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師畢凡臉色大變,那些奴僕都是暗暗叫苦。一邊是少宗主,一邊是傲世宗首座長老師子權的兒子,傲世宗的未來之星,任何一方都得罪不起啊。
“不用了。”
眾人正在躊躇間,從雪楓宮走出一個身材高挑的妙齡少女,白色長袍,雖然素顏朝天,卻不失天資國色,正是師語黛。
“五堂哥找我有什麼事情?”自和林濤的事情讓母親葉瀾知道之後這段時間,師畢凡越發頻繁的登門,而每次來都是胡攪蠻纏,且有愈演愈烈之勢,讓師語黛十分反感。
所以當她看到師畢凡,已經沒有了從前的淡定,而是一臉冰霜。
師畢凡看到師語黛的臉色,心中雖然懊惱,不過並不敢在面子上表現出來,上前施禮,娘聲娘氣地笑道:“呵呵,黛妹妹,年關將近,我想你再怎麼忙碌,總有幾天空閒吧。我奉祖父之命,特邀黛妹妹去登雲峰的大梅園賞雪,萬望黛妹妹賞臉,不要讓我難做啊”
為了能讓師語黛去登雲峰,師畢凡是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甚至搬出祖父的旗號。
不過對於師語黛而言,十三四歲,正是感情的憧憬期。而這個時期,又有很強的叛逆情緒,自從被母親強行閉關以來,雖然每日發狠修煉,內心深處早已經決定:除了師哥林濤,心中再無他人
甚至為了師哥林濤,可以拋棄少宗主的身份,和林濤遠走高飛……
“多謝七老爺子一番美意,五表哥,我現在正在衝擊三階的關鍵時刻,年關已經決定繼續閉關。所以,你就不要為難這些下人。”師語黛冷冷地應道,玉琢般的臉緊緊繃著,沒有絲毫表情。
“黛妹妹”師畢凡大驚失色,急忙上前道,“修煉之事不在旦夕,更何況賞梅也不過一個時辰,難道你連這點時間都沒有麼……”
“我已經決定了,五表哥體諒”說話間,師語黛已經轉身離去,進入了雪楓宮中。
“這……”當著這麼多奴僕的面,師畢凡頓時覺得自己好生沒面子。
以前拒絕他也就忍了,這次搬出爺爺的老臉,可師語黛依舊是不為所動,怎能不讓他窩火?
“**老子真是想不明白,我師畢凡哪裡得罪你了。難道和那個林濤幾個月的時間,還不如我對你好了六年?”
師畢凡對著雪楓宮大門的方向,使勁吸了吸空氣中的餘香,悻悻離去……
半路上,一名心腹武僕正御鶴而來,老遠看到師畢凡便是大叫:“五公子”
師畢凡心中正有怒火,沒好氣地喝道:“什麼事情大呼小叫?”
“五公子,泰哥……遇害了”
“什麼?”師畢凡臉色又是一變,細小的眼睛一瞪,“你是說洪泰麼?什麼情況?”
武僕調轉丹頂鶴和師畢凡並駕齊驅,小聲道:“剛剛有人在登雲峰的半山腰發現了泰哥的屍體,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此刻,洪老伯和幾個小長老正帶人在現場勘測,特地讓小的前來通報。”
“走”
洪泰乃是師畢凡心腹中的心腹,而且是武師修為,讓他去抓林濤這樣的小小武者可謂是手到擒來,突然就死了,讓師畢凡根本無法接受,整個人如墜入雲霧之中,急急讓武僕帶路,前往現場。
登雲峰。
一顆巨大的松樹下,躺著一具屍體,屍體周圍,更有數十老少男女,正在議論紛紛。
“五公子來了”
師畢凡還在半空,早有眼尖的武僕大聲道。眾人齊齊的抬頭,其中一個身材高大、面若淡金的紫衣老者更是衝著半空跪下,悲愴地呼道:“五公子,小兒洪泰慘遭毒手,還望五公子替我做主啊”
這個紫衣老者正是洪泰的老爹,五階中級武師洪憲天
洪家雖然不是嫡系家族,不過祖上三代都是登雲峰師家的奴僕,深得師家人信任,而且洪憲天還是師畢凡的啟蒙老師,在登雲峰,地位甚至要超過那些嫡系弟子。
“洪伯放心這件事情,我定會為你出頭”師畢凡跳下烈火雕,將洪憲天攙扶起來,徑直走向了洪泰的屍體,檢視身上的傷口。
看著看著,師畢凡的臉色,漸漸的變成了慘白。
“竟然是……【大星辰劍法】的招式……”
作為登雲峰的天才和未來,師畢凡已經有資格接觸到傲世宗的鎮宗秘籍【大星辰劍法】。登雲峰主修【大星辰劍法】之一的【天權劍法】,師畢凡已經修煉了基礎篇,雖然對於整個【大星辰劍法】而言只是一點皮毛,不過要看出其中的手法,並沒有很高的難度。
“殺死洪泰的,竟然是傲世宗的某個長老……難道是師罡那個老傢伙?可是,他不是去帝都了麼?難道,洪泰的行蹤被暴露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洪泰行事極度謹慎,而且對我忠心耿耿,就算暴露,也根本不可能出賣我……這他**到底是誰出的手?這個林濤,難道身邊有一個武師的護衛不成?”
師畢凡沉默不語,可是內心卻掀起了滔天巨*。
他現在對林濤的態度,已經不像從前那般藐視,而是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聚義盟的覆滅,表弟苟玉龍的死,苟安的失蹤,再加上現在洪泰的死……這一系列事故,彷彿有著某種神秘的關聯。
“【大星辰劍法】只有七大峰的長老級別才能修煉,而且能夠將其中之一修煉圓滿就需要高階武師的內勁實力,圓滿全部七套需要高階武尊實力,至於將包括總綱在內的完整【大星辰劍法】圓滿,那就是武皇的造化了……洪泰身上的手法,至少是一個高階武師才能做到的,他林濤僅僅是一個高階武者,根本做不到”
“五公子,小兒究竟是被什麼人所殺?又是用的什麼招式?”洪憲天一直緊隨在師畢凡身後,不過,他對於【大星辰劍法】一無所知,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死於什麼手法
師畢凡深深嘆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道:“洪伯,請節哀。依我所見,洪泰是被我傲世宗的【大星辰劍法】招式殘害。”
洪憲天一聽渾身一抖,驚道:“【大星辰劍法】?我兒究竟得罪了哪位同門長老,竟然慘死於同門手中?這……這……五公子啊,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這個兒子,可是最有天賦的啊……”
“洪伯放心。洪泰的銀狐靴丟失,腰帶也有被人翻動的痕跡,這不排除同門中人殺人劫財的暴行……總之,這件事情,我會立刻通報爺爺,讓他老人家動用長老會,徹查此事”
師畢凡心中已是凌亂,當下讓眾人將屍體帶回登雲峰,自己也是緊急求見閉關的爺爺師子權。
登雲峰深處,一座毫不起眼的三層古塔,坐落在山澗旁。此時被積雪覆蓋,如不仔細檢視,幾乎和整個世界融為一體。由此而上只有一條羊腸小道,甚是陡峭,奇怪的是那些青色的臺階,竟然十分乾燥,不沾雨雪。若仔細看小道旁那些被積雪覆蓋的嶙峋怪石,無一不是精妙的機關暗器。
師畢凡手腳並用,從羊腸小道上匍匐前行,時而進時而退,踩著特定的步伐,進入那座古塔之中。
“爺爺,洪伯的兒子洪泰遇害。”
古塔的一個房間之外,師畢凡垂首施禮,對著房間之中的人低聲稟報。
房間之中,強大的精氣波動湧動,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灰衣老者盤腿坐在蒲團之上。他體態修長,面色紅潤不見絲毫皺紋,長髮隨意的披灑在肩上,若不是那一雙三角眼給人一種狡黠的感覺,整個人倒是器宇軒昂,頗具大家風範。
此人,傲世宗年紀最小、卻是實力最強職位最高的第七脈——登雲峰師子權
“誰殺的?”師子權微微睜開了三角眼,問道。簡短的三個字,聲音中卻是帶著一股難以抗拒的殺機,似乎只要報出這個人的名字,他會立刻動手殺人
“洪泰本是我派出去辦事,卻不想在半路被人擊殺,從手法看,是【大星辰劍法】。而且,洪泰的銀狐靴和一些隨身物品盡數被搜刮,這極有可能是被人謀財害命”
“【大星辰劍法】?如此說來,是那幾個山頭的人在作怪了,你進來回話吧。”師子權終止了修煉,從蒲團上站起來身來。
雞毛蒜皮的小事,師子權不屑插手,不過牽扯到【大星辰劍法】,牽扯到七大峰的高層,他不可能不聞不問。
“是。”
師畢凡走進房間,便把洪泰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聽完師畢凡的彙報,師子權的三角眼逐漸泛出一絲陰毒的光芒,卻是平靜地道:“好,你去給洪憲天講,他洪家跟隨我多年,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安排人徹查,讓他稍安勿躁。”
師畢凡畢恭畢敬地笑道:“爺爺請放心。”
子權恩了一聲,目光一轉,看向師畢凡,上下掃了一眼便道,“凡兒,看你的氣場,這段時間的進步似乎慢了下來,是不是在偷懶?”
“不敢”師畢凡急忙辯解道,“最近花了一點時間在下人們身上,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而已,等過了年關,全力閉關,一定會大有長進。”
子權眯上三角眼,點頭道,“下人們的事情,不要過多分心,眼下,你要一心修煉,成為四代中的最強者你雖然不是長系,三年之後,和少宗主的婚事訂下來,傲世宗一樣是你的囊中之物。所以這三年尤為重要,不得出一絲亂子,爺爺的苦心,你可明白?”
“爺爺的教誨,一直銘記在心”
“好了,馬上就是年關的年獸大賽,和往年一樣,爺爺希望你再奪冠軍,讓那些不待見你的老東西們回家吐血,你下去吧。”
“是凡兒一定不會辜負爺爺”
…………
待師畢凡離開古塔,師子權卻是站在古塔頂層,眺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峰,三角眼中的神色就如山澗中的冰凌,閃著寒冷的光芒。
六座山峰,是師子權的大哥大姐們。
這些人,說得白一點,全部都是師子權的潛在敵人。
“哼自我成了這首座大長老,我知道你們都不服氣,可是你們又奈我如何?我成為首座,是宗主師麟親自任命的眼下凡兒和黛兒的親事十成有了八成,你們一個個便爐火中燒,現在,竟然開始在我身邊找人試刀,真以為我師子權是紙糊的老虎不成?”
“等凡兒成為傲世宗的女婿,我師子權更是水漲船高,不管是你們中間的誰,被我查出,到時候新舊賬目一起清算,你們吃進去的,都得加倍給我吐出來”
“傲世宗,必定是我登雲峰師子權的哈哈——”
…………
嘭嘭嘭
插雲峰上,九尊青銅巨炮發出陣陣巨響,在天空中組成一片絢麗的煙花。
這一天,大乾帝國乃至中央世界最為隆重的節日——年關之夜
插雲峰下面的一片禁地雪原,也拉帳結棚,大擺筵席,破天荒對外開放。所有嫡系弟子,非嫡系但是具有管事以上職位的弟子,即可獲得參加的權利。
熙熙攘攘的宴席當中,林濤,破雲峰的師方圓,阿銅蠻,藍貝等一些好友歡聚一起,喝酒談笑。
得知師語黛還在閉關,林濤心情有些凌亂,所以玩得並不盡興,眾人勸酒,他只是一杯杯喝下,笑而寡言。
先前師語黛的貼身侍衛小葉來過,給林濤一封師語黛的親筆信,信上的話,似乎還在林濤眼前跳動。
“……師哥,年關我正在全力衝擊三階,成為高階武者,所以不能和你見面了。三年時間,我一定要超越師畢凡,到那個時候,我就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母親,讓她取締我和他的婚事……”
“即便她不允許,如果師哥願意的話,黛兒願同師哥遠走高飛,去那天涯海角……”
“好了,就寫到這裡……我怕再寫下去,越發收不住思念,誤了修煉。師哥,親我一下下吧……”
信箋最後,畫著一個微笑的臉蛋……
林濤的鼻子有點發酸,沒有再想下去,端起酒杯,將所有的思念一飲而盡
“濤弟,少喝一點,等會兒還要去殺年獸啊”師方圓就坐在林濤旁邊,伸手拿走了他面前的酒杯。
林濤笑了笑,道:“殺年獸,我沒什麼興趣。”
傲世宗的年關之夜,過了子夜,還有一個傳統節目“殺年獸”。
年獸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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