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過兩封電報之後,張天浩才鬆了一口氣,畢竟他知道這一次還要把情報送過去,事情並沒有結束。
這才剛剛開始,因為昨天晚上,平野長治說出了這樣的話,那代表著他相信自己,或者是試探自己呢。
他並不知道,但他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只要接下來兩方接觸,便是一個水到渠成的事情。
兩方基本上一拍即合,只不過他先行得到了訊息而已。
回到了房間裡,他再一次拿起一張報紙慢慢的看了起來,特別是今天的尋父啟示,還是登了出來。
輕輕的放了下來,然後便拿起桌上的熱茶慢慢的喝了起來,心情兒卻有點兒沉重。
“少爺,剛剛兒玉機關長打電話過來,想請你過去一趟,你看要不要過去?”
“過去個屁啊,估計又想到我這裡來打秋風了,不去,也不用回電話,只當是忘記了,這個老混蛋,老是想到我這裡來打秋風,就是那麼好打的嗎?”
他一邊罵著一邊揮手,直接把剛才彙報的人趕了出去,本來心情便有些不好,現在兒玉又想找他,門都沒有。
金雅一聽,也是一愣,馬上便明白,張天浩早已經對於兒玉機關沒有好感,現在請他去,能有什麼好事情。
她立刻釋然了。
“那行,對了,少爺,今天要不要出去了?”
“不用出去了,我打算這兩天飛往香港,去那邊看看市場開闢得怎麼樣了,如果可以的話,幫我安排一下時間,這一次出去,可能要有幾天時間。”
他想了想,便認真的說道,而且臉上都閃過了一抹苦笑。
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不是在香港交接情報,便是在重慶,如果去重慶,那必須要從香港轉機去重慶,畢竟客機從香港飛到重慶的還是有的。
“好的!”
金雅一聽,雖然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情,但還是應了一聲,便準備出去。
……
延安某個辦公室裡,李部長與幾個首長坐在那裡,一個個臉色難看,在那裡不住的抽著煙。
畢竟這事情實在是有些難辦,可又不得不辦,一個處理不好,那將會是無數的戰士死在對方的屠刀之下。
無數的百姓將再一次流離失所,無數人將無家可歸。
“老李,你怎麼看這件事情?有幾成的可能性?”
“首長,不是有幾成的可能性,如果不是這一封電報過來,我還想不起來前兩天,那小子給我發過一封警告電報,現在看來,這事情八成是真的。”
李部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嚴肅地說道:“這小子雖然混蛋一些,但他說過的話,或者是情報之類的,都沒有假的,也不會用假的來糊弄我們。”
“對了,我想這小子一定是得到了什麼準確的訊息,不然也不會直接發出這樣的電報過來,而且看樣子,時間還是比較緊的。”
“這小子做事還是值得信任的,至少說,他改過自新後,再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而且他的確是一直在幫我們!”
邊上的另一個首長到是又說了實話,嘴角也是揚起淡淡地笑容。
“他一直暗中支助我們,特別是上海四周的省份,多數得到過他的支助,另外,便是我們的許多東西,都是他走私過來的。至於錢,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反正是把我們都賣了,我們也還不起!”
“哈哈哈,你啊,說笑了吧,把我們賣了,那得要多少錢?”
只是為首的首長也坐在那裡,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還是淡淡地開口道:“的確是這樣的,把我們所有人賣了也還不起,不過好在這位小同志心向著我們,全部是義務捐獻我們的。”
“只是這事情一直保密,我也希望這事情一直保密下去,給他帶來危險,這一次的擴大會議,不是討論這件事情,而是討論我們如果解決即將面臨的危險問題。”
“是!”
他直接一錘定音,然後在座的所有人都開始討論起來。
……
“八嘎,又不回電話,又不來,眼裡還有我這個商會會長嗎?”兒玉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厲色,甚至都快要被氣到了。
而他面前的秘書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畢竟兒玉這幾天的心情真的不好,特別是福壽堂的事情,讓他如同暴怒的獅子一樣,想要殺人。
罵了幾句之後,兒玉才感覺到今天又有些失態了,才深吸一口氣,看向秘書,壓下了所有的怒氣,平靜的說道:“對了,除了三原小次郎,還有沒有人沒有到?”
“還有兩個,電話打過去,對方下人說是生病了,正在家裡養病,分別是左目治一,山愛梭二!”
“八嘎,昨天還在外面喝酒,今天便病了,真是氣死了,以後對這兩個商會進行打壓,竟然不來開會,真當我是好脾氣啊!”
“唉!”
秘書一聽,應了一聲,便又站到了一邊,準備等待他去開會。
而此時,在兒玉機關的辦公室裡,三十多個代表正坐在那裡,他們分別是日本在上海有名的商會經理,或者是會長。
不過,一個個此時心情並不美好,因為到了這裡,馬上便明白那個兒玉又打什麼主意了。
每一個月上供一部分錢,按照商會的大小上供獻金,可是這一次提前了三天。
而前幾天發生的事情,他們還一清二楚,福壽堂被人滅了,連大量的鴉片都被燒了,錢更被人搶了。
即使是沒搶也早已經燒成灰了,那這一筆錢怎麼來,只有他們這些商人再一次貢獻上去。
這就是所謂的政治獻金,所以一個個也是面露苦色,每一次來這裡,都是一臉的苦色,以前還有張天浩幫他們頂著。
可是現在呢,人家不跟你在上海玩了,直接去其他地方玩,即使是上海,不在你陸軍下面玩,直接投到海軍那邊。
結果連兒玉也不理,讓他們自己玩自己的。
“唉,這一次可能又要多供好幾萬日元,這一個月,基本上沒有掙到多少錢,如果再多上供一些,可能入不敷出了。”
“是啊,現在的生意越來越難做了,這幫中國的窮鬼,現在想要再敲出幾滴油都有些難了。”
同樣,邊上的人也是帶著一臉的無奈,甚至語氣之中帶著許多的抱怨。
“是啊,現在上海的經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一些,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便可能虧本了。”
“這一個月,我那邊到是虧了,從北邊進了一批皮毛,結果特麼的做成皮衣,可特麼的現在是夏天,根本沒有人買,虧死了,現在衣服全部壓在倉庫之中呢。”
“還有這事情,現在才是夏末,你去做皮衣,能不虧本嗎?”
“馬上不是進入秋天了嗎,皮衣比較好賣,所以拿得有些多了,可惜,現在資金都壓在上面了,這一個月的獻金都拿不出來,我都快要愁死了。”
他一邊說,一邊苦澀的笑了幾聲。
“你那邊是這樣的,我這邊也不比你好多少,剛剛從香港進口一批紅酒,貨還在船上呢,現在海上起了颱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上海呢,都停在香港那邊。”
“我也是一樣,剛剛把錢打到了美國那邊去,準備進口一批藥品,人家貨還沒有發過來,要拿到貨,至少兩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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