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有些沒落,但儒教第一的名頭仍舊在學宮頭上,不容置疑。
掌教蘇夜雖說被說成天底下學問最大的讀書人,可始終不曾有一人能夠真正喊一聲蘇夜先生,這一直是學宮裡讓人很不解的一件事。
每年都會有很多少年來到這裡,從洛陽城來也好,還是被山上的修士帶上山的也好,總之不少,可無論是天資聰穎的還是修行資質不錯的,都沒能打動蘇夜,以至於這位掌教,至今都沒有一位學生。
梁溪那位觀主有一位山上最出名的弟子,道種葉笙歌。
學宮也有一位讀書種子顧緣,卻不是蘇夜的弟子。
直到兩年前,有一個叫宋沛的少年被周宣策帶上山,學宮裡才知道,掌教這次下山遊歷,竟然是去選學生了。
一位看不出什麼特殊的少年,既然是蘇夜的學生,上山之後便沒有人敢怠慢,甚至還有許多人刻意前來觀察他到底有如何不同,竟然能讓掌教上心。
只是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什麼,一年之後,才漸漸平息下來。
少年宋沛,上山之前便已經和顧緣熟識,又是掌教弟子,因此並未被人苛責。
只是這個少年明顯是對學宮其他人都警惕有加,除去顧緣之外,這兩年之間,能和宋沛說得上話的人竟然只有藏書閣的黃近。
那個不修行,只是看書的學宮學生。
成了宋沛不多的朋友之一。
真是一樁怪事。
……
……
禪子上山的時候,掌教蘇夜還在外雲遊,現如今禪子已經在山上待了兩年,掌教蘇夜仍舊還沒有歸來。
因為有周宣策的許可,禪子得以隨意出入學宮的藏書閣,去的次數多了,自然便認識了黃近。
對於那位讀書人,禪子自認博學,也極為欽佩。
不因為其他,只因為面對著這一整樓的修行法門都無動於衷,而是整日翻看那些聖賢文章還其餘治學書籍。
禪子自認做不到如此,因此欽佩。
今日山上下了一場小雪,禪子站在樓上窗邊,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神情平靜。
黃近拿著一卷書,站在一旁,笑道:“禪子今日可否為我講禪?”
禪子搖頭,“禪自然是自己去參悟的,講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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