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越明亮。
觀主雙手結印,嘴裡唸唸有詞。
五彩長河光芒大盛,竟然是要更甚滿劍身劍氣的古劍舊事,許寂神情不變,仍舊是一劍遞出,劍光閃現,可惜卻沒有能斬下觀主頭顱,只是讓觀主皺了眉頭。
這兩人,一位是劍山老祖宗,一位是道門第一人,相較之下,竟然尚未分出勝負。
這要是放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修士會重新記起來這些劍士的厲害之處。
老祖宗一劍不成,退後兩步之後,猛然揮出第二劍。
這一次劍身之上,盡數青氣纏繞,其餘修士只怕挨著半點便要身死。
可這一劍劈砍在那條五彩長河上,只是暫時讓那條長河的河水暫緩流動。
觀主身後的那輪明月大亮,照的讓人睜不開眼。
許寂仰頭望去,神情平靜。
一劍能不能成,其實心底早已有了想法,可出不出劍,到底也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劍山不可辱。
若是天底下還有無數劍派劍宗,這劍山被觀主登上去便登上了,大抵可以說觀主登上了這座山卻不是將天底下所有劍士都壓在腳下,可現如今,劍士傳承之地,就這樣的一處,怎麼能讓觀主上山?
許寂無奈一笑,若是當年,若是當年。
若是當年,哪裡會有如今的局面生。
只是不復當年而已。
老祖宗冷聲道:“梁亦,就算是今日你登上此山,也總有一日,會有劍士走上你沉斜山。”
觀主神情平淡,“或許會有,但不會是你。”
許寂皺眉,“當年我劍士自認殺人便是這世間第一,現如今雖說沒落,但用劍自然一點不差,殺人也不是難事。”
觀主始終神情不變,他並未存殺人之心,只是這一趟路,走完之後,只求一個目的,那便是讓這世上劍士盡數心氣再無。
只不過片刻之後,他忽然皺眉抬頭,天空晴朗,未見一人,但那輪明月卻是變得有些暗淡。
片刻之後,有一道聲音遙遙傳來,“梁亦,你真當你是這世間第一,不怕朝某再上沉斜山,斷你道統?”
梁亦神色自若,“朝劍仙若是捨得下臉,我梁亦自然相候。”
朝青秋的聲音飄忽不定,“也罷也罷,你要上劍山,那朝某今日便斬一位聖人便是。”
這句話,石破天驚,如巨石滾落大河,驚起無數波瀾。
梁亦原本古井無波,可在片刻之後便遙遙看著遠處天際出現了一道五彩斑斕的景象,有一隻碩大的黃鶴翱翔天際。
梁亦沉默不言,登天樓三千道捲上所言,仙人騎鶴高坐雲端,現如今山河之中無仙人,能夠高坐雲端的自然便是聖人而已。
騎鶴的聖人,除去出自道教,還真沒其餘的可能。
梁亦看不見的是,就在那黃鶴下端,有個白袍男子,仗劍登天,一身劍氣滾滾,驚得周遭白雲四處遊走。
走到半空,白袍男子語氣冰寒,“杜恭,你今日要為你門下弟子而死?”
山河之中,敢直呼聖人名諱的人,唯獨朝青秋一人而已。
高坐黃鶴背上的中年道人,神情平靜,手持一副乾坤八卦鏡。
看著朝青秋,他只是漠然開口道:“今日你死我死,尚無定論。”
朝青秋並不言語,只是腰間長劍出鞘,只是一劍,尚未揮出,便已經讓方圓數千裡都能看到一柄參天巨劍成形,劍身上劍氣滾滾,光是讓人看了,便覺得心驚膽戰。
朝青秋雖說先後和兩位大妖打過一場,可現如今竟然絲毫不懼正在鼎盛狀態下的道教聖人。
他站在半空,神情漠然,眼中無數星辰明滅。
若是有旁人看到這番景象,就知道這位劍仙,真是已經怒不可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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