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微微搖頭,道:“陸丞,沒想到你賭性這麼大!萬一賭輸了,你會不會哭啊?”語氣裡帶著少許挖苦。
她雖然接觸玉石行業很少,但也知道十賭九輸的道理,俗話說買的不如賣的精,賭石這個行當,真正的贏家太少了。
話說出口,她覺得有些唐突,於是很快轉移話題:“你怎麼處理它?要不要在這裡切開?”
陸丞道:“是要切開。帶回去不好處理。”
他雖然買了玉石加工機械,但都是小型家用裝置,沒法切這麼大的石頭。
李虹道:“你別一個人搬!石頭太重,要找人幫忙。小心啊!萬一傷了腰,明天沒法比賽,那就不妙了。”
然而一轉眼,卻見陸丞很輕鬆的用雙手將石頭托起來,就像託著個哈密瓜那樣容易。
李虹很吃驚:“沒想到,你身上沒多少肌肉,力氣確實不小,你練長跑的?還是練舉重的?趕緊放下來啊!”
試想那些馬拉松運動員,哪個不是身材又高又瘦?
陸丞的身材不胖不瘦,在長跑運動員中屬於例外。這是因為他練得少,如果每天一個馬拉松,肯定比現在瘦多了!
練得少還能打破全國記錄,那是因為他踏入武道十境的第四重,前三重皮、肉、筋都練到家了,第四重煉骨境尚未圓滿。
他的肌肉強度是別人的六七倍,肌腱強度是別人的十餘倍,每一根肌纖維的承重能力,都比普通人強很多,要不然,怎能舉起4千斤重的銅球?
陸丞微微一笑,將石頭轉移到右手,然後單手舉起來。
這一下,李虹真個看呆了!
她懷疑那不是七十公斤重,而是隻有七公斤而已,要不然怎能單手舉起?
陸丞很快改作雙手,抱著石頭出門,走不多遠,看見一個玉石切割店,裡面有一排的切割機。
他徑直走進去,請對方幫忙切割。
負責切割的師傅研究了一番,建議先攔腰斬一刀,如果有玉的話再一層層下片。
陸丞同意了,因為玉石足夠大,不管怎麼切,總要將它切開,才能看清內部結構。
他把玉石放入切割機裡慢慢切,然後跟李虹接著逛街。
類似的賭石店還有好幾家,陸丞並沒有大買特買。一則因為好材料稀缺,二則有李虹跟著,稍微露一手就行了,他不想過於驚世駭俗。三則因為他手裡的資金不多,畢竟剛買了別墅,裝修還要花錢呢。
走了一個來小時,他買了一塊7公斤重的矇頭料,還有兩塊拳頭大的原石。他把這三塊石頭裝進揹包裡,不準備在這裡切了。
再回到玉石切割店的時候,那塊70公斤重的石頭已經切開了。
開啟切割機的瞬間,周圍圍了一大圈人,很多人探頭探腦,想看到最後的結果。
陸丞撬開玉石,入眼是兩條比大拇指還粗的翠綠色帶!兩條色帶之間,則是冰種白底飄綠的翡翠。
周圍響起一片歡呼:“暴漲啊!恭喜老闆,發大財了!”
“這樣明豔的色帶,我有好久沒見到了!要是打磨戒面,不知道能磨出多少來。”
“磨什麼戒面啊?這是完美的手鐲料!冰種飄花,一半翠綠,這麼純淨的底子,顏色這樣鮮豔,太漂亮了!”
“按以前的傳統,應該放鞭炮的!可惜廣州目前禁菸火。”
“老闆,這兩塊翡翠賣嗎?”
陸丞道:“不賣。我準備請人加工。”
李虹瞪大雙眼,感到難以置信:“這麼容易就發財了?”
陸丞齜牙笑道:“嘿嘿,我也沒想到啊!運氣來了擋不住。”
李虹道:“這麼好的玉料,你準備怎麼處理?”
陸丞道:“我得找一家好的玉石加工店。”
旁邊的人紛紛介紹,說哪裡有雕刻大師,哪家的工藝最可靠。切割玉石的師傅也給他推薦了一家。
那家店鋪名叫“琳琅閣”,位於華林玉器大樓的左側,據說有近百年的歷史。
於是,陸丞咯吱窩夾著兩塊玉石前往“琳琅閣”。
琳琅閣的老闆姓王,祖孫三代都是玉雕大師,手下僱傭了幾位經驗豐富的師傅。
陸丞將兩塊石頭往櫃檯上一放,引來一位年約五旬的老師傅,以及兩位青年人。
老師傅看了玉石,道:“你把玉石放在店裡,我給你用‘線切’下片,全部切出來之後,再做細緻的評估,看是做手鐲價值高,還是做成戒面和雕刻件。你放心,切片加工的過程有錄影,不會貪墨你的材料。”
於是陸丞將玉石放下,這麼貴重的玉石,自然免不了要收據。
忙完這件事,從琳琅閣出來,已經是傍晚5點鐘了。
兩人找了家粵菜館,點好選單,開始閒聊。
李虹眼看著陸丞賭玉暴漲,心中熱切,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問道:“這是你第一次賭石?”
陸丞微微一笑:“第二次。”
“第二次就大漲?難不成你有什麼訣竅?”
“沒訣竅。”
“單憑運氣,你敢花百萬下注?我不信。”
陸丞半真半假的說道:“我爸是考古專家,經常擺弄古玉,我打小經常摸,有些特殊的感覺。”
李虹笑道:“這麼說,你還是有訣竅的?”
“只是一種朦朧的感覺,可意會,不可言傳。”
“那可了不得!你既然有這一手,還能堅持跑馬拉松嗎?”
“生命在於運動。”
“不錯嘛,你這麼年輕,就有健康的人生觀。”
“過獎。”
李虹是體育經紀人,類似的職業,還有演員經紀人。演藝界蠅營狗苟潛規則太多,體育界稍微好點兒,但也有形形色色的問題。她跟陸丞不熟,透過今天的接觸,覺得他有些古怪,整體而言還不錯。
她看看左右無人,壓低了聲音問:“陸丞,上次簽約的時候,你說自己能在1小時50分跑完馬拉松,這是真的嗎?”
陸丞點頭:“沒錯。”
“你明天有什麼安排?準備採用什麼策略?”
“看情況,隨機調整。”
“能拿冠軍嗎?”
“盡力而為。”
“我發現,你前兩次比賽的中途跑都落後了,那是怎麼回事?”
“故意為之。”
“你跟扈棲昆怎麼發生衝突的?”
“為了一點兒小事。扈棲昆仗著人高馬大撞我,被我輕輕碰一下,受了輕微的小傷,沒能參加泉城馬拉松賽。因此他恨我。李姐,你哪個學校畢業的?”
“泉城科技大學文法學院。”
“李姐結婚了嗎?”
“兒子都兩歲了。”
“我還以為你剛畢業呢。”
“工作好幾年了。哎,時間過得飛快。”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