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週六。
早上，陸丞坐高鐵到了泉城。
泉城的冬天比較冷，寒風蕭瑟，又有些乾燥。
他找到蔣秋芸之後，兩人在大商場裡轉悠了一會兒，快中午時到了“明湖樓”魯菜館。
陸丞點了幾道菜，分別是黃河鯉魚、糖醋里脊、油燜大蝦和奶湯蒲菜，再來一個清湯銀耳。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敘話。
“最近怎麼樣？”
“還好。”
“學校裡有什麼新鮮事？”
“沒有。我最近很忙，準備期末考試，另外還有別的事。不像你，都已經考完了。”
“秋芸，我想問你，當初為何選護理專業？”
“高三的時候，我生了一場大病，是過敏性紫癜，雙下肢紫癜、伴腹痛、關節痛，反覆發作，一直找不到致敏原。當時在醫院裡住了五個月，遇到幾位熱心的護士姐姐，給了我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心裡很感動。後來致敏原找到了，我的病也就治好了。我腦子一熱，便報了護理專業。”
“你喜歡這個專業嗎？”
“還行，就是有點兒擔心。”
“擔心什麼呢？”
蔣秋芸喝了口茶，緩緩說道：“我最近讀了一些資料，說51.2%的護士具有嚴重的心理創傷。有41.2%的護士在近一年內遭受到患者或家屬的過激行為。隨著醫患關係日益緊張，護士遭受的心理暴力甚至是身體暴力日益頻繁，由於患者和家屬對護士的要求越來越高，當他們的要求得不到滿足時，就會導致暴力的發生。
對離職護士調查中發現，在離職前，有68.5%的護士遭遇過利器損傷，是所有職業傷害裡所佔比例最高的一種。
除此之外，經常接觸注射針頭和輸液針頭等銳利器械及病人的體液、血液、分泌物，容易感染梅毒、艾滋病、乙肝、丙肝等……”
陸丞陷入了沉默，因為他也是醫學院學生，對這些事情有所瞭解。
他又問道：“那你想不想換專業？”
蔣秋芸搖搖頭：“暫時不換。護理專業有助於加深我對社會的理解。陸丞，你知道我業餘時間喜歡做什麼？”
“說說看，我真的不曉得。”
“我喜歡文學。我爸是文學系主任，從小教我背唐詩宋詞。我7歲能背誦唐詩三百首，10歲能背誦宋詞上千首；小學畢業的時候，在《收穫》發表第一篇短文；初中三年，在《十月》和《當代》發表過4個短篇；高中時期比較忙，只在《小說界》發了5萬字的中篇。”
陸丞露出驚訝的神色，睜大眼睛，說道：“沒想到你這麼厲害！趕上早年的瓊瑤了！你現在還寫嗎？”
蔣秋芸口角上彎，甜甜的笑道：“我在寫網路小說。”
“啊？從實體走向網路，是不是退步了？”
在陸丞的印象中，網路小說的層次很低，阿貓阿狗都能寫。
蔣秋芸莞爾一笑：“也不能這麼說。網路小說千千萬，真正出彩的作品也有。”
“你的筆名叫什麼？我想等有空的時候，拜讀你的作品！”
“筆名‘芸姬’，出自‘芸黃壯士發，沾灑妖姬袂’。從讀大學開始，我就在寫一部長篇，《燈下白頭人》，在‘芳華’連載。已經寫了380萬字，就快要結尾了。”
“你讓我搜一下。”
陸丞拿手機一查，結果讓他大吃一驚！
“芸姬，年齡不詳，性別女，大神級簽約作家，代表作《燈下白頭人》，穿越異界言情小說，在著名女頻網站《芳華》VIP訂閱榜高居第二位，2027年12月的均訂是！”
陸丞被嚇了一跳，差點兒將手機滑落，眼珠子瞪得溜圓：“我的天！大神啊，就坐在我對面！我長這麼大，終於見到活的了！”
他喜歡看網路小說，但只看男頻的仙俠、玄幻和穿越，從來不看女頻小說，做夢也沒想到，過了元旦才19歲的蔣秋芸，竟然是隱藏的大神！
他收起手機，緊盯著蔣秋芸道：“讓我好好看看！像你這樣的大神，年輕貌美，如花似月，妥妥的美女作家，要是好好炒作一番，訂閱率還能翻好幾倍！就算現在的均訂，你的收入也不低啊！”
蔣秋芸微笑道：“我去年的更新量少，均訂只有一萬多。從今年夏天開始，也就是認識你之後，才變得思如泉湧，下筆如有神助，每小時能寫五六千字，更新量翻了兩番，文字更精煉，情節更復雜，訂閱也就上來了。”
陸丞心中一動，暗想：“靈氣復甦之後，激發了一部分人的異能，有的表現為肉體力量的增加，出拳更有力，腳下的步伐更快；有的表現為思維敏捷，運算力增強；也有人像蔣秋芸這樣，獲得天道加持，文學感染力增加……如果能好好發掘，也算一種修行……”
他不動聲色的追問：“你寫小說的事，父母知道嗎？”
蔣秋芸搖頭：“我住在學校裡，沒跟他們說。我爸媽很忙的，我不想讓他們分心。我能吃能喝，無病無災，凡事都能自己解決。”
“那你什麼要告訴我呢？為何不一直隱瞞下去？”
“因為這本書籤約出版了，寒假期間，在魔都有一場籤售會，我要離家兩三天，不好再瞞著父母。籤售會之後，我的照片會出現在媒體、網路上，也就無法再隱瞞。我想讓你陪我去籤售會，可以嗎？”
“求之不得，固所願爾！”
陸丞可以想象，像蔣秋芸這個級別的美少女出現在籤售會，有可能引起不小的轟動和騷亂。到那時，他可是絕佳的護花使者啊！
兩人說說笑笑，吃完午飯，前往“金典拍賣行”。
到了之後才知道，這是一場大型的拍賣會，來賓不止限於泉城，而是發散到周圍幾個省份，連京津冀都有人過來。
由於高鐵的快速執行，來往變得很方便，從上京到泉城只要一個半小時。
拍賣大廳裡坐了上千位貴賓，陸丞和蔣秋芸坐在了最後面的角落裡。
拍賣的珍品名錄和圖片早在一兩個月前就送出去了。
這些貴賓大老遠趕過來，也都有自己的打算，有什麼想買的，早就考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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