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您來了!”
一個普通的小院子內,一箇中年人看著正一臉平靜的張天浩從外面走進來,便開門,然後站在外面左右望了望。
在確定四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這才小心的問候了一聲。
“阿柄,你在外面待著,別讓人發現這裡有異常。”
“是!”
走進了堂屋,中年人便看到了張天浩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對面的長凳子上面,然後拿起桌上的水便給自己倒了一碗喝了起來。
“滋!”
隨著一碗水喝下去,張天浩的嘴角也不知何時沾上了幾滴水珠,還正在不斷的從嘴角往下面滴。
喝完之後,張天浩這才鬆了一口氣。
“坐啊!”
“呵呵,李先生,這一次不順利!”
“是啊,還真是不順利,我也沒有想到,對方咬得這麼死,我們查了兩三個月,這才有了一點兒線索,可是到頭來,竟然什麼也不說,真是氣死了。”
張天浩也沒有辦法,只能抱怨了一句。
“這個小同志,我也找過她談過了,可是她還是什麼也不說,我做了很長的思想工作,就是沒有吐出一個字,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擰!”
中年人也是坐了下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滿臉的無奈。
“嗯,這的確是一個麻煩事情,她對於組織內的我們還是不信任,這個事情,也只能慢慢來,急不得,什麼時候她的思想工作做通了,我們再接手。否則,現在我們惟一知道的線索,也只有她這裡。”
“你說,有沒有可能做通她父親的工作呢?”
突然,張天浩的大腦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不行,至少現在不行,她一家人出行,我們也只能遠遠的吊著,根本不可能輕易靠近,特別是特務和日本人盯得緊,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很可能給她一家人帶來滅頂之災。”
“即使是她丈夫這一次的意外死亡,特務那邊查到了,但也沒有查到她家,不能再把她一家人拖下來,否則我們對不起李的犧牲。”
“的確如此,柳家那邊被人盯得太緊了,我們有沒有人在她家那裡做事情?”
他想了一下,然後又輕輕的詢問了一句。
“老宋,現在是困難時期,大家也過得相當辛苦,黨費之類的,全憑自願,而不要再去規定數量了,你看如何?”
“我知道,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的,大家全憑自願。”老宋一聽,也是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另外,李先生,是這樣的,柳家那邊,柳媚這一段時間可能不大信任,所以一直沒有跟我們家介紹家裡的情況,我們這邊也不好強迫她去說。”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柳家人不光是在外面,即使是在家裡,也是被人監視了,家裡的幾個傭人估計也早已經被特務收買了。”
“不光是柳家,連一些愛國人士家裡也會被日本人,或者是特務盯上,所以,現在想要輕易跟柳家人聯絡,真的困難。”
“不過,李先生,現在柳家已經失勢,我相信特務那邊不會一直盯著他家的,畢竟以前還在華美銀行工作,而華美銀行好像也要撤出中國市場了,並沒有多少的業務!”
張天浩自然知道華美銀行,也就是現在的美華銀行,除了一點兒業務,很少有業務往來。
“對了,南京偽政府那邊正在想方設法聘請柳家父子去偽中央銀行那邊工作,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一個分行經理?”
“是的,畢竟柳家父子在銀行業務上還做得真不錯,幾乎是滴水不漏!”
“如果去也可以,就不知道去了以後會不會有其他的麻煩,現在不同於以往!”
張天浩也知道這事情沒有辦法阻止,除非是柳家一家人離開上海,去國外,否則還真沒有辦法擺脫特務的要挾。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沉默了。
作為張天浩助手的老宋,也知道黃金事情。
一直以來,他都在查詢各種線索,兩人兩條線在查詢,結果得出一個結論,黃金的提供者很可能是柳家人乾的。
只是這一證據並不充分,所以兩人一直以來,都跟柳媚談。
……
“少爺,時間差不多了!”
就在張天浩兩人陷入沉默的時候,外面的阿柄便對著屋裡的張天浩輕輕的喊了一聲。
這一聲直接打斷了他的沉思,然後不由得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外面的天色依然是陽光明媚,只不過此時的太陽已經西斜。
抬手看了一下時間。
張天浩也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中,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老宋,我先走了,這幾天可能又過不來了,你這邊要注意一下,繼續跟進,另外,下面的人,如果沒有必要,不需要再彙報,除非是緊急事情,做好潛伏工作!”
“李先生,你放心,我會做好這一方面工作的!”
老宋應了一聲,然後站起來,準備送張天浩離開。
老宋的目的,便是守著家,而且還要負責他這一條線上的人工作安排。
兩人很快來到了門口,而張天浩也是坐上了黃包車,開始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
半小時後,張天浩和阿柄兩人已經從上到下,全部煥然一新,根本看不出來,他還是李先生的樣子。
相反,此時的他,已經變成了景平次一郎的樣子。
一個月前,他便已經帶著所謂的從美國回來的照片之類的,回到了上海。
而那邊的齊滕浩二還是好好的埋怨了他一陣子,畢竟作為侄兒的“景平次一郎”竟然逃走了一次。
雖然回來了,但還是沒有逃過他的埋怨。
至於島田小洋子,以及她的兩個手下:鈴子和杏子,到是沒有什麼反應。
自他回來之後,生活也算是迴歸了平靜,而且鈴子和杏子,或者是小洋子三女都沒有提他出走的事情,算是留下一點兒最後的顏面。
生活也是變得開始平靜起來,至於小洋子三女依然是每天在憲兵隊忙碌,而張天浩基本上是在平一會社,或者是工廠這邊來回奔走,開著工廠。
誰也沒有再提反對的意見,好像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一樣。
家裡更是平靜得掀不起一絲的波瀾,就好像是一潭死水一般。
“對了,少爺,現在去工廠,還是去會社?”
“去喝酒吧,找一個地方喝上幾杯便回去睡覺,反正也沒有多大的事情,無論是工廠,還是會社,都有人守著,根本不用我去操心的。”
“對了,到前面去買一份報紙。”
他看了看對面不遠處的那個小小的報亭,便看到了正在那裡賣著報刊之類的趙傳,便笑著吩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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