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您看，今夜可是要去元妃那裡歇著？”葉忠翰諂媚的問著。
“元妃……”軒轅戾心緒不寧，一想到珠兒那和顧沫顏十分相似的容貌便更是覺得坐立難安。
“今日便罷了，你隨我去那裡瞧瞧。”
葉忠翰知道，那裡，說的便是傾蘭居！
今日牧軒那容顏，不止是軒轅戾，連著葉忠翰也著實被嚇了一跳，那容貌，真的是與傾蘭居的那位幾乎算得上是分毫不差的，若牧軒不是個男子，連葉忠翰都要以為站在那大殿中央的是顧沫顏了。
當年那件事情，軒轅戾帶去的禁衛全數都被滅了口，而做這件事的，就是葉忠翰一手策劃執行的。雖說他當年並沒有直接參與到那件事情之中，可不管如何，他也算得上是除了軒轅戾以外唯一知曉整件事情始末的人。
這世間，若是隻一人相像倒十分令人起疑，可若是兩個人呢？葉忠翰心中微涼，元妃與那顧沫顏只不過是有著幾分相像罷了，可是牧軒……
“君上，小心地面。”
葉忠翰一邊在前面替軒轅戾掌燈，一邊暗自揣測聖意。
軒轅戾大概也是有所懷疑的，畢竟當初顧沫顏被抓來時並不是是孤身一人，還有一個短命的大夫，那日的院子已經盡數被燒燬，沒了半點蹤跡，連著整個鎮的百姓都被軒轅戾全數滅了口。
如今無處查證，唯一的突破口便只有顧沫顏了。
軒轅戾站在傾蘭居門口，心中複雜萬分，自珠兒進宮以來，他也許久沒有來過這裡了。
不知是因為年紀越發的大了，還是太久沒來，軒轅戾不禁想起第一次見顧沫顏的場景。
那時的他剛剛登基，正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時候。
第一次見顧沫顏便立時驚為天人，雖說只有十三的年紀，還沒能長成個成熟的大姑娘，可那時的顧沫顏真真算得上是傾國佳人。
登基大典上的一舞‘獨蘭’，既跳出了蘭花的絕世傲骨，又是如仙子般的翩翩容顏。
自那日起，即便是拋開顧家傳說不談，他在心中也是暗暗發誓一定要將此女子收入後宮，成為他軒轅戾的女人！
如今十幾年過去了，他確實是得到了她的人，可…始終沒能得到她的心……
葉忠翰見軒轅戾只是站在門口呆呆的望著，小心翼翼的喚了聲，“君上？”
軒轅戾這才回過神，許久之後軒轅戾帶著嘆息的口吻說道：“走吧。”
“是！”葉忠翰走上前推開傾蘭居的大門，一股撲鼻的蘭香傳來。
軒轅戾看著滿院子的蘭花，那是他費勁心思從各處尋來的，為的就是討好顧沫顏，好博得美人一笑。
可惜，自登基大典之後，他便從未見她笑過。
“顏兒……”軒轅戾看著面前撫琴的顧沫顏。
即便是臉色蒼白如雪，即便未著一分顏色，顧沫顏依舊美得傾國傾城，絕世脫俗。
雖是年過三十，卻未能在她臉色看到一絲歲月的痕跡，反觀自己，已經算得上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了。
對於軒轅戾的到來，顧沫顏始終沒能正眼瞧他一眼，甚至彈琴的動作依舊如故，就好似軒轅戾是個透明人一般，從未在她面前出現過。
軒轅戾微微苦笑，她還是一樣，從來不曾理會自己。
婉兒自屋裡出來，手裡還端著一碗熱湯，見了軒轅戾和葉忠翰趕忙走上前行禮。
“婉兒見過君上。”
婉兒戰戰兢兢忐忑不安，實在是替顧沫顏擔憂萬分，心道：“君上已是有許多日子沒來了，今日突然出現實在是讓人訝異，如今姑娘寒症又是嚴重了一些，若是此時君上又要採取強硬手段，那姑娘的身子怕是無法承受得了的。”
“起來吧。”軒轅戾見婉兒手中端著一碗不知是何物的湯水，問道：“你手裡端著的是什麼？”
“回君上，這是奴婢剛剛熬製的濃湯，姑娘近些日子寒症越發的嚴重了，因而奴婢每日都得準備些滾燙的湯水，好暫時抑制姑娘身上的體寒之症。”
“寒症又更嚴重了？”軒轅戾面色立即下沉，厲聲責問道：“你是如何照顧主子的，竟將主子的病症照顧的越發嚴重了？！”
“奴婢該死，求君上饒過奴婢！”婉兒倉皇的跪地求饒，語氣焦急，“許是冬日裡天氣太過冷冽，姑娘的身子才會越發的不好，奴婢該死，是奴婢照顧不周，求君上饒了奴婢。奴婢日後定當更加盡心伺候姑娘，萬萬不敢怠慢。”
軒轅戾見婉兒跪地求饒，呱噪非常，不耐煩的想要繼續責罵，誰知顧沫顏停下了手中彈琴的動作，冷聲打斷道：“婉兒，將湯水給我吧。”
婉兒小心翼翼的抬頭觀察了一番軒轅戾的神色，見軒轅戾並沒有反對，便回道：“是，姑娘。”隨後，便起身將湯水交到顧沫顏手裡。
“姑娘小心燙手。”婉兒細心的拿了娟帕墊在碗底，才放心的將湯水放到顧沫顏手中。
顧沫顏一臉鎮定的將一碗滾燙的濃湯一飲而盡，隨後扶著婉兒的手臂站起身，重心依靠在婉兒身上。
“進屋吧。”清冷的聲音，直接將身邊兩個人視若無物一般。
婉兒有些為難的瞧了一眼軒轅戾，隨後便將顧沫顏扶進了屋。
“君上，您看這……”葉忠翰看這番情形，顧沫顏根本就已心死如灰。
小心翼翼的瞧了眼軒轅戾，軒轅戾此時的面色十分複雜，葉忠翰一時拿捏不定軒轅戾此刻的想法。
“罷了，去元妃那裡吧。”許久之後，軒轅戾才開口做出決定。
“是，君上！”
…
……
上京郊外。
一酒醉大漢正步履蹣跚，腳步浮沉的走在空無一人的僻靜街道上。
夜深人靜，四周靜肅無人，醉漢卻見一美貌女子身著黑衣走上前來。
“娘子好生漂亮。”醉漢努力的睜大雙眼，卻發現面前的娘子好似生出了三頭六臂，模糊不清。
“呦，怎麼多了幾個娘子？”
醉漢腳底虛浮，想要撲向女子，卻是撲了個空，鍥而不捨的再次努力一番，終是將女子擁入懷中，醉漢登時高興非常，將一張滿是酒味的臭嘴伸了過去。
“娘子生的好生美豔，來給大爺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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