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放下酒碗,看著滿是笑意的提醒道:“老前輩好像忘了一件事,要是我對那柄劍有興趣,那不就是練劍的?既然是練劍的,又怎麼買得起那柄劍?”
年輕人頗有道理的言語,讓老修士一時之間尷尬不已,尤其是之前他還直白的貶低過練劍的野修。
那些傢伙,雖然沒有學到劍士的殺力,但脾氣還真的不見得好。
不過很快那年輕人又哈哈大笑,“我恰好就是那個既不練劍,又對劍有想法的傢伙。”
老修士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有餘悸的說道:“公子這大喘氣可是嚇死老朽了。”
年輕人微笑著問道:“若是出錢買下,大概什麼價錢是公道價?”
老修士想了想,然後才說道:“依著飛魚宗的脾性,以往那些法器至多價值一顆太清境妖丹,如今這柄劍想要的人不多,恐怕數顆青絲境妖丹就能拿下。”
妖土這邊的相比較山河就要簡單許多,妖丹便是最直接簡單的東西。
法器交易,價值便是以妖丹體現的。
李扶搖點點頭,入城之後基本上便已經探聽清楚城內的事情,最大的宗門飛魚宗也是一眾野修宗門,裡面修行的功法可謂是五花八門,宗主是一位太清境的野修,位於飛魚城的十大高手第二,除去那位神出鬼沒的城主之外,無人是其敵手。
既然宗主也都只是這個境界,那能拿出來的東西自然便也好不到哪裡去。
老修士感嘆道:“今年這場比武,那些個太清境修士不會出手,青絲境裡的伍霧去年已經奪魁,今年應當是不會下場的。”
“那些個算是成名了的傢伙,應當是沒辦法頂著壓力下場的。”
“練劍的註定奪不了魁,公子只要準備好妖丹,那柄劍八九不離十能到公子手裡。”
年輕人敲了敲桌面,問道:“有門路?”
老修士驚異道:“公子真有心?”
年輕人不多說,只是拿出一個小布袋,丟到桌上的時候,弄出來不少響聲。
老修士顫顫巍巍把袋子開啟,露出裡面的妖丹。
五光十色。
整整六顆妖丹。
年輕人喝完最後一口酒,笑眯眯說道:“麻煩老前輩把劍帶來。”
然後起身,自顧自離開。
老修士捧著這六顆妖丹,失神喃喃道:“看走眼了。”
飛魚城的那樁盛會在數日之後如約舉行,既然今年的彩頭是一柄劍,今年參會的練劍修士便多出了不少。
許多人都眼饞那柄劍。
只是最後這柄劍花落誰家,大家都在猜測,反正認為是那些練劍奪魁的,少!
大會開了三天,奪魁的最後是一位早已經被看好的修士,正是之前奪魁的伍霧親弟弟,伍暮雲,奪魁之後,伍暮雲按照往常一般,將那柄彩頭出手,可誰也沒有想過,這一次卻是異常順利。
那柄劍才掛出去,便馬上有人開價帶走,五顆青絲境妖丹,一點都不含糊。
出價的是誰沒人去關心,反正錢到了,那柄劍出手便是。
於是那柄劍便輕易的被帶走了。
……
……
年輕人時隔半月重新出現在城門那邊的酒攤子。
這一次,他才出現,老修士便倒了一碗酒端上來,低聲道:“公子要的劍,成了。”
聲音雖低,但其中的情緒可是不少。
年輕人喝了口酒,搓手道:“給看看。”
老修士從攤子某處拿出這柄劍,笑著說道:“這柄劍五顆青絲境妖丹。”
本來花了多少妖丹,又是以什麼途徑得到的,不該告訴這個年輕人,只是這個年輕人既然也坦蕩,他也就懶得藏著掖著。
一顆青絲境妖丹,要是年輕人厚著臉皮要回去,便讓他要回去,他大不了白做這趟買賣,反正也算是認清了一個人的臉貌,但也不算是差。
若是那個年輕人繼續坦蕩,老修士不介意與他真正做一筆買賣。
年輕人抽劍出鞘,在劍身上看到了篆刻在上的兩個字。
“遮雲。”
年輕人微微彈了彈劍身,然後笑道:“是柄好劍。”
老修士說了句實誠話,“劍不錯,也就是看中了才覺得不錯,要不然五顆妖丹有些劃不著。”
李扶搖隨口說道:“那顆沒有花出去的妖丹便贈與前輩了。”
然後年輕人把劍懸於腰間,就要起身離去。
竟然是要做那等仗劍遠遊的行徑?!
老修士有些猶豫該不該開口說出那筆生意了。
得了劍,也不介意做冤大頭的年輕人就已經起身,一點都沒有再留下去的心思。
老修士還沒有張口出聲,年輕人早已經不見了蹤跡。
離開飛魚城,年輕人扯落背後劍匣的布條,出城數十里,年輕人在一條小溪邊停下。
這裡風景極好,人煙罕至,正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年輕人站在溪邊,看著遠處,忽然笑道:“既然來都來了,要是不出來,躲躲藏藏還拿不走劍。”
話音剛落,在不遠處稀稀拉拉便出現了數位佩劍修士。
領頭一位是個神情陰冷的中年男人,他看著這個穿著一身青衫的年輕人,“劍留下,人可以走。”
神情平淡,聲音冷淡。
一眾佩劍修士都齊齊看向這邊。
那個身處於這麼個局面的年輕人竟然還有閒情逸致的看著他們,伸著手數道:“七個人,七柄劍,剛好。”
中年修士冷笑不已,這個傢伙當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隱士高人了?
竟然敢擺出如此姿態。
只是還沒等到他說話,那年輕人便解下身後劍匣,露出裡面的七柄劍。
凌厲劍氣,就在他們之間發散開來。
十里、明月、高樓、草漸青、劍十九、遮雲和最後的青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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