老奸巨猾，絕對不是善良的主，這樣的人，做出的任何決定，都是有目的。
他不相信，荒不清楚風姓的龐大。
“風姓十部，族群龐大，能人輩出，上可追溯到三皇之首太昊伏羲氏以及女媧。”
荒抿了一口茶，笑意吟吟：“只是你的這個風，是哪一部？”
聞言，風徵深深的看了一眼荒，他沒有想到荒對於風姓瞭解如此之多，連十部都知道。
“天幽！”
“風姓天幽！”荒朝著風徵比劃了一個六：“還不錯。”
“庖犧氏、風姓，代隧人氏繼天而王。母曰華胥，履大人跡於雷澤而生庖犧，以類萬物之情，造書契以代結繩之政。”
“女媧氏，亦風姓，蛇身人首，有神聖之德，代庖犧立，號曰女希氏。”
看著愣怔的風徵，荒意味深長，道：“不論是女媧氏，還是伏羲氏，都不是出自天幽部。”
“足以可見，在風姓十部之中，天幽部，其實並不強，而這也是風宇珩連大鄭宮中的那些訊息都在乎的原因。”
說到這裡，荒示意風徵添茶：“若是我沒有預料錯的話，在風姓十部之中，天幽部處境不妙吧？”
聞言，風徵愣住了。
這一刻，他有了出手斬殺荒的衝動，在荒面前，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女人，任由侮辱。
“國師，有時候知曉太多，並非好事。”最後，風徵添了茶水，朝著荒告誡，道。
“哈哈，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荒嗅著茶香，語氣淡漠：“若是連這點都不瞭解，有如何有資格與風宇珩合作。”
“風老頭，提醒風宇珩一聲，最好不要欺騙我……”
“好。”風徵點頭，朝著荒：“你的意思，老夫會轉答。”
……
“國師，君上請你去政事堂！”黑伯出現在府上，朝著荒，道。
“好。”
點了點頭，荒朝著相里瀆：“備車，去政事堂。”
“諾。”
如今秦國正開始變法，荒必須要隨叫隨到，為嬴渠梁與衛鞅護法，只有秦國壯大，他才更有底氣。
自從他成為秦國師的那一刻起，他與秦國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且，他也要思考一下，接下來的路，朝歌之行，以及諸子百家的問題。
探究秘密，不能一下子到底兒，而是要一步一步來。
他要在探尋的過程中，讓自己成長起來。
“國師，政事堂到了。”相里瀆的聲音傳來，荒下車，走進了政事堂中。
“君上，上將軍。”
見到荒走進來，嬴渠梁與贏虔分別回應，道：“國師。”
……
彼此見禮之後，嬴渠梁朝著荒與衛鞅，道：“國師，左庶長，孤打算讓左庶長開府，代行相權。”
“兩位以為如何？”
撇了一眼衛鞅，荒朝著嬴渠梁笑著，道：“我沒意見。”
想到衛鞅作為事主，在這件事情上不好開口，荒不由得補充，道：“不過想要深徹變法，就要給變法大臣足夠的權力。”
“一旦形成掣肘，必然會導致變法功敗垂成。”
“左庶長你的意思呢？”嬴渠梁看著衛鞅，再一次詢問，道。
見到自己無法迴避，衛鞅開口，道：“君上，開府並不是容易的事兒，還是先做事要緊。”
“開了府，名正言順。”嬴渠梁搖頭：“變法乃大事，必須要名正言順，孤還是覺得先開府。”
見到嬴渠梁堅持，衛鞅沉吟片刻，道：“臣的本意是想在一年後再議此事。”
嬴渠梁不解，與贏虔對視一眼，然後朝著衛鞅：“這是為何？一年後，太久遠了，不利於變法推行。”
“一是開府需要精幹且全心變法的屬吏，二來秦如此艱難，可謂國窮民乏，不適合在此時新建府邸。”
“最後則是，這是秦國第一次開府，而且臣並非老秦人，朝野上下是否接受關東人做開府大臣尚未可知。”
……
聞言，嬴渠梁大笑一聲，語氣也變得慷慨激昂：“深徹變法，乃是讓秦國天翻地覆，這些都是小事。”
這個時候，贏虔也表態，道：“左庶長，目下開府才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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