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下午就會有人掉過頭來跟咱們搶貨。”
“哦!”老齊一拍大腿,“我明白了,所以說,咱們吸貨就這幾個小時,佩服佩服!”
這話一說,沙經理也不禁附和起來。
“他精明的地兒還不止這個,看見沒有,就這輛皇冠車往這兒一停,咱們的錢貨就都安全了。裡頭再怎麼鬧跟咱們沒丁點關係。就是有人找來了,有穿官衣的要查這件事。看見這輛車,他們心裡也得打個突。不敢問咱們。是不是?衛民?”
齊彥軍此時恍然大悟,“我說呢,這寧經理自己有車不用,非借來兩輛這麼牛的車,敢情還有這麼一層呢。”
寧衛民趕緊應承,“是沙經理過獎了,我這點小謀略瞞不過他的眼睛。反正車是壇宮名下的嘛,我週末借用一下,也不費什麼事兒。關鍵還是這車設施不多,坐著舒服,勞動你們大駕,幫我掌管錢和郵票,自然不能委屈你們。”
寧衛民這話其實藏著不少。
因為實際上,他既需要躲在車裡隱藏自己的真面目,同時還有心利用這兩輛車的好辨識的特點,形成一種視覺的圖騰象徵,以後市場高潮時,合理運用會有奇效。
只不過這些手段,他就不願意再跟兩個合夥人詳細解釋了。
沒想到沙經理,雖然識破不了這些,卻挑了他話裡另外的漏洞。
不無埋怨的說。
“得了,還舒服呢?這輛車裡就你能吸菸。我們倆都得憋著。公平嗎?”
這話讓寧衛民不禁笑了。
“哈哈,這沒辦法的事兒,誰讓你們一個掌管郵票的箱子,一個掌管錢箱子。你們的職責所在啊。萬一失火,可不是開玩笑啊。要不你們換著來我副駕上抽……”
沙經理和齊彥軍不禁大為意動,可偏偏就這個時候,窗戶又被敲響了。
是羅廣亮。
他把頭低下了,又送進來二百來版郵票,拿走了三千塊現金。
這一下,老天不作美,沙經理和齊彥軍又都有事做了。
為了記賬,只能無奈的又忍了煙癮。
看到他們的表情,寧衛民卻得意極了。
自己嘿嘿樂了起來,然後打開了錄音機,把手墊在腦後享受起來。
也巧了,電臺裡的歌兒就好像是專為他唱得讚歌一樣,太應景了。
“啊——牡丹,百花叢中最鮮豔,啊——牡丹,眾香國裡最壯觀。有人說你嬌媚,嬌媚的生命哪有這樣豐滿。有人說你富貴,哪知道你曾歷盡貧寒……”
不錯,他就是曾歷經貧寒的人中牡丹。
而工人體育場,就是他開始綻放自我,締造郵市神話,自我傳奇的起始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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