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
陸丞又練了一會兒“天狗吞日月”,吸收早上太陽出來時那一縷紫氣。雖然這一縷紫氣對他的功力增長帶來的效果很有限,然而也不能輕易放過。
蔣秋芸進階先天后,每天的睡眠變得很少。她在屋裡看書,看的是專業課,因為碩博連讀的要求,她需要修完若干個學分,包括語言學、字學、聲韻學、訓詁學、歷代論、古典獻、美學、比較學、西方論、藝心理學等等。有些課程在本科階段學過,研究生課程則更加深入。
看了一會兒書,又在網上瀏覽了一圈,看看天色漸白,她才去廚房做早餐。
吃早餐的時候,蔣秋芸道:“阿丞,我剛剛看新聞,崑崙決的新賽季就要開始了!”
陸丞道:“是嗎?我作為董事長,卻沒關注這件事。”
“新賽季從五月一日開始,直到年底結束。分成四個階段,5月開碑手;6月霸王鼎;7月梯雲縱;隨後五個月,是崑崙決的格鬥比賽!每週一次電視轉播。”
“有意思。看來格鬥依舊是重點,它更激烈更吸引人。”
“新聞中說,前三項比賽分成初賽、複賽和決賽。初賽階段,全國分了五大賽區。每個賽區取50名;複賽階段淘汰大部分;決賽階段只有20位選手。”
陸丞道:“這跟當年的歌手選秀節目類似,可能鬧出不小的動靜。這種規模的活動要得到政府允許,不曉得崑崙決的ceo洪琪怎麼走通的關係。”
蔣秋芸道:“或許有內部協議。比如說招收一部分選手成為入伍,或者進入警察系統。”
陸丞點頭:“你說的對。這些異能人士,透過比賽冒出頭,都會被登記造冊,有利於控制和管理。如果潛藏在水面之下,倒是更容易犯事兒。”
吃完早餐,陸丞徒步前往醫院。
他住的清泉山莊距離省中醫約有3公里,4月是泉城的春天,春暖花開,春風習習,空氣清新,徒步去上班,讓人心情舒暢。
8點鐘,他和師姐宮杏棉坐在針灸科的診室中,迎來了第一個精神抑鬱的患者。
患者是一位中年婦女,約有五十歲,面容呆滯,一言不發。
一個不到20歲的年輕姑娘陪她過來,代述病情和症狀:“我媽有一個月沒笑過,也不肯開口說話,她白天的症狀還好,夜晚整個人蜷縮著,必須開著燈,燈一關就渾身發抖,說是有鬼前些天來扎針,到今天為止有一週了,效果有一些,症狀稍有減輕,然而還不行”
陸丞定睛看去,看見患者頭頂有雙重氣機,外面包裹著一層黑氣,裡面有一層白氣,白氣搖搖晃晃,顯得比較弱;黑氣濃郁,明顯比較強。
宮杏棉道:“師弟,你看病例本,這是我選的穴位,百匯,印堂,十二鬼穴”
陸丞對患者道:“阿姨,你看著我的眼睛!”
中年婦女抬起頭,看向陸丞明亮的雙眼,身子勐然一震,似乎變得清醒了一些,脫口而出道:“大夫,救救我!我被鬼附身了!”
年輕姑娘有些尷尬:“媽,這是針灸科,哪來的鬼啊!”
宮杏棉卻露出興奮的神色:“她開口說話了!這是好事兒!”
陸丞看向那位姑娘,道:“接下來,我要給她治療,姑娘你先出去,好不好?”
那姑娘道:“大夫,我不出去,要在這兒看著。”
陸丞道:“那你捂起耳朵,閉上眼睛!”
“好。”
“師姐你也捂耳朵。”
“啊?我捂耳朵做什麼?”
“聽話,捂住耳朵!”
“好吧。”
陸丞沉聲唸了一句咒語:“阿米艾恆阿死狄”總共十來個字。
聲音一出口,年輕姑娘和宮杏棉都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彷彿被雷噼了一般,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兒坐在地上。
而那位中年婦女頭頂的黑氣一下子四分五裂,還有黑氣從她的體內冒出來,變成一團團黑霧,逃向門外和視窗!
陸丞身子不動,張開大口,施展“天狗吞日月”,深吸一口氣,將那一團團黑霧吞入腹中!黑霧入腹之後,他催動識劍化作一口口小劍在腹內遊走,將黑霧斬成細小的微粒分子,那些微粒分子都是陰屬性的靈氣,進而被他用“玄鳥七式”凝聚到椎骨中。
靈氣分成陰陽兩種屬性,陽屬性包括陽光中的紫氣,陰屬性則包括月華,這些黑霧都是陰氣積聚的產物,還沒有誕生複雜的靈性,因此不能稱為“鬼魅”。假以時日,是有可能演化出鬼魅來的。
那一團團的陰氣被陸丞用識劍噼碎,裡面的“初級靈識”也就不復存在了。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年輕姑娘和宮杏棉都醒過神來,轉頭去看中年婦女,卻見她的面色變得紅潤,眼神變得靈動,竟然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媽,你好了?”
“嗯,大夫把鬼給吞了!”
“媽,你還說胡話,這世上哪有鬼?”
陸丞笑道:“阿姨,你的病既然好了,那就回家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即便有陰氣聚集,也難以演變為鬼魅。你回去之後,別亂說話,否則我做不成大夫了!”
中年婦女如釋重負,頭腦變得很清明,眼珠轉動兩下,說道:“大夫您說的對。我只是心情抑鬱,被您一聲頓喝,給喊醒了!啊呀,大夫,我認識您,您是奧運冠軍陸丞?”
年輕姑娘興奮的看著陸丞:“還真是!您帶著帽子和口罩,不容易辨認出來。”
陸丞道:“阿姨,你回去之後,吃點兒人參之類補氣的藥,慢慢調理一下就可以了。”
“好,我明白了。多謝多謝!”
“陸先生,我媽這病會不會再犯?”
“不好說,歸根結底是因為氣虛。氣盛則邪不可幹。”
“還真有邪氣啊?”
“中醫講正氣和邪氣。邪氣分為風寒署溼燥火。”
“那有沒有鬼呢?”
“我不知道。好了,請下一位病人進來。”
母女倆走出了診室,一邊走一邊低聲說話。
“閨女,我親眼看見他把鬼一口吞下去了!”
“媽,你別說胡話了,好不好?”
“我就是看見了嘛!”
“你再說,當心被送到精神病院!”
“呃,那我不說了。這位陸先生可真厲害,
沒想到他還能吞鬼!”
“媽,你又來了!”
診室之中,宮杏棉只覺得心驚肉跳,雙目盯著陸丞,道:“師弟,你剛剛用的什麼法子?”她沒有開天目,看不見那些黑霧。中年婦女能看見黑霧,是因為她被黑霧佔據了,黑霧本身具有初級靈識。
陸丞道:“師姐,我用的咒語。”
“這種咒語我能學嗎?”
“三年五載學不會。師姐,不是我不肯教你,而是念咒會傷身。我的身體與眾不同,比普通人強悍太多了。你要是強行唸咒,先不說咒語的效果如何,單說每天念幾遍,恐怕活不到40歲!”
“啊?那我不學了!你說的太嚇人了!”
隨後,宮杏棉又叫來一些病人。然後,她乾脆躲到別處去了!
一上午的功夫,陸丞治療了22位精神疾患的病人,這些人絕大多數都被“陰邪之氣”沾染了。
他心想:“看來靈氣復甦也有害處,對普通的民眾構成了威脅。”
他強行吞噬了不少的陰靈氣,感覺身體有些不太舒服,於是對宮杏棉道:“師姐,就到這兒吧。我的功力有限,不能一下子治療太多人。”
宮杏棉笑道:“已經非常難得了!你把我積攢的病人,幾乎一掃而空。”
陸丞道:“我先回去了。若有需要,你聯絡我。我過些天再來。”
“好,師弟慢走。”
說起來,這也是陸丞太貪婪,一下子吞了太多的陰靈氣。他如果是單純的驅鬼,不會覺得身體不適。問題是那些陰靈氣聚成團,如果逃走還會聚整合型,侵佔別的氣機虛弱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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