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茫然地立在半空中,腳下,是人來人往的繁華大街。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淡粉色長袖外衫,米色緊身褲,白色高跟鞋。
這一身打扮有點眼熟啊。
楊梅皺眉想了想,突然記起來了,這不是前世她去給賈琴過生日那天穿的衣服嗎?
也就是說,她上輩子死的時候就穿的這身。
楊梅打了個寒戰,不會吧,她一定在做夢......
不然為什麼人家都在地上走,只有她好像阿飄一樣浮在半空中?
閉上眼,楊梅認命地呼了一口氣雖然並沒有氣體從她的鼻子裡出來。
好吧,她知道了,她又死了,她就是個阿飄。
太悲催了,居然是傷心死的,傳出去也太丟人了,好像沒男人活不下去似的。
是,她不否認她確實傷心欲絕,可是人這一輩子,不只有愛情,還有親情。她不能就這樣什麼都不顧地去死,讓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讓他們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那樣太自私了。
想起這輩子的父母和哥哥,楊梅有點難過,好不容易擁有的家人,轉眼又沒了,又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了。
對了,還有君明遠!
他不是也死了嗎?她要去找他,哪怕是個鬼呢,也是隻帥鬼啊,在人間結不了婚,在陰間做對鬼夫妻也挺好。
楊梅舉目四顧,除了空中流動的雲朵,什麼都沒有,連太陽都沒有。
“喂,來個人啊!不是,來只鬼啊!誰給帶個路啊?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她喊道。
有風徐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我去!這閻王爺管理也太不規範了,怎麼也不派個小鬼過來接接她?現在該怎麼走?
楊梅鬱悶地吐槽了一番,又等了一段時間,依然沒有誰來理會她。
她無聊地看著腳下來來去去的人們,這條街她記得,正是她出車禍的那個路段。
突然,她的眼睛盯住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賈琴!
沒想到這個前世害死她的罪魁禍首居然還敢住在這裡,就不怕她變成厲鬼半夜來索命麼?
呵呵,楊梅冷笑一聲,她試了試,發現可以移動身體,於是朝著賈琴飄了過去。
天色漸暗,傍晚了。
賈琴獨自走進了她租住的那間屋子,刷牙洗澡,然後換了套性~感的衣服,化了妝,重新出了門。
這是打算出去過夜生活?
楊梅飄了過去,狠狠地向賈琴的腦袋踢了過去,可惜並沒有什麼卵用,她的腳從賈琴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靠,這鬼做得也太憋屈了!
楊梅只能氣悶地跟著賈琴去了停車場。
停車場裡車不少,但並沒有什麼人,大概都休息了吧。
賈琴掏出了車鑰匙,正準備開啟車門,一個男人朝著她快步走了過去。
那人身材很高大,穿著黑色長款豎領風衣,黑色西褲,戴著黑色禮帽,高高的領子將他的半邊臉都遮住了,看不清面目。
男人走到了賈琴的背後,抬手一掌利落地劈在了她的後頸上。
賈琴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男人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拖到了旁邊的黑色小車旁,塞進了後備箱。
半空中的楊梅看得目瞪口呆,這是賈琴的仇人?
不管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去看看,她也跟在那輛車的後面。
還別說,做鬼還是有一點好,身體輕,全速飆起來,速度比小汽車也慢不了多少。
車子一路駛到了遠離市區的天橋邊,男人停了車,將賈琴從後備箱裡拖了出來。
賈琴似乎有清醒的趨勢,開始掙扎呼喊起來。男人掐住了她的下頜,促使她張開嘴,丟了幾粒藥片進去,然後將她拖到了天橋下,扔了進去。
有微弱的燈光從上方的孔洞中照射下來,可以看到角落裡縮著幾名流浪漢,也可能是拾荒者,渾身髒兮兮的,頭髮長得像稻草一般,看起來極其邋遢。
賈琴捂著嘴乾嘔,轉身就要逃跑,卻被男人一腳踹了進去。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賈琴哭喊道,“是不是為了錢?要錢我可以給你啊,我身上的錢都給你,你放了我吧?”
見男人沒有反應,又哭道:“是不是範劍的老婆找你來的,啊?你饒了我,我保證以後都不跟範劍來往了,我離開他,好不好?好不好?”
風衣男人一言不發,只是堅定地守在天橋邊,阻止她出去。
幾個流浪漢畏縮地擠在一起,誰都沒過來救賈琴。
十幾分鍾後,賈琴的哭喊聲慢慢變成了口申口今。她的臉色潮~紅,不停地扭動身體,甚至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彷彿不受控制般地朝著那幾名流浪漢挪了過去。
流浪漢的眼裡都冒出了狼一樣的光。他們先是看了一眼風衣男人,見他轉過身去什麼都沒說,於是一窩蜂地衝了過來,在賈琴的身上到處亂~摸,爭先恐後地往她身上爬。
一部限制級的大~片在天橋下上演了一夜。
楊梅早在大~片開始的時候就退回了外面,場面太噁心了,她怕看了以後會有心理陰影。
風衣男人也沒有看,卻在天橋底守了一夜,凌晨的時候,他抽了一根菸。
煙霧繚繞中,似乎有一絲惆悵和迷茫的情緒從他的周身散發出來。
楊梅飄進天橋下瞄了一眼,賈琴的狀況很不好,渾身是傷,下|身慘不忍睹,呼吸也很微弱。
很慘。
楊梅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同情嗎?暢快嗎?她說不清,可能都有點吧。
然而她現在作為一隻鬼,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態的發展。
風衣男人沒有再管賈琴,而是驅車離開了現場。
楊梅再次跟上了他,她對這個人有點好奇,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整賈琴。
半個小時後,風衣男人將車開到了一個盤山公路邊,他抬手看了看錶,然後從車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箱子,提著上了距離路邊兩百米左右的山腰上。
開啟箱子,裡面竟然是一把黝~黑髮亮的狙擊槍。
楊梅的眼睛都瞪圓了,我去,這什麼人啊,怎麼會有這麼拉風的武器?!
風衣男人將狙擊槍架了起來,身體臥在了地上,瞄準了下方的公路。
有蟲子嗡嗡嗡地在他的耳邊縈繞飛舞,他卻似乎毫無所覺。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男人就這樣一動不動地保持著瞄準的姿勢。
半個小時後,公路上駛來了一輛跑車,紅色的法拉利,車上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女人畫著濃妝,穿著暴露;男人四十多歲,肚滿腸肥,地中海。
這不是前世聯合賈琴想侮辱她的公司大老闆任白奇嗎?
楊梅瞬間來了精神,難道風衣男人的目標就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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