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過去這兩個月裡,除了最開始打了兩個電話過來,君明遠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訊息傳來。
楊梅試著打電話詢問白程宇和常晟,只可惜白程宇對利比聯的情況也是一無所知,常晟倒是問過他舅舅季上將,但是被一句“軍事機密”給打發了回來。
楊梅總是習慣性地在睡前檢查一遍手機,看看有沒有未接電話和簡訊,可惜每次都是失望;她開始擔心,不知道君明遠現在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有心想打過去問問,又怕那邊正是緊要的時刻,怕電話鈴聲讓君明遠陷入危險的境地。
思念,擔憂,這兩種情緒慢慢地成了楊梅夜晚的常客,讓她越來越心神不寧。
白天還好,繁重的學習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一到晚上,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以往的甜蜜歷歷在目,更加深了她的思念。
這一天晚上,楊梅和楊瑞剛從樓下跑步鍛鍊上來,兩人說說笑笑地進了屋,就聽楊樹林喊道:“小梅,快過來看看!”
楊梅疑惑地走了過去,當看到電視里正在播放的節目時,她的眼睛驀地瞪大了。
“現在,我們正在利比聯的北部連丹市,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爭,右派武裝分子五日前抓走了當地三十名婦女和兒童,威脅利比聯政府交出政權,否則將進行殘酷的殺戮。我們華夏帝國的維和士兵們毫不畏懼,勇敢地和他們進行了殊死搏鬥,殲滅了五十多名武裝分子,將人質們安全地解救了出來”
電視裡,一名戰地記者正滿臉激動地講述著,他的背後,是一大~片被戰火燻黑的斷壁殘垣,還有幾十個衣衫襤褸如難民的黑人婦女,以及幾個骨瘦如柴不停哭泣的兒童。
楊梅的心揪了起來,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地盯著螢幕,期盼從鏡頭中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說了一段激昂慷慨的話後,戰地記者繼續往前跑去,鏡頭也跟著晃動起來,應該是攝影師追了上去。很快,鏡頭中~出現了幾名穿著迷彩服戴著頭盔的戰士,頭盔上有華夏帝國的國徽。
戰地記者想採訪一名戰士,卻被拒絕了,戰士一臉正氣地說道:“記者先生,這裡還很危險,藏在暗處的敵人還沒有被完全肅清,請儘快離開這片區域!”
記者接連採訪了幾名戰士,但都被嚴辭拒絕了,他們正在護送這些人質們返回安全的地帶。
雖然是戰地記者,估計也不敢拿性命開玩笑。鏡頭再次晃動起來,記者和攝影師正準備撤離,鏡頭中突然出現了一名年輕的軍官。
他的手裡持著一把衝鋒槍,也穿著迷彩服,肩膀上的星星槓槓顯示了他身份的不凡。此刻,那張年輕英俊的臉上盡是威嚴和銳利。
“你們是華夏的記者?”他的聲音裡隱隱帶著壓力。
戰地記者連忙將話筒遞了過去,笑道:“是的,長官,不知道能不能採訪一下您。”
軍官沒有回答,只是轉頭看了一眼鏡頭,突然抬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盔,然後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溫暖的微笑。
這個笑容如冬日裡的陽光,讓身後的殘垣斷壁和悽慘場景都瞬間柔和了起來。
軍官張了張口,似是有千言萬語想說,最終,只說了四個字:“等我回來。”
楊梅剎那間淚如雨下。
她知道,君明遠那句話是對她說的,他在安她的心。
他在透過這種方式告訴她,他很安全,他也想她。
“這就是我們華夏的好兒郎,他在告訴所有的民眾,我們英勇的戰士們一定會凱旋歸來!”電視裡,君明遠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記者慷慨激昂的聲音在客廳裡迴盪。
楊梅衝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撲到枕頭上默默地流淚。
多日來的擔憂和思念在這一刻都被盡情地宣洩~了出來,只剩下了安心。知道君明遠平安無事,她躁動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客廳裡,餘秀珍三人看著楊梅的房門沉默了半晌,楊瑞壓低了嗓音問道:“小梅她,沒事吧?要不媽你進去看看?”
餘秀珍搖了搖頭,旋即又紅了眼,“你說怎麼小梅談個朋友就這麼多災多難的呢?上次就差點醒不過來,這次又要不是因為小梅她自己喜歡,我,我真的情願她就找個普通人,至少不用整天這樣擔驚受怕的,這不是折磨人嘛”
楊樹林卻肅了肅臉色,不滿地訓道:“你呀,眼皮子淺不是?君少是軍人,是用生命在保證我們國家和市民安定的人,現在更是在維護世界的和平!這樣的英雄,你應該慶幸小梅找對了人!而不是在背後拖後腿,說這些扎心窩子的話!”
餘秀珍抬手擦了擦眼角,解釋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心疼咱閨女”
眼看父母要吵起來了,楊瑞連忙轉換了話題:“媽,剛跑步消耗有點大,我餓了,有吃的嗎?”
一聽說兒子餓了,餘秀珍立馬站了起來,轉身去了廚房,“有銀耳紅棗湯,還是熱的,我去給你端過來。”
楊瑞這才鬆了口氣。
從他記事起,楊樹林和餘秀珍就沒吵過架,連臉都沒紅過,兩個人做什麼事都有商有量的。沒想到現在為了楊梅的事,倒是拌起嘴來了,哎
從知道君明遠平安無事後,楊梅就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學習上。
轉眼又一個月過去了,在臨考前一週,學校進行了最後一次摸底,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期待著楊瑞和楊梅的成績,或者說,在等待一個奇蹟。
而兄妹倆也沒有讓人失望,楊瑞考出了年級第五的好成績,楊梅很離譜,她考了年級第二。
第一依然是邱雲凱。
這件事被胖胖的禿頂林校長在學校的升旗儀式後大談特談了一早上,作為一個典型的勵志模範,楊梅的事蹟甚至上了學校的小報。
一週後,萬眾矚目的高考終於如期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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