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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孔白

作者:姒荒
吾養一口浩然氣,於人間求太平。中年士子,身形單薄,但這一刻,身上卻有一種一往無前的勢。
荒目露欣賞。
他心裡清楚,時代的推動,往往都是計高陽這樣的人去推動,
他成不了這樣的人,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欣賞這樣的人。
這一刻,計高陽身上的氣息從溫和,變得霸道,他於曲阜書院一朝悟道,心生驚天之志。
風徵眉頭緊蹙,心下震驚萬分,
他心裡清楚,
若是計高陽能夠成長起來,著書立傳,儒家將會再一次出現一位半聖。
當計高陽的霸道,影響天下一國,未來將會多一尊計子。
這個時候,風徵對於荒更好奇了,能夠一眼就看出計高陽已經處於瓶頸,進而一句話戳破,讓計高陽更進一步,這太驚人了。
別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就算是一個大儒恐怕也難以做到,除非那些稱子,做聖的人。
半響,計高陽神情恢復平靜,朝著荒肅然一躬:“多謝國師提點,
高陽感激不盡。”
“哈哈,
是你積累的足夠了,所以才能頓悟。”荒輕笑,
朝著計高陽,道:“儒家終究是入仕的學說,治國平天下才是儒家士子的追求。”
“著書立傳,那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天地廣袤,諸國林立,去看一看,也見一見,未來能走多遠,就看你的了。”
這一刻,計高陽神色肅然,朝著荒行了一禮:“高陽,謝過老師。”
“我的身份不適合做你的老師,會對於你的仕途有影響,同樣的,我也教不了你什麼。”
荒搖頭拒絕:“以後以道友相論就足夠,他日若能相逢,我等再坐而論道。”
計高陽很明顯是曲阜書院的天驕,儒家很看重的人,
他做了計高陽的老師,只會引來麻煩。
現在他的麻煩尚未解決,
自然不想再引來新的麻煩。
“諾。”
計高陽沒有堅持,以他的聰明,自然清楚荒話中的意思。
不認師徒之名,這對於他們兩個都是好事,相反,一旦確認師徒之名,他們兩個人都會受到影響。
計高陽是聰明人,也清楚此時此刻,荒身處危險之中,他只是儒家一平平無奇計程車子,無法調動儒家力量,來幫助荒。
“國師,下一站要去何處?”計高陽開口詢問,眼底深處浮現一抹精光,他們可以沒有師徒之名,但改變不了師徒之實。
若是可以的話,他想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荒。
撇了一眼計高陽,荒搖搖頭:“暫時沒有想,來了曲阜尚未轉一轉,不急著離開。”
交淺言深往往是大忌,與計高陽交流了一會兒,荒與風徵等人與計高陽告辭,繼續在書院中轉悠。
“家主,這曲阜書院中,儒家士子都不簡單,有幾個能夠讓我感受到危險……”
相里瀆神色肅然,朝著荒:“這些人,還不是曲阜書院培養的天驕,這儒家之強,恐怕遠在墨家之上。”
“哈哈,儒家好歹也是天下顯學,若是沒有強者才是咄咄怪事。”荒笑了笑,意味深長,道:“更何況,夫子本就自身神力不俗。”
“傳聞,夫子周遊諸國,帶著三千門徒,七十二大賢,最重要的是,夫子武力驚人。”
身處儒家書院,荒就算是再膽大包天,也沒有提出其他的論點,他心裡清楚,光是一個計高陽,就會讓儒家將他盯上。
雖然看似讓儒家多了一條路,但,這也意味著儒家之前的一些學說成了歪理邪說。
如今的儒家,本身就不齊心,荒一句話點醒計高陽,等同於加深了這一裂痕,未來儒家必將多分出一支。
“秦國師,家主有請。”就在三人閒逛之時,一個青衫老者出現,朝著荒邀請,道。
看著眼前的老丈,荒下意識就想要拒絕,他沒有想到,孔家的反應如此的迅速,麻煩這麼快就找上來了。
“帶路!”
猶豫了一下,荒就清楚他根本躲避不了,曲阜本身就是孔氏的底蘊所在,更何況他也不想與儒家交惡。
片刻之後,一行人出了曲阜書院,直入不遠處的孔氏府邸。荒跟著孔氏的家老,前去面見當代孔氏家主。
“白見過秦國師!”一個年輕人看著荒走過來,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道。
孔白的態度很好,表達出了友善,荒也是點了點頭,朝著孔白見禮,道:“荒見過孔家主。”
彼此見禮之後,孔白輕笑:“國師遠道而來,冒昧邀請國師入府一敘,還望國師莫怪。”
“哈哈,荒久仰夫子大名,入曲阜,自當前來拜會一番才是。”
荒輕笑,話說的很周全:“見到曲阜書院,心之所動,不由得入內一觀,失禮之處,還望家主莫怪。”
他不是日天日地日空氣的泰迪,無法與人和諧相處,既然孔白釋放了善意,他自然會接下。
“哈哈……”輕笑一聲,孔白伸手示意荒入內:“我讓人準備了小宴,國師裡面請。”
“家主請!”
在荒看來,除非彼此有死仇,亦或者對方所作所為觸及了你的底線,要不然,就算不能成為朋友,也別成為仇敵。
如今的儒家,與他並沒有利益衝突,他不恥孔氏後人,也只是不恥,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孔氏傳承為華夏第一大家族,必然有其過人之處。
他看不慣儒家的某些腐朽之處,但儒家也有長處,沒有任何一家的學說是盡善盡美的。
走入客廳,兩人分別在小案後落座,孔白舉盅:“久聞國師之名,今日一見國師,人如其名,不愧是少年天驕。”
“今日相遇便是緣分,當浮一大白!”
“哈哈,家主不愧是夫子之後,聖賢后裔,今日一見,也算了卻一樁心願。”荒笑著舉盅:“當浮一大白。”
荒舉盅,一飲而盡。
他不是不識趣的人。
既然孔白拿話抬他,他也不會拆臺,有道是花花轎子眾人抬,沒有必要做個惡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孔白放下酒盅,朝著荒:“國師入曲阜,所求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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