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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巷蹙眉道:“你之前便劍開過天幕,現在又進一分,一劍斬開天幕,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
聽著柳巷這句話,朝青秋一笑置之。
一劍能夠斬開天幕,這對旁人來說是難事,但是對朝青秋來說,的確不難。
只是他要是就這樣就離開人間,未免太過簡單了些。
看著柳巷,朝青秋問道:“我也有件事要問。”
柳巷問道:“什麼事?”
“六千年前的那場大戰。”
朝青秋看著柳巷,平靜說道:“揀你知道的說。”
對於六千年的那場大戰真相,是朝青秋為數幾件不知道,卻又想知道的事情之一。
問旁人,都不見得能夠知道事情的起因,但是問柳巷,指不定會知道一些,因為不管如何,他都是另外一位柳巷體內分出來的人。
柳巷想起那場大戰,皺眉道:“大戰發生的時候,我並不在劍山。”
“大戰之前,並未有什麼徵兆出現,若是有,柳巷也不敢這麼行事了,他是那個時候的第一劍仙,是人族的最高戰力,那位武帝,也是一位春秋鼎盛的大妖,除去柳巷之外,我想不到旁人可以勝過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直到大戰開始,那位武帝都沒有出現過在戰場上。”
“我沒有親眼看過那場大戰,但我知道,那場血雨下了很久。”
……
……
太多滄海修士在那一戰中喋血,所以那場血雨一直在下,從一開始爆發大戰,到最後大
戰結束,幾乎沒有停歇過,便足以說明那場大戰的殘酷。
數位大妖被闖入妖土的劍仙斬殺,而那些劍仙也在斬殺了數位大妖之後,死在了妖土,那場大戰,最開始就爆發在大妖和劍士一脈裡,戰爭初期,劍士一脈席捲三教修士甚至還打到了妖族腹地,那個時候的妖土,真的算得上滿目劍氣。
只是很快,當妖土一直隱藏的底牌暴露出來之後,人族便開始敗退,最後竟然退回了山河中,這才有了之後,妖族登上劍山的事情。本來劍山有柳巷這個絕世兇人坐鎮,是不管怎麼都不會成為妖族的頭號目標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柳巷的求仙手段暴露了,妖土知道了柳巷現在的戰力大不如前。
於是便有了大妖齊聚劍山的事情。
有了劍胚白知寒戰死在劍山的事情。
更有那個時代最遺憾的事情,柳巷竟然未能劍斬任何一位大妖,便隕落在了劍山。
那位被認為是劍道世間無雙,再無第二人能夠與其相近的柳巷竟然一人都未斬殺,便死在了劍山。
聽到這裡,朝青秋皺了皺眉頭,然後問道:“那場大戰的起因你不知道?”
柳巷自嘲道:“那個時候的柳巷一心尋仙,對世間之事,並不在意,如何知道?”
朝青秋看向遠處,神情淡然的說道:“我知道一些。”
柳巷一怔,看向這位當世第一人,嘴唇動了動,但是沒有說話。
……
……
大雨依舊不停歇。
但云端之上卻是沒有絲毫有磅礴大雨的樣子。
一身白衣的葉長亭盤坐在雲端之上,閉目養神之事,身側的那柄陌上草劍氣縈繞,時而隱於劍身,時而散開,讓這四周的雲海都呈現出一個詭異的樣子。
葉長亭養劍,這是讓劍意和劍氣都要達到巔峰。
這位劍仙在霧山之時曾經邀戰過朝青秋,現在又出現在洛陽城的雲端上,看來是要趁著葉長亭還沒有離開人間之前,和他最後一戰。
若是真有這麼一戰,那這一場兩劍之爭,一定會是這個世間最為矚目的一場大戰。
朝青秋劍道境界早已經到了一個讓人望塵莫及的地步,他在世間這些年,不管是哪位聖人,都幾乎不能和朝青秋正面相抗,在朝青秋的劍下,沒有人可以說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這位劍仙,在世人面前的幾次出劍,俱是以無敵之姿出現的。
但朝青秋從未和別的劍仙相爭過,不是因為他不願意。
只是這個世間除去朝青秋這位劍仙之外,哪裡去找第二位?
既然找不到第二位,那麼自然看不到。
直到之前不
久,葉長亭出現在這個世間,讓這個世間有了第二位劍仙。
和朝青秋這樣的世間無敵的劍仙打上一場,自然會是每個用劍之人想要做的事情。
葉長亭也不例外。
這是世間難得一見的機會。
雲端之上,劍氣縱橫,葉長亭高坐其中,就像是一位謫仙人。
在未臨這山河之前,葉長亭本來就是那個江湖裡最為奪目的一人。
不管是數次入皇宮也好,還是後來登山破境也好,他都幾乎是以一人之身便讓整個江湖黯然失色。
片刻之後,雲端遠處忽然閃現出一道金光,有隻碩大的黃鶴出現在雲端。
黃鶴之上高坐一人,穿著黃色道袍,神情漠然。
只是遠離葉長亭數百里,並未踏足那些充滿劍氣的雲海裡。
有一面乾坤八卦鏡在雲端出現,綻放金光!
穿過雲海,金光就要落到葉長亭身上。
雲海翻騰,無數磅礴氣機在這裡生出,一時間這雲海就如同一鍋水,剎那沸騰!
葉長亭並未做些什麼,只是雲端便生出無數劍氣,隨著一道劍光生出,整個雲端,劍意大作!
無數劍氣湧向那面乾坤八卦鏡。
如果說之前杜聖只為試探,那麼葉長亭這次回應便是無禮。
無數磅礴的劍氣在雲海裡遊走,最後遇上那道金光。
金光和劍氣相遇,對峙片刻之後那道劍氣便硬生生逼退金光,落到了乾坤八卦鏡前,杜聖一招手,磅礴氣機驅散了劍氣。
葉長亭睜開眼睛,無數劍氣隨即一頓。
這位劍仙身側的古劍顫鳴不已,這兩位滄海修士,一經相遇,並未多言,便已經交手。
乾坤八卦鏡飄落到杜聖身側懸停,這位一向對劍士沒有好感的聖人張口欲言,可尚未說出話來,葉長亭便站了起來。
隨著他站起身來,數道劍光出現在雲端!
黃鶴驚慌鳴叫,葉長亭出劍了!
這位殺力無窮的劍仙脾氣也很差,竟然尚未猶豫就要對一位聖人出劍!
杜聖看著這一道氣勢和朝青秋出劍也相差不遠的劍光,驀然大驚,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再不猶豫,在劍光撕裂雲海的時候,杜聖便往後退去。
黃鶴高飛,杜聖臉色極為陰沉。
那道劍光就在身後,在杜聖看來,就像是一條毒蛇,伺機而動。
他從來沒有想過,眼前那個人即便是劍仙,也一定是才走進滄海沒有多少年的劍仙而已,論戰力定然是及不上朝青秋,他應付起來應該是相當簡單,可他沒有想到,葉長亭的性子如此暴戾,動輒便要出劍,之前那一劍,不管怎麼看都是幾乎傾力一劍,自己要是猶豫片刻,指不定便要和他遇上。
遇上之後的勝負,才真是一點都不
好說。
杜聖站在那些劍氣之外,看著那個站在雲端上的白衣男人,沉默相待。
後者提著手中的劍,神情古井無波。
遠處又起金光,有另外一位聖人踏雲而至。
雲端之上出現了一點硃砂,無數磅礴的氣機隨著那一點硃砂便湧現出來,在雲端肆掠。
在那點硃砂的映照下,雲端那邊紅了半邊。
杜聖站在遠處,手裡的乾坤八卦鏡在手裡,光華流轉。
葉長亭看著那點硃砂,沉默以對。
在他那座江湖裡,哪裡會有這麼的花裡胡哨的東西。
寧聖來到這邊,看著遠處的葉長亭微微皺眉。
這位道門聖人和杜聖同出一門,一點硃砂,山河自然都要色變。
他漠然開口說道:“你是何人?”
葉長亭沒有理會他,只是提劍,無數劍意漸漸生出,這位劍仙竟然膽大到了這個地步,面對兩位道門聖人,就要提劍相殺?
可是這個世間,要是說朝青秋能夠如此行事,這是誰都相信的。
本來那位走到了滄海盡頭的劍仙,有這份實力。
但是眼前這位,籍籍無名,即便是劍仙,又有幾個人相信呢?
可是事實就發生在雲端。
若是寧聖不收手,便一定會遇上那一劍。
寧聖微微皺眉,催動硃砂往前而去,隨著硃砂前掠,這雲端呈現出了一副怪異景象,無數雲朵被染紅,紅得發紫!
葉長亭握住手中的陌上草,在雲端緩行,走在那些被染紅的雲朵上,片刻之後對著天幕遞出一劍,磅礴劍氣直接便撕裂了那硃砂映照的天空。
這一劍之後,葉長亭並未停手,他繼續向著前面走去,無數磅礴劍氣隨著他往前,便跟著一動,只用了片刻,僅僅片刻,劍氣便快要到了寧聖身前。
這位聖人這個時候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皺著眉頭,看著這位自己之前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的劍仙。
六千年前說劍仙殺力無窮,那都已經是古籍上的說法了。
六千年後朝青秋一人劍氣縱橫數萬裡,但寧聖認為世間僅僅是一位劍仙而已。
但現在看來,這一位,殺力一點不差。
即便不如朝青秋,但比起來他們,要勝過太多了。
寧聖的硃砂破碎,整片天空開始變回原本的顏色,寧聖也往後退去,站到了杜聖身旁。
這兩位道門聖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各自眼中的惱怒。
朝青秋應付不了也就算了,誰叫他是這個世間最厲害的劍仙,但是眼前這一位,本來就沒有什麼名聲,可為何還是應付不了?
如此一個普通的劍仙,他
們兩人都應付不了,豈不是說這世間的劍仙,便天然要高出他們一頭?
這如何使得?
兩劍,逼退兩位滄海修士,葉長亭不準備繼續出劍,他提著劍就站在這片雲海上,看著兩位聖人,然後冷然開口,“朝青秋與我一戰之前,誰入這片雲海,誰便先看看我的劍。”
聲音不大,但在雲端迴響。
這可是對兩位聖人所說,並非是對其他的什麼阿貓阿狗。
杜聖冷笑道:“你膽敢威脅我?”
葉長亭不願意多說廢話,他只是看著杜聖,意思已經很清楚,你要是不服,你便往前走一步,走一步之後,你就看看到底是你的那面鏡子厲害,還是我手中的劍厲害。
杜聖也看懂了葉長亭的意思,便更是惱怒。
他堂堂一位道門聖人,不知道在人間有多少信徒,不知道多少道門修士把他當作信仰,他在雲端坐了數百年,也不曾見過像是眼前這人那般的,還敢威脅他。
寧聖默不作聲,這位聖人看得很清楚,眼前這位劍仙的劍實在是太過鋒利,只怕是比起來自己還要勝過很多,他根本不是他的敵手。
而且他隱隱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朝青秋的影子。
這並非是說他的劍和朝青秋的劍有什麼相同的地方,只是說朝青秋作為世間第一人,做了那麼些年,自然會有一種舉世皆不如我的氣勢,而眼前這一位,身上竟然也有。
與朝青秋同處一個時代,寧聖很清楚,朝青秋的劍道境界別說他們這些三教聖人,即便是再出另外的劍仙,都絕對不可能是那位的對手,可眼前的這位劍仙,既然是劍道境界不如葉長亭,為何還有這般近乎瘋狂的自信?
這難不成是當真是一位劍道修為不弱於朝青秋的劍仙?
無數疑問在寧聖腦海裡出現。
杜聖惱怒,但是卻不敢做些什麼。
寧聖更是什麼都不會去做。
於是兩位聖人便都停在了遠處的雲端,好像就是看著這位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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