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膚很白,像白瓷一般泛著光。
柔順光澤的碎髮,下巴如刀削般立體,鼻樑高|挺,薄薄的嘴唇無需抿起就已然成了一條直線。
他並沒有穿病號服,而是穿著黑色風衣和牛仔褲,一雙筆直的大長|腿極其搶鏡。
彷彿是從動漫裡走出來的美男子。
楊梅瞬間被這個斜靠在床頭正聚精會神看書的男人驚豔了一把。
這種帥跟君明遠的帥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一種是陽剛冷峻,一種是俊俏風流。
作為一個顏控,楊梅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灼熱的目光,突然抬起眼眸,直直地朝著楊梅看了過來。
那是一雙狹長的眼,睫毛很長,眼神里似乎蘊含了些許欲語還休的情意。
典型的桃花眼。
只不過呆愣了幾秒,楊梅就回過神來,隨即禮貌地點了點頭。
同一個病房的病友,未來還要相處幾天,不說混的多熟絡,基本的友好相處還是要的。
男人放下了手裡的書,坐直了身體,對楊梅勾起唇角邪魅地一笑,說道:“你好。”
“你好。”楊梅笑著回道。
打了個招呼後,兩人沒有繼續聊下去,畢竟是陌生人,沒什麼話題好聊的。
那男人的左腳上包著一圈紗布,看樣子受了傷,但並沒有看到有人過來照顧他。
一上午,除了踮著腳上廁所,就沒見他下過床,一直在看書,也不知道什麼書這麼好看。
楊梅擦了桌子,倒了水給楊樹林吃藥,又去買了幾樣水果上來,就再沒事可幹了。
護士過來給楊樹林掛上了鹽水,可能是藥水的作用,楊樹林很快又睡著了。
因為要看著輸液管,楊梅不敢睡,她無聊地坐在椅子上打哈欠。
昨天晚上睡得少,有點困了。
“要看嗎?”隔壁床的帥哥突然將手中的書遞了過來。
楊梅定睛一看,書的封面上寫著幾個大大的字“欲蒲團”。
我去!
她的眼睛頓時就瞪圓了,騰地站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感情這位帥哥一上午都在看這個?!
“不用了,謝謝哈。”楊梅尬笑道,“我不喜歡看這種書,你還是留著自己看吧。”
“哦。”男人也不強求,只是挑了挑眉便將書收了回去,問道,“那你喜歡看哪種書?”
楊梅接著尬笑,“就有營養一點的。”
“這書不營養嗎?”男人皺眉,一臉疑惑地看著手裡的書,“我覺得挺有營養的啊,裡面有教你三十六式,式式不重樣”
楊梅嘴角抽了抽,急忙打斷他,“可以了可以了,你還是自個兒學去吧,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轉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要是被楊樹林聽到她和那位帥哥在聊這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估計要尷尬死。
那男人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瀲灩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然後重新躺了下來,接著看書。
快到中午的時候,楊樹林的藥水也輸完了,楊梅便準備下樓,“爸,我去買飯了。”
“小妹妹,可以幫我也帶一份嗎?我走路不太方便。”那帥哥終於從書中抬起了頭。
楊梅還沒說話,楊樹林就連忙答應了,“可以可以,順便的事嘛,是不是小梅?”
楊梅呵呵笑了兩聲,她能說不是嗎?
“你想吃什麼?”她問。
“隨便,對身體好的都行,我不挑。”
是嗎?
楊梅暗搓搓地笑了笑,“隨便”這個詞可不是什麼好詞。
半個小時後,帥哥看著眼前的一菜一湯呆若木雞。
一碗蛇羹,一盤爆炒腰花,再加一份米飯。
為什麼他感覺楊梅是故意的呢?
“怎麼了,你不喜歡吃嗎?”楊梅眨了眨無辜的葡萄眼,“你不是說要對身體好的菜嘛,我問過店老闆了,他說這兩樣菜都是給男人補身體的,特別有營養。”
叫你剛才慫恿我看小黃書,哼!
真以為她十八歲,看不出來這個男人是故意的?誰看這種書不是偷摸著看的,這人居然還拉著一個陌生小泵娘一起看,又不是傻了!
要麼是無聊故意嚇唬她,要麼就是有什麼企圖,比如說**她。
既然敢撩,那就應該接受撩的後果。
帥哥白~皙的動漫臉有些發綠,強笑道:“嗯,謝謝你了,我很喜歡。”
說是喜歡,吐出來的字卻像咬牙切齒一般。
“那就好了,我還真怕你不喜歡呢!”楊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彷彿鬆了一口氣。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帥哥,示意他快吃。
帥哥的嘴裡頓時一片苦澀,他狠了狠心,三下五除二快速解決了他這輩子最煎熬的午餐,沒有之一。
晚飯絕對不能再讓這小泵娘帶上來了,情願餓著都不能!
不過,這頓苦也不是白受的,至少他和楊梅的距離拉近了。
“我叫常晟,你叫什麼?”雖然早知道楊梅的名字,不過走過場還是要的。
楊梅本來不想搭理他,這個男人看起來就不太正經,但楊樹林在一旁樂呵呵地看著,彷彿很開心女兒多了個朋友似的,讓她很無奈。
她只好報了自己的名字,免得自家爸爸覺得她沒有禮貌又開始嘮叨。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常晟住進來也大半天了,居然沒有一個醫生或者護士過來問問情況,這個不太合理啊。
按說他的主治醫生肯定要來過問的。
“你的腳傷不嚴重嗎?”楊梅好奇地問了一句。
“啊?”常晟呆了一下,綁著紗布的腳往後縮了縮,說道:“挺挺嚴重的,我本來是從帝都過來旅遊的,結果昨天不小心從山上摔了下來,腳背被樹枝劃了一個大口子,醫生說怕發炎,就讓我住院了。”
楊梅更奇怪了。
“那怎麼不見醫生給你換藥?你傷得這麼重,一天至少要換兩次藥吧?”
說著她凝神朝著常晟的腳背看了過去。
兩分鐘後,她抬起了頭,看著常晟的目光有些複雜和疑惑。
但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不動聲色地轉頭跟楊樹林聊天去了,再不搭理那位帥哥。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楊梅的疑問,十分鐘後,還真有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過來了,手裡端著著紗布和藥水。
“常晟是吧,來,到換藥時間了。”
中間的簾子被拉了起來,隔斷了兩張床之間的視線。
楊梅暗暗冷笑,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庸醫誤診,還是帥哥搞怪。
簾子後面,常晟和那位醫生對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隨後,醫生解開了常晟腳上的紗布。
常晟的腳背光滑細膩,比之女人也絲毫不差。
然而,並沒有任何傷口的痕跡,連個細微的毛細血管破裂都沒有。
那醫生臉上的表情卻十分鎮定,彷彿早就知道似的,只是將紗布解了下來,再將新的紗布包紮了上去。
然後,他將藥水塗抹到舊的紗布上,將紗布放進了托盤裡,轉身離開了病房。
整個過程都被楊梅看在了眼裡。
她有些不明白,常晟明明沒有受傷卻故意裝出一副受傷的樣子,那位醫生也明明知道他沒有受傷卻幫著遮掩,為什麼呢?
難道住院很好玩?還是太無聊體驗生活來了?
正想著,簾子被拉到了一邊,常晟又露出了他那典型的帶著邪氣的笑容,“楊梅,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楊梅裝作沒聽見。
她可不想因為某些人的怪癖就甘心做丫鬟。
“小梅,還不快去,人家常先生腿不方便,能幫一點就幫一點知道嗎?”見楊梅沒動,楊樹林連忙說道。
楊梅翻了個白眼,得,自家爸爸這老好人做的也是沒誰了。
她慢吞吞地走過去,從桌子上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常晟。
“謝謝。”常晟伸手來接,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手迅速觸碰了一下楊梅的手指。
楊梅的手一抖,水杯霎時間掉了下去,正正地砸在了常晟那隻“受傷”的腳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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