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進來的一個穿著時尚的女孩,店老闆有些奇怪,問:“小姑娘要買什麼?”
凌嬌的視線在架子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上。
她指著那個瓶子,問:“這個怎麼賣?”
店老闆疑惑地打量了凌嬌一番,“小姑娘,你買硫酸幹什麼?”
凌嬌有些不耐煩,“問這麼清楚做什麼,你賣東西,我買東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哪兒那麼多廢話。”
店老闆神情一僵,仍是一副好聲好氣的樣子,解釋道:“是這樣的,硫酸屬於高危管制品,是要先去警察局備案登記才能買的,你有檔案嗎?”
凌嬌沉默,她當然沒有。
心裡有些失望,正準備轉身離開,店後面的倉庫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大嗓門:“老李,這化肥太重了,你過來馱一下!”
店老闆應了聲,朝凌嬌抱歉地笑笑,掀起簾子就進後面去了。
凌嬌目光一凝,迅速跑到櫃檯裡面,從架子上拿下那瓶硫酸,跑出了農資店。
直到跑出老遠,她才氣喘吁吁地頓住了腳步,將外面那張白色的標籤撕下來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回了出租屋。
梁秋雅並沒有注意到這瓶會要人命的硫酸,只絮絮叨叨地叮囑繼女以後晚上不要在外面呆太晚什麼的。
第二天,凌嬌將硫酸放進了包裡,去了施古的家。
施古以為她是來妥協的,很高興,“對嘛,這樣才識時務嘛,你說,誰的錢不是錢,給誰上還不都是上,對吧?”
凌嬌將門反鎖,從包裡掏出那瓶硫酸,在施古驚訝的目光中舉過頭頂,冷笑道:“別白日做夢了!施古,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路走,大家就都別走!”
她擰開蓋子,倒了幾滴硫酸在地板上,一股刺鼻的味道在客廳裡蔓延,地板頓時被燒出了一個黑色的大洞。
“看到了吧?這是硫酸!我告訴你施古,本姑娘瘋起來,連自己都怕!”
施古嚇了一跳。
“好好好,有話好好說,別發火。”他急忙後退了幾步,生怕凌嬌一個手抖,濺出點硫酸噴到自己身上,他可惜命著呢,“把東西收好,我放你走,以後也不糾纏你了,行不行?”
凌嬌將信將疑,“真的?不逼我陪那些窮鬼了?”
“真的真的,比真金還真!”
“那,那你發誓。”
“我施古發誓,以後跟凌嬌橋歸橋路歸路,互不打擾,要是違背了這個誓言,讓我...讓我不得好死!”
凌嬌點了點頭,這才把蓋子蓋好,收進了包裡,“記住你說過的話!”說完,轉身開啟房門就要走。
背後忽然有一陣邪風襲來,緊接著,後背被硬物擊中,凌嬌踉蹌著撲倒,心裡猛然一驚,趕緊伸手往包裡掏。
只可惜,還沒等她摸到硫酸瓶子,雙腳就被人拽住,一直拖回了屋裡,門關了。
施古將凌嬌往地上一扔,迅速將她的包踢開,冷笑道:“跟我玩兒威脅?呵呵,哥哥我玩這招的時候,你特麼的還沒出生呢!”
“你...你想怎麼樣?”凌嬌畏懼地瞪著他,身子慢慢地往後挪。
“你說呢?”施古淫笑著走上前,狠狠地抽了凌嬌兩個耳光,他的手勁很大,打得凌嬌眼冒金星,直接暈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呈大字形被綁在了床上,而且,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
而那個該死的施古,正趴在自己身上到處啃咬,做著各種羞人的動作。
“滾!”凌嬌掙扎著哭喊道。
施古抬起頭,砸吧砸吧嘴,道:“滾?滾床單麼?行,滿足你!”
說完,他身子一挺,開始劇烈運動起來。
那肥頭大耳,那晃動的肥肉,令凌嬌一陣陣反胃噁心,差點吐了出來。
凌嬌閉上眼,兩滴淚順著眼角流出,滴在了枕頭上......
半個小時後,施古終於盡了興,給奄奄一息的凌嬌鬆了綁,將她拖到衛生間,扔進了浴缸,開始放水。
水很涼,凌嬌一個哆嗦,終於回過了神,她費力地往外爬,卻被施古一腳踢了回去。
“你放了我...我保證,以後都聽你的...”凌嬌哀求道。
施古嘁了聲,“你以為老子跟你一樣天真?保證?發誓?全特麼是狗屁!今天老子就要乾死你,看你以後還敢不聽話。”
想到剛才的噩夢,凌嬌一陣顫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站起來,跨出浴缸就往外跑,施古一把拽住了她。
慌亂之下,凌嬌抬腳踹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
浴室地滑,施古又是赤腳,本身噸位又重,一個站立不穩,直接往後摔倒,腦袋正正地磕在了浴缸上。
血順著他的後腦勺汩汩地流出來,流進了浴缸,浴缸裡的水很快被染成了紅色,刺目的紅。
施古一動不動地歪在那裡,眼睛瞪著如死魚一般,漸漸的,眼裡的驚恐變成了永恆。
“啊!!!”
凌嬌捧著頭大叫起來,那是發自肺腑的恐懼。
一直叫了兩分鐘,凌嬌才慢慢地恢復了理智,她慢慢地挪過去,抖著手探了探施古的鼻息。
死了...施古死了!
凌嬌想笑,卻笑不出來;想哭,卻已經流不出眼淚。
“報警,對,我要報警!”凌嬌自言自語地道,然後瘋狂地跑出衛生間,到處翻找,終於在床底下找到了自己的包,還有手機。
可在撥打報警電話的最後一刻,她猶豫了。
報警有用嗎?
這裡到處都是她的指紋,施古是碰死的,不是病死的,這裡除了死者就只有她一個人,誰會相信她是清白的?
而且,楊梅一直以來就看自己不順眼,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暗中做手腳,說不定直接讓人汙衊自己故意殺人也說不定,到時候她還有活路嗎?
就像上次,明明楊梅就是走私了,可她有錢有勢,她丈夫是少將,她還有朋友在警局,生生的把頹勢扭轉了,還成了全華夏最有名的慈善家,呵,虛偽。
不,她不能自投羅網,不能給那個毒婦任何機會!
可是,她已經無路可走了......
凌嬌裸著身子,蹲在客廳裡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待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嫁給君少的不是她?她到底哪裡不如楊梅?
手機從掌心滑落,掉到了包上,和玻璃瓶子撞擊在一起,發出了“當”的聲音。
凌嬌低頭,呆呆地盯著那瓶硫酸,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松動了,一個罪惡的念頭反反覆覆地在腦海中浮現,揮之不去。
許久,她起了身,冷靜地穿上衣服,對著鏡子整理了下自己,又去衛生間裡看了施古最後一眼。然後,背上包,反鎖了房門,離開了這個地方。
凌嬌沒有回出租屋,她去了明月山的山腳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扔給了司機五百塊錢,靜靜地等候。
這裡,是明月山莊進出的必經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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