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笑道:“還送一位劍仙,你覺得呢?”
李扶搖默然無語。
楚王殿下笑了笑,“既然已經說好了,那便去取劍吧。”
李扶搖點點頭,一柄仙劍,自然不能錯過。
……
……
皇宮裡的建築很多,但真正重要的,還是那麼幾個。
這次楚王殿下領著李扶搖去的地方,不是別的,而是一座他們之前都去過的小院,就是楚王殿下的小院,楚王殿下一邊走一邊說道:“那既然是柄仙劍,自然是我親自看著。”
可是當走進小院,看著楚王殿下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個不長的木盒的時候,李扶搖開始有些懷疑那所謂的仙劍了。
這即便是一柄劍,也該比一般的長劍短上不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是一柄很袖珍的劍。
楚王殿下知道李扶搖在想什麼,平靜說道:“當年那柄仙劍被毀掉之後,很多碎片都不見了,能夠復原成這樣一柄劍,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他把木盒遞給李扶搖,笑著說道:“我只管把劍給你,你要怎麼開啟,怎麼去看,我全然不管,還有你要怎麼煉化,我也不想摻和,都看你自己了。”
李扶搖接過木盒,還沒有開啟,便感覺有鋒芒劍氣在木盒周圍,之前是楚王殿下用自己的境界將其壓制,方才沒有劍氣外洩,但現在這個時候,他交給李扶搖的時候,就已經撤去了自己的氣機。
李扶搖僅僅是把木盒放在手裡片刻,便感覺到一股股劍氣在撕裂他的手掌,等再看那隻手掌的時候,已經是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能夠看到白骨。
李扶搖皺了皺眉頭。
楚王殿下看著他,笑意不減。
李扶搖問道:“這怎麼辦?”
楚王殿下沒有說話,只是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那些鋒芒劍氣,怎麼都壓制不住,別說開啟,現在李扶搖連拿著都很麻煩。
劍氣凌厲,只怕是如同一位登樓劍士在時時刻刻出劍。
他在很多年前登劍山的時候感受過朝青秋的劍氣,那個時候也是如此,只是那時候的朝青秋,並不是留下了太濃烈的劍氣。
可現在這柄不一樣。
這柄當初可是仙劍。
即便現在只是重鑄的劍,也不容小視。
至少李扶搖現在,不止小視,就連看都不能看。
看著李扶搖這個樣子,楚王殿下笑道:“你只怕要在皇宮裡找到壓制劍氣的辦法才能出去了。”
楚王殿下要壓制這木盒裡的劍氣,很是簡單,因為他是一個登樓境的大修士,但李扶搖會很難,因為他只是一個朝暮境的劍士,而且因為他是個劍士,身上有劍氣,還會和這柄仙劍的劍氣相沖,這樣一來,才是對李扶搖的考驗。
李扶搖看著楚王殿下,無奈一笑。
有些事情還真的是很麻煩。
他看著楚王殿下說道:“看來真要在皇宮裡待一段日子了。”
……
……
小雪時節的那場大雪,在小雪過後的第二日便沒了蹤跡,整個洛陽城除去能夠看到那些積雪之外,便沒了別的東西。
蘇夜和李昌谷走在街道上,兩位登樓修士都心有靈犀的走的不是太快,兩個人並肩走在洛陽城裡,就像是很多年前一起在學宮的某處散步一般。
李昌谷看著天邊說道:“何時入雲?”
儒教現如今是最為虛弱的地方,蘇夜是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位聖人的儒教修士,只怕不僅是儒教修士們,就連雲端的聖人們也在等著蘇夜入雲,他和梁亦,一定會是之後世間修士最關注的兩個人。
蘇夜看著街道上殘留的積雪,這位學宮掌教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但瞬間又搖了搖頭,“之前和林紅燭還有梁亦有過說法,說是要一起入雲。”
那是在北海海邊,三個登樓修士心照不宣的想法。
李昌谷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不好說了。”
蘇夜繼續說道:“學宮亂象,入雲之後不一定好收拾,我想在入雲之前把它處理了,所以還是比較麻煩。”
李昌谷直白道:“不破不立,現在學宮已經腐朽到根本了,沒辦法了。”
蘇夜說道:“雲端一戰,儒教死了對學宮影響力最大的常聖,剩下的三位聖人,有一位常年不知所蹤,周夫子不插手人間的事情,張聖性子溫和,這才是最好的時機。”
“所以在入雲之前,我要把事情全部處理完。”
李昌谷問道:“會很麻煩?”
蘇夜說道:“學宮這麼大一塊地方,自然麻煩,不過既然最麻煩的已經解決,剩下的,不是大麻煩。”
李昌谷點了點頭之後,不再說話。
蘇夜忽然笑道:“王富貴其實最適合來做這種事情。”
提起那個熟悉的名字,李昌谷有些感嘆。
他往前走了好些步,然後說道:“我要入滄海了。”
入雲和入滄海本質上是一樣的。
但卻是兩種說法。
也是兩條路。
蘇夜搖頭道:“現在這個時機不太好,已經有兩位劍仙了,不會有人想著要有第三位劍仙出現,你現在入滄海,八成會出問題。”
李昌谷說道:“朝劍仙在臨走之前傳我一劍,大概也有這個想法,我總不能辜負他的。”
蘇夜蹙眉說道:“我認識的李昌谷,不是這樣的人。”
李昌谷平靜說道:“你認識的李昌谷,已經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
他在摘星樓待了百餘年,那自然就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
那會兒他還在學宮。
他還沒有練劍。
他也不是掌教。
至於他嘛,也還沒有被人排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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