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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鎮的那座酒樓裡,說書先生李扶搖正講到一個故事的精彩之處,那是個才子佳人的故事,來聽的女子比其他人都要多,那些男子倒是有些不耐煩,有些已經搖搖欲墜,就等著下一個故事來解乏。
可是下一刻,異變突生。
酒樓二樓視窗處,有一柄短劍掠進二樓。
就在那個說書先生身前停留,接下來的那一幕,讓所有人都覺得心潮澎湃。
那就是那說書先生看到那柄短劍之後,竟然沒有稍作停留,便直接一躍而上,踩在那短劍上,飛出了酒樓!
這一幕。
讓在場的人們,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死一般的短暫寂靜之後。
“說書先生,成了御劍的劍仙?”
有人不可思議的說道。
……
……
那老道士擊退葉笙歌身後,便要乘勝追擊,只是大踏步往前走過數步之後,天外有一劍至。
一柄綻放著青色劍光的青色長劍破空而至,外帶著無數磅礴的劍氣也到他身前。
那柄劍光是看著便知道凌厲不已,等快要到了他身前,他更是明白,那柄劍不是一般的劍士能夠操控的。
只是老道士才揮手擊飛這一柄綠色長劍,就在這個時候,他警覺忽生,另外一頭,有一柄劍便撕開了他的道袍。
要不是他往後退了一步,只怕便是一劍撕裂他的胸膛了。
老道士眉頭緊蹙,這一劍通體雪白,就好像是月光一般,在風雪之中,真的是不太好看見。
加上這柄劍,又被那人隱去了劍氣,加上有那道青色長劍的掩護,幾乎這一劍便要讓他重傷。
兩劍先後而至,老道士卻再沒有放開心神,因為他發現這兩柄劍絕對不可能是葉笙歌的手段,既然不是葉笙歌的手段,那是誰?
不管是誰,肯定是會有正主的。
老道士看著小巷某處,果不其然,有一道劍光出現,那道凌厲劍光不知道起於何處,但是誰都清楚,落點一定是他身上。
老道士從懷裡拿出一把拂塵。
那把拂塵拿在手上之後,很快便變得很長,然後便要去攔下劍光。
劍光斬下一些,但是卻沒有完全將其斬開。
但這一來,還是給了葉笙歌的喘息之機。
隨著風雪斂去,李扶搖落在葉笙歌身前。
這個才說了一半故事的說書先生神情凝重,沒有轉頭去看葉笙歌,只是問道:“打還是走?”
打還是走?
這才是對於局勢的判斷。
葉笙歌說道:“你覺得有勝算嗎?”
李扶搖說道:“你覺得呢?”
“我解開體內妖血,應當有三分勝算,加上你有四分了,再加上那柄劍,有五分了。”
“妖血解開之後呢,之後要頂著一條尾巴和兩隻羽翼?”
李扶搖神情不變,只是平靜的問道。
“你覺得不好看?”葉笙歌問道。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葉笙歌問了這麼個問題。
李扶搖一怔,隨即苦笑道:“好看是好看,但是不覺得太招搖了嗎?況且……”
“況且什麼?”
“我沒看到過。”
……
……
李扶搖說道:“既然不想逃,那便試著殺一殺他吧。”
他沒有問這件事的始末,只是葉笙歌已經遇險,那便殺就是。
葉笙歌說了句好,然後默默咬著牙,整個人的氣勢開始不斷攀升,僅僅片刻之後,體內那道符籙便破碎開來。
砰地一聲。
那道壓制妖血的符籙徹底破開。
葉笙歌一身氣勢不斷攀升,比之之前要強橫太多。
她是這人間難得的血脈,她要是不被那道符籙壓制,要殺人,特別是殺吳山河,沒有半點問題。
現在她要殺那個老道士也是如此。
……
……
李扶搖是不速之客,也是這個局外的人,老道士看著他,皺眉說道:“劍士?那就是李扶搖了。”
世間劍士有千萬,但像是李扶搖這樣能夠御劍這麼多的,就只有他一人。
李扶搖召回草漸青和明月兩柄劍,手裡拿著青絲劍,看 一眼那老道士,“等會兒我要把你斬成八塊。”
李扶搖之前在劍山斬過孟晉,這種事情早已經傳了出去,那個老道士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對於李扶搖,他其實有很有些忌憚。
能夠斬殺過登樓修士,不管是怎麼殺的,反正都是不好惹的人物。
孟晉是誰?那是很多年前便已經名震山河的人物。
老道士認真看著這兩個人。
人間有妖土佛土和山河,年輕人有無數個,但是山河這邊,最為驚豔的年輕人有兩個,現在兩個都出現在他的身前。
一位朝暮,一位春秋。
老道士也得認真應對!
這可能是當世最強的一位朝暮和春秋,甚至有可能是歷史上最強的朝暮和春秋。
兩位聯手,是否真能斬殺他這位登樓,其實在這一刻,他也不知道,但其實心裡便有些沒底了。
葉笙歌本來就不好對付,畢竟是道種,境界和底蘊都不是普通修士可以比較的,這個時候又來一位李扶搖。
李扶搖沒有什麼言語,只是在和葉笙歌達成一致之後,便已經御使明月和草漸青掠了出去,而他提著青絲劍,就在身後。
劍光在風雪裡生出,也註定會在風雪裡消散。
葉笙歌在他身後,身後生出了一條漂亮的尾翼。
還有一對極其不凡的雙翼。
那把油紙傘已經被她收好。
她雙翼一震,身後便有無數風雪停頓。
隱隱之間,能夠聽得見九天之上的一聲鳥鳴。
——
中年道人撕碎那所謂的護山大戰之後,很快便從山腳走到了山頂,這期間自然有不少道士出面阻攔,但是毫無疑問,都被那人輕易擊退,這個中年道人神情平靜,沒有用多久,便到了那道觀門口。
有個鬚髮皆白的道人出現在道觀門口,看著這個身後的天邊跟著一輪明月的道人,心神微動,很快便知曉了來人的身份,他硬著頭皮行禮問道:“不知道觀主千里迢迢來到此處,是有何貴幹?”
能夠在身後有一輪明月的修士這世間唯獨一人而已。
除去沉斜山樑亦,還能是誰?
梁亦站在他身前,開口說道:“我有個徒弟叫葉笙歌,你們可能在私底下會叫她妖女,這種事情私底下叫我管不著,但是不要在我眼前叫,你們恨她和不喜歡她都行,但是不要去害她。”
那鬚髮皆白的老觀主一臉苦笑,但還是故作不知的說道:“不知道觀主此言何意?”
梁亦看了一眼隱在山中的那些建築,淡然說道:“我一向不講道理,今天偏偏講一次,你們要加害笙歌,那我拆了你們的道觀,滅了你們的道統,不算是過分。”
話音未落,山裡便起了好些道氣機,有好些人在遠處或是近處已經悍然出手,梁亦固然是人間第一修士,但是現在既然已經生出了這個想法,自然是要出手攔下他的。
梁亦看著這場景,只是微微一笑,那輪明月變得更加明亮,他的指間,更是出現了一條五彩長河。
那條長河最開始出現的時候才不過是隱隱約約,可很快便暴漲。
五彩長河出現之後,觀主便是要傾力出手了。
最開始是那些氣機遇到這條五彩長河,便已經破碎開來,緊接著那條五彩長河開始不斷暴漲,從那道觀穿過,只是一瞬間便將其破碎。
轟隆聲音不絕於耳,那條五彩長河起於梁亦身側,然後在山上到處出現,有無數修士想要將梁亦中斷,但是梁亦全然不管,只是緩慢朝著天際走出,等他走到半空中之後,這位沉斜山觀主盤坐在空中,平靜的雙手往下一壓。
整座山便往下沉了一分,再往下一壓,那道觀裡的修士們便開始慘死。
等到第三次。
那個鬚髮皆白的老觀主已經跪在了道觀門口,哭泣道:“先祖顯靈啊!”
然後後山裡便出現了幾道強橫氣機,這些氣機如同一道道鋒利的刀子,往上插去,但是卻在片刻便被鎮壓。
梁亦神情沒有半點波動,他只是再往身下,輕輕伸出一指,用力一按。
那幾道氣機便迅速消失。
梁亦是何許人,他的境界,距離滄海,才是真正的一線之隔。
何為一線之隔?
就是滄海和登樓之間,梁亦想跨過去,那便能夠跨過去。
他不入滄海,並非是滄海還在遠處,而是滄海就在身前,他只需要做出選擇而已。
隨著這一指壓下,整座山,山崩地裂!
哀嚎聲不絕於耳。
梁亦卻是充耳不聞。
修道者,絕情斷性,即便是有情,也不是對這些普通的修士。
況且梁亦這一生,除去之前的那女子,最在意的就只有葉笙歌了。
他仰頭看天,平靜說道:“我要殺的人,即便在滄海,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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