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機關內,土肥圓看著剛剛收到的電文,而且還是一份已經破譯出來的電文,他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本來下午的會議已經判斷出來,這一次上海的暴動跟掃蕩有關。
可是到了晚上便收到了電文,便發現電文上的內容竟然是讓他們全部小心為上,吃掉小股部隊,大的讓開。
消失有生力量,減少自身的損失。這是對方確定的方針。
誰都不是傻子,現在從上海發出去的,那說明這些中隊的核心是坐鎮上海的,那麼很有可能這些中隊全部受人指揮。
再聯想到了種種可能,土肥圓不由得全身發涼。
因為昨天晚上的晚動,基本上已經確定是張天浩命令別人去幹的。
“八嘎,這個該死的張天浩,真是帝國在上海,甚至江蘇最大的敵人,八嘎,八嘎!”
看完這份電文,他的心態都快要崩潰了,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做到如此多,發展得如此之快。
“怪不得他不要重慶那邊派過來的那些人,原來他手下有這麼多人,那麼現在看起來,所有的事件,都是張天浩乾的,看來以前的推斷是沒有錯的。”
“一個可怕的對手,這樣才更有意思。”
他也是越想越是精神,即使是晚上了,同樣他的眼中也閃過了無數的精光。
“好,好,好!”
“那麼如果真是這樣的,銀行的盜竊案一定也是這個混蛋乾的,不然他那裡來的那麼多錢去維持這麼多的軍隊。”
畢竟一個軍隊的開銷可是相當大的,如果算起來,那麼多的部隊,每天的花費將會是一個天文數字。
可是這錢是怎麼來的。
馬上他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精光,只是這道精光讓他更是精神抖擻多了。
“來人!”
他對著門外的勤務兵叫了一聲。
“嗨!”
隨著勤務兵開門走了進來,來到了他的面前,應了一聲。
“將軍,有什麼吩咐!”
“去找織田少佐,告訴他,給我查明上海所有高收入的商人,一個不漏,連同帝國的商人也算在內!”
“嗨!”
商人,的確是可以掙到很多錢,但如果是掙得不多,錢的去向明朗的,那麼這些人便不會值得懷疑,如果是這些錢去向不明的,那麼絕對不是好事情,很可能這些商人與張天浩有關,或者是與抗日組織有關。
他似乎找到了一條找出張天浩的線,只不過,他現在還沒有抓到而已。畢竟這條線還是要仔細查詢的。
只是他並不知道,以前張天浩還是供給各個中隊,到38年,他這邊基本上斷了對方的供應,不是他不想供應,而是他供不起了。
只能讓他們自想辦法,除了偶爾供一些緊俏的藥品之外,便是電臺這類東西,其他的全部依靠他們自己解決。
如果查到以前,他還真能查出一些來,可問題是現在想去查,也查不出來什麼東西。畢竟他不這麼做了,即使是用錢的地方,也是從美國本土那邊拿藥到上海來的,並不需要他直接花錢。
可是土肥圓這麼一查,還真查出了兩個抗日的愛國商人。
當然那是後話了。
……
“主任,中央銀行的事情,我們真的查了所有可能查的人,可一點兒訊息也沒有查出來,而且我們針對性的排查,連誰突然多出了許多都沒有查出來。”
四寶也是哭喪著臉,無奈的說道。
“另外,還有幫會的事情,我們也還查到了,逃走了5個幫會的頭目,其他幫會的頭目全部抓起來槍斃了。”
“我們已經讓人去南京,浙江等附近的幾個地方找了,估計想要找回來還是有些困難,畢竟他們帶著大量的金錢離開,只要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便可以輕鬆活一輩子。”
四寶嘆了一口氣,還是有些苦笑起來。
“那行,四寶,繼續查吧!一定要查出來,特別是銀行的事件,至於昨天晚上的事件,帶著查吧。”
李主任也是眉頭緊皺,直接搖搖頭,他真的沒有多少心思放在上面,人都殺得差不多了,還去查,有意思嗎?
再說那個組織這樣行動的人,他想對付也對付不了,有人已經警告他了,如果他參與此事,那他家將會受到炮擊,或者是被扔手雷。
甚至他桌子抽屜裡還有一封信,裡面只有一顆子彈,意思相當明顯的。
最主要的是這一次他損失了,日本人損失更大,名義上還是要查的,但重心不在上面而已。
“主任,我這邊查的也是沒有查到什麼,那寶仁藥店的老闆和夥計,我們分開來查的,結果對方都是一口咬定,有人從他們那裡經過,走了他們的後門,他們又不好拒絕,這個事情,您看怎麼處理?”
周水麗站在李主任的面前,小聲地把審問的結果說了一遍。
已經審了兩三天了,人都快要審廢了,自然也沒有必要審下去。
“你看著處理吧,看來那邊的情報還有錯誤啊,目的便是誤導我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應該是地下黨那邊在排查內鬼。”
這幾天,他也發現原來潛伏在地下黨組織的內鬼少了好幾個,而且這些人被殺之後,直接還寫了一個漢奸,賣國賊的牌子。
他便已經知道這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當然,上海地下黨內部的排查還在進行,只不過從一開始的暗中排查到現在直接打草驚蛇而已。
至於原因,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工作上的事情還是要做的,如果光是為了排查內鬼把工作耽誤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那我再審幾天,如果沒有問題,便把他們給放了,或者是讓他們把自己贖回去,您看行嗎?”
“行,你做得很好,對了,關於景平次一郎和山口兩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藥店內,查清楚了嗎?”
“哦,他們是去買藥的,我也大致看了一眼那藥方,後來我去憲兵隊彙報工作的時候,也看到了景平次一郎的衣服,而廚房更是把藥方拿過去了,我這邊抄寫了一份,全是補藥,跟我記得差不多。”
“只不過有一個地方,我感覺到有些古怪?”
“哦,還有古怪,說說?”
李主任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如果是查到了日本人內部有內鬼,那他才是開心呢。
“就是景平次一郎的藥方,我好像記得兩味藥是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的,可是我拿到藥方之後,卻是順序顛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其他在我的印象中,全部是一樣的。”
“那他們人呢?”
“哦,當晚,他們剛到憲兵隊,便換下了西裝,穿上軍裝去揚州執行任務了。衣服,我也檢查了,好像沒有動過。”
“那你是不是記錯了?”
“我也不知道,我拿給夥計看了,夥計說就是這個藥方,至於順序,他也記不清了。”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掌櫃自然不會透露出去,畢竟那副中藥,他是知道的,也是暗示他,他怎麼可能輕易出賣。
至於對方的藥方,他還記得很清楚,上面少了幾味帶毒性的中藥,他可以肯定對方是在緊急的情況下提醒他的。
即使不是自己的同志,也是一個對他們有好感的日本人,自然更加不會出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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