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北平的報紙雖然有著黨務處的管制,可依然還有一些報紙,傳單直接發出來,引起了許多民眾的恐慌。
畢竟黨務處的事情並沒有因此而結束,而市面上的罷市行為也沒有結束,幾乎九成的店鋪直接關門罷市。
更有不少的小商人自發的組織到市政府門前去請願,畢竟這一次黨務處的行為直接曝光,使得許多人人人自危。
康子華看著面前的這些傳單,他的大腦便是一陣的抽搐,畢竟傳單是地下黨慣用的手段,現在被商人拿來用了,拿來對付他們。
“主任,我們站裡的汽車沒油了!”
這時,劉承志跑到了辦公室裡,對著康子華小聲地彙報道:“我們手下兄弟想要出動,去阻止那些人示威,現在我已經安排他們跑步過去。”
“沒油,跟趙團長他們商量得怎麼樣了,他們願意借油給我們嗎?”
“不願意,他們說他們也沒有多少油了,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收回汽油,他們還想問我們要汽油呢。”劉承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是一臉的苦澀。
“對了,主任,還有槍也沒有多少了,整個裝備室現在只成了一個樣子貨,連一顆子彈也沒有了,一旦發生戰鬥,我們的槍只要開幾槍便成了燒火棍了。”
“混蛋,有沒有向警察局那邊,或者是軍隊那邊去借?”
“主任,警察局那邊,我根本開不了口,那位金局長跟張科長關係好,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就差拜把子,所以,想要借槍,根本不大可能。至於軍隊,更是不大可能借到的,不然也不會可能要回去了。”
至於黑市,劉承志根本沒有說,畢竟那是要錢的,他們現在又沒有多少錢,怎麼去買,這根本不大可能。
“從下面的分站調一批上來,應該沒有問題吧?”康子華也是無奈,這一次的臉面算是徹底丟光了。可又無可奈何。
“我一會兒打電話過去,應該沒有問題!”劉承志一想,馬上便明白過來,小聲地應了下來,準備轉身離去。
“對了,我聽說總務科那邊幫人做生意,每個月有一筆錢進帳,把他收歸站裡的統一經費。”康子華想了一下,還是直接下達命令。
“收回站裡,可能那邊的生意便不做了,畢竟沒有獎金,這些人也不願意去惹事情。更何況幫我運輸物資,都是跑腿費用,而且是安副科長牽頭的。”
“不是張天浩牽頭的嗎?”
“不是,所有的證件之類的都是安副科長簽發的,張科長只是坐著收錢便行,而且我手下人說,這個費用,在總務科的人人人都有,按級別來,少的時候可以是一兩塊錢,多的時候,可能十來塊錢。”
“半個月的工資啊,這麼多。收回來,不能任由我們公器私用。”康子華立刻板著臉,沉聲說道。
“行,那我這就打電話給安副科長,告訴她這件事情。”
很快,總務科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的那份福利沒有了,而本來還準備利用汽車運輸物資進城的他們,瞬間也沒有心情。
小候坐在辦公室裡,看著手下的人送來的訊息,也不由得沉思起來,他是張天浩一手提拔上來的,對於其中的門道還是相當清楚的。
現在站裡要收回這些收入,他們還不好多說什麼。
“候股長,你說說,這事情怎麼辦?”錢軍坐在小候的對面,兩人直接點上了一支菸,然後淡淡地問道。
“既然站裡要收回,我們便停了吧,反正這事情坐了也得不到一分鐘,沒有必要那麼拼命,還有,一會兒請安副科長把字籤一下,直接籤昨天的,把兄弟們這一段時間的辛苦費給發了。”
“這事情不能做,安副科長也不可能籤的,現在的錢全部收到站裡的總帳上面,不能動了!”錢軍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對了,既然不讓我們做,那我們便不做了,最多每天出去的時候,隨意的帶點兒私貨回來。以後不入帳,全部當作我們的小金庫,到時候跟頭說一聲,大家辛苦也不算白忙。”
“好像頭以前就是這麼做的,每個月掙得也不多,千兒八百的,兄弟們的辛苦費是夠了。”
小候和錢軍兩人在這裡慢慢的商量起來,很快把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方向給定了下來,至於專門跑生意,那不跑了,至於錢,更不是談了。
沒有必要為站裡忙裡忙外的,不值得。
他們是最早一批跟著張天浩的人,至少說跟著張天浩,張天浩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光是張天浩給他們發的錢,至少是站裡工資的兩倍以上。
當然,那是跟著張天浩掙了不少的錢。
……
“對了,張天浩去那裡了,有沒有發回訊息回來?”
“不知道,張科長到了SJZ之後,便不見了,甚至連他的那個女人也不見了,好像消失在SJZ。”
“跟丟了?”
安琪看著面前的兩個手下,臉色不善的詢問道:“看來你們全是特麼的廢物,竟然跟丟了,還有,張天浩家外面的那個監視點怎麼回事?人呢?”
“人死了,而且屍體也被扔到西山,據那三個人交待,張科長懷疑四周還有人監視他,所以讓三人人在他家五百米這麼大的範圍內檢查了,我們的監視點就這樣被發現了。只是發現監視點,以為是日本人,直接打死了,也沒看,直接扔到西山去了。”
“這話,你相信嗎?”
“假的,肯定是假的,但可以肯定張科長也發現了我們的監視點,甚至我懷疑張科長早發現他家的監視點了。”
“以前沈主任的時候,便在張天浩家外面設了一個長期監視點,後來被張天浩發現,引發了不少的笑話,後來好像撤了,但不久又設上了,還在那裡,這個張天浩只要不傻,便會發現這個監視點。”
“這麼複雜。”
“嗯,這大半年來,張天浩的監視從來沒有停止過來,只是上一任主任之死,以及整個北平站差點兒被人直接端了,上面需要一個交待,否則,上面也說不過去。”安琪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安琪又吩咐了幾句,才從酒樓出發,向著站裡而去。
可整個站裡現在已經變得相當詭異,康子華與張天浩直接吵翻了,這不能不能引起別人的興趣,甚至讓許多人不得不注意事態的發展。
安琪坐在辦公桌前面,看著今天的報紙,昨天的事件還沒有停息,罷市還在進行,需要黨務處給商人一個交待。
安琪看著上面的報道,嘆了一口氣,這一次可能把罪名推到了張天浩的頭上,畢竟出面的人是張天浩而不是康子華,即使是張天浩想要擺脫這個名聲,可也不大可能。
她都不知道張天浩為什麼要來趟這一趟渾水,站在岸上看戲不好嗎?她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這明顯是一個陷阱,可張天浩還是踩進去了。如果這是張天浩利用這一件事情來達到別的目的,那麼這個張天浩將會太可怕了。
安琪幾乎不敢再往下想,越想,越是感覺到張天浩的可怕之處。當然這一切都是在他的猜測基礎成立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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