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應過一個好字之後,便轉頭跟在一旁的羊海之笑道:“要打一架,要是把你這座青山觀給拆了,你多擔待些。Δ.『ksnhu『.1a”
羊海之苦笑搖頭,“這是祖師爺留下來的基業,觀主還是高抬貴手。”
觀主站起身,說不上如何神情凝重,只是平靜感慨道:“青山觀是個好地方,比雨霧山好多了,真要我拆,我還捨不得,可要是我親自下山去見他,你不覺得是太給他面子了?”
羊海之望向山腰處,觀主上山之後便告訴過他這位劍士境界高深,只差春秋一線,若是平常,觀主全盛時期,自然會覺得有些新奇,但絕對不會放在眼裡,可現如今,觀主本身便是以出竅神遊狀態下山,又在雨霧山傷了元氣,遇上這位春秋境的劍士,實際上也不見得有多麼從容,只不過之所以不藏著,想著看看他的一劍,也是觀主想看看除去朝青秋之外的山河劍士,究竟是個什麼風貌。
“那觀主是要等他山上,到時候在山上打架,觀主有把握?”羊海之說是關心青山觀基業,實際上也更為重視觀主的生死,畢竟道門領袖,一點都做不得假。
觀主平靜笑道:“劍士戰力冠絕山河,當年大戰之前,便只有妖土修士才能有膽量敢和劍士近身搏殺,只不過也只是搏殺而已,說不上能穩操勝券,實際上落敗的居多,這山河裡的劍士,不似咱們這些三教修士,花心思學道術,練本命法器,只憑一劍便要開山斷海,你若是有幸見過劍仙出劍,便得知道,這些劍士到了這種地步是何等可怕,當年朝青秋上沉斜山,僅僅是站在山道上,一身劍氣便讓整座山上的道士都有壓迫感,尚未出劍便有這種威勢,也不是全數是因為劍仙的境界,實在是這些只憑手中一劍的劍士不知道為什麼天生便有這般氣勢,讓人實在是費解。這些年我不練本命法器,對敵之時多是徒手,實際上受劍士影響頗多,就連山上之前也有道士學過劍,只是效果不明顯罷了。登天樓的道捲上曾有記載,當年劍仙柳巷一劍劍氣便能席捲幾千裡,登樓境之下的修士觸之即死,這般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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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讓我們這些三教修士望塵莫及啊,不然為何不止是妖土修士,就連咱們三教中人都這般忌憚那些劍士?”
觀主一席話並沒有說完,但實際上有些意思已經說得很清楚,要是繼續說,便要涉及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羊海之很明白,因此也並未多問,只是點點頭,然後便灑脫道:“觀主怎麼舒服怎麼來好了。”
觀主神情平靜,難得吐露心聲,“我不下山迎他,是想著讓他在登山途中一步一步積勢,等走到山頂的時候,正好便是氣勢最盛之時,到時候的一劍,才有點樣子,現如今我要是下山去打斷他,不說其他的,光是這一劍,便不是我預料之中的那一劍,那我等他的意義全無,你這座青山觀,我儘量不拆,不過真要是被拆了,等我回到沉斜山之後,會給予補償的。”
羊海之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觀主興致不低,轉頭問道:“羊道長,你說說這位境界不低的劍士為啥要來找我?”
羊海之苦笑著說道:“不是觀主受傷,這人趁人之危?”
觀主搖搖頭,對這個答案顯然並不滿意,“這些劍士最是驕傲,趁人之危這種事想來做不出來,要是沒那份驕傲,實際上現如今也不會成這個樣子,就剩下一座劍山了。應當是我要去那座劍山的事情被人知曉了,然後傳到了劍山,於是便有了今日之事,只不過咱們那些道友啊,不敢明著站出來和我講道理,也就只能搞些這些小動作了。”
羊海之由衷笑道:“觀主功參造化,聖人不出已是世間無敵,敢站在人前與觀主講道理的,貧道反倒是很佩服,”
觀主擺擺手,“羊道長,這個馬屁拍的一般。”
……
……
山腰處竹舍劍氣大作,劍鳴聲四起,這實在讓竹舍前的李念山咋舌,上山之時他和眼前的這個男人有過簡短交談,知道他是山河之中不多見的劍士,可沒有想過他能有這麼厲害啊,光是站在山腰不動,便能讓這周遭充斥著劍氣,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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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士,想來這山河中也不多見吧?
李念山神情古怪,對這個來歷不明的中年男人開始有了些警惕,只不過見他站在竹舍前,說了一句話之後便再無動作,李念山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只是在目光所及之處,李念山看著他的那頭沒有乾的黑,還在往下滴水。
洗初南轉過身,笑意醇厚,“小道長,竹舍中有這麼些成親所用的物件,可是要娶親?”
李念山點點頭,笑著開口道:“就在這個月,小道便要下山了,山上的大道不是小道要走的路。”
洗初南由衷說道:“那洗初南便祝小道長和心儀的女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李念山打個稽,表示還禮。
洗初南沉默片刻,忽然笑道:“還有一事,還想拜託小道長,不知小道長是否應下。”
李念山點點頭,“但說無妨。”
洗初南開門見山,“這趟上山,洗初南便再沒有下山的可能了,一身所輕,唯獨還有一柄藏魚,到時候將其留在青山上某處,以後若是有位名叫李扶搖的劍士來尋,小道長提點一二即可,當然此事也是看緣分,若是小道長沒有碰見他,或是他來之後沒有見到小道長,小道長也不必想起今日之事而感到愧疚。”
李念山思索片刻,皺眉問道:“洗居士上山,是要向山上某位道士出劍?”
洗初南搖搖頭,“不管是對哪一位出劍,都絕不會涉及青山觀裡的各位道長。”
李念山這才點頭,總算是應下此事。
洗初南該交代的事情幾乎已經交代完,再無牽掛,這才按住腰間藏魚劍柄,開始往山上走去,只不過腳步不快,神情凝重。
現如今他要去遞出一劍,而站在對面接劍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位號稱道門第一人的觀主。
而且這位觀主,前些時日才上了雨霧山,差點拆了雨霧山的清心閣。
老祖宗都沒把握的事情,他洗初南自然也沒有半點把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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