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飛冷眼看著一切,她心中一點都不慌,她就想看看這個匡梅。中了不得的黃姐究竟有多少的本事,她故意“不識抬舉”就是這個意思,當然,也不排除她對黃文權的厭惡,幾年前她回蓉城開演唱會的時候,就是這個黃文權齷齪搞鬼,搞得當時演唱會差點流產,而凌雪飛也受到了方方面面的威脅。
後來還是公司實力強,找到了江南的能人才把這事擺平,沒想到這事還遠遠沒結束,那個所謂的能人也不可靠,人家是收人錢財,替人消憲現在那個能人一倒臺,事情的xìng質就複雜了,本來是一件有人出么蛾子的事情,現在內面牽扯到了腐敗問題,馬上問題就出來了。
其實說到稅金問題,凌雪飛以及演唱會的主辦方都是按照常規納稅,但是〖中〗國的事情誰能夠說事事精確?黃文權當時齷齪的目的沒有達到,竟然動用了手中的能量,驚動了蓉城市委督查室來查。
人家打著燈籠火把來找問題,肯定能夠查出問題來,誰能夠經得住gcd的較真?所以,在某種意義上說,當時演唱會的主辦方出錢消災的舉動也是無奈,當時也可能沒有誰會料到這事會有隱患。
現在隱患一出來,黃文權的地位更是今非昔比,手面更是通天了,他自然不會忘記那次宿怨,所以一開始,凌雪飛面臨的局面就很被動,蓉城各部門沒有絲毫照顧凌雪飛是江南的藝人的覺悟,都是公事公辦,甚至不乏有把凌雪飛搞臭的意圖。
黃敏霞真正決心撕破臉厚,做事是絲毫不拖泥帶水,進門以後,這樣的氣氛吃吃喝喝是不合適了,她也不客氣”直接道:“黃局長,今天我們吃飯”除了和您就我現在手頭運作的一檔節目交換意見外,還有一件事找你。”她指了指凌雪飛,道:“凌雪飛姐是我的朋友,不知道她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如果真有,我代她向您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計人過,把這茬揭過去”怎麼樣?”
黃敏霞這個女人端真天生就是一個權謀人物,她客氣起來巧笑倩兮”溫婉mí人,讓男人骨頭能sū掉。但是現在她這一正經起來,卻是雌威凜然,儼然是女王的架勢。她說話也是不客氣,早沒有了那種虛與委蛇的感覺,上來就是和黃文權攤牌。
黃文權愣了一下,有些樂了,道:“黃姐,我說你搞錯物件了吧!我和這位凌姐素不相識,哪有恩怨可言?演藝圈的事兒是非多,這一點你黃姐是最清楚的,所以這個圈子裡面的話,你可萬萬不能當真。人云亦云是要不得的,那些外面的無稽之談你也信?”
黃文權泥鰍一樣jian猾,直接把所有的事情推了出去,黃敏霞格格一笑”道:“這樣更好!誰都知道你黃局長在蓉城手眼通天,我今天就請求你能夠幫我這個本家妹妹一把,把我朋友的這點麻煩給擺平了,這應該沒有問題吧!”
黃敏霞臉上掛著笑,說的話卻是咄咄逼人”讓黃文權差點嗆到了,她這話一出口,等於就是把事情賴在黃文權身上了”簡直強勢到了極點。
興許是黃敏霞的話太強烈了,黃文權反而沉吟了起來”一雙眼睛瞅了瞅凌雪飛,又看了看黃敏霞。他和黃敏霞不陌生,知道這個女人可不是那種瓶人物,最毒fù人心,這個黃敏霞就是一條典型的毒蠍子,也是一頭胭脂虎。
“黃姐,有些事情不可以強人所難!我凌雪飛遵紀守法,政府要查我,我全力配合。
黃局長雖然位高權重,但是畢竟他只是司法這一塊的領導,稅務、文化這一塊的事硬讓他出面有些強人所難了。”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的凌雪飛,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很平常,但是聽在黃敏霞和黃文權的耳中卻成了另外一番味道。在黃敏霞看來,凌雪飛這話卻是對她的能力很質疑了,而在黃文權看來,凌雪飛這話分明是在和黃敏霞配合來譏諷他。
“黃局,多的話我就不說了,事情的因果究竟是如何,這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事到此為止吧!算是我黃敏霞這個本家妹妹讓你賣個人情。
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一種忠告!言盡於此!”黃敏霞道,也不管凌雪飛的意願,直接對她道:“凌姐,我們換個地方吧!香榭麗宮酒店最不好的地方是菜中的味精太濃,吃起來失去了本來的滋味,難以下嚥啊!”黃敏霞道。
凌雪飛淡淡的笑笑,臉上的笑容莫測高深,也不和黃敏霞一起。對匡梅招招手,道:我們走吧!”她幾乎是拽著一臉蒼白的匡梅就這樣徑直的離開了。
黃敏霞跟在她的後面,臉sè有些燙,心中暗罵凌雪飛這個姑奶奶太難伺候,今天她是豁出去了。但是結果現在說還為時過早,局面如此,不是黃敏霞能夠掌控的了,他得第一時間把事情告訴周國立,讓周國立來想辦法!
上好的景德鎮瓷器杯,杯子如凝脂般潔白,杯子的四周,兩珠墨蘭栩栩如生,端真是意境高遠。
黃文權不是一個高雅的人,但是把玩瓷器卻是他僅有的高雅的愛好。把玩瓷器講的心境,黃文權和其他的人不同,他在心情極其糟糕的時候,手上玩瓷器最能上境界,就像現在這般,黃文權用手撫mo著潔白的瓷器,神情專注,就像是在撫mo情人的臉頰。
這幾天黃文權心情非常糟糕,他實在沒料到,他堂堂的一大局長,竟然被兩個女人大肆的冷嘲熱諷,最後連嘴都不敢回,這真是荒謬之極。
不得不承認,黃文權當時有點懵,沒能夠保留正常的狀態,究其原因,只是因為這兩個女人太不按尊規出牌,尤其是黃敏霞,強硬得讓人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黃文權有足夠的把握,即使是周國立在他面前都是不敢如此態度的,儘管周國立是副省長、公安廳長!可是周國立的一個姘fù和一個演藝圈的明星,竟然敢比周國立還囂張,這實在是太滑稽、太不可思議!
黃文權還真就是一個犟脾氣,他就還真想看看這兩個女人究竟有多少本事,不管怎麼說,黃文權握了主動,就等於是佔了一個“理”字,有理走遍天下,她凌雪飛涉嫌偷稅、受賄,證據確鑿,即使是省委〖書〗記湯運國橫插一槓子,那也是站不穩腳跟的。
黃文權地頭蛇這個事情都把握不了,他以後還有什麼威信可言?黃敏霞的背後是周國立,黃文權和周國立不和是陳年舊事了。他不懼周國立,他這次還真就要碰碰周國立這尊公安廳的新掌門人。
““丁,叮!”辦公桌上的電話響個不停,黃文權皺皺眉頭一動不動,他最討厭的就是把玩瓷器的時候被打斷,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是熟睡中被人猛然叫醒一般,讓人心**別的不爽。
電話聲沒有因為他的不爽而停下來,反倒是更加jī烈頻繁,黃文權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電話用力一帶,電話線應聲而斷,這下世界全靜下來了。
“梅蘭竹菊”四君子,黃文權唯獨喜歡蘭,國畫中的蘭可以畫出獨特的韻味來,讓人沉醉、陶醉。此時黃文權看的就是瓷器上的蘭,幽蘭多多,似乎能夠嗅到馨香陣陣。
“咚,咚!”有人敲門,黃文權眉頭一皺,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秘書廖。
“局……局長,那個……這個…………有個事,那……”廖語無倫次,呼吸急促,組織語言很困難。
“恩?”黃文權哼了一聲,心頭不快卻淡了,他了解自己的秘書,他知道,廖這個身體肯定是生了什麼事情了。他道:“有事慢慢說,不用急!”
“那個……凌……就是那個明星,剛才在機場出現,機場的弟兄們有人看見了,問您的意思呢!”廖結結巴巴,終於把意思說清楚了。
“你說啥?”黃文權臉sè一變,手下意識的一鬆,手上的杯子咣噹一聲掉在地攤上,很不幸,地毯雖然柔軟,但是杯子依舊四分五裂了。
黃文權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地面,心一陣揪痛,這套瓷器他珍藏把玩了數十年,今天毀掉了!
“是誰覺得其可以離境的?你查了嗎?我倒想看看,是誰不給我黃老禿的面子,我呸!我……”我……”黃文權惱羞成怒,興許是震驚於凌雪飛的離開,也興許是剛剛損毀了心愛之物而暴怒,但是不管怎樣,氣場嚇人!
廖嚇得臉sè煞白,道:“我……我都瞭解情況了,情況弄清楚了,好像偷稅的事情和凌耍飛無關,已經查到了問題所在了!稅務局、文化局那邊在跟進!”
“狗屁!”黃文權一拍桌子,氣焰驚人,“我倒要哪個王八羔子在拆老子的臺,老子要整的人,就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他邊說邊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臉sèyīn沉到了極點,讓人瞅一眼就覺得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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