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一聽，喃喃的唸叨了一句，然後雙眼緊緊的盯著張天浩，表情嚴肅起來。
“秦，你確定你需要這些東西嗎？”
“我確定，當然，不知道先生賣給我多少，只要敢賣的，我都能吃得下來！”張天浩的臉上也流露出來了淡淡的笑容，一臉的自信。
“你是中國的特工？”
“不，先生，我只是從美國一回來，便到天津去應聘的一個小小的翻譯官，不是特工，更不是您想的那樣。”
“那你要軍火，電臺幹什麼？”
“生意，我虧了，但我可以借啊，我與人做生意，還是要找一條出路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販賣違禁物品，如果我向日本人舉報一下，你知道後果的！”
“先生不是這樣的人，我相信先生，也才這麼說的，畢竟我知道販賣軍火電臺之類的東西，屬於違禁物品，但那裡是租界，日本人暫時還管不到那裡。”
“的確是這樣的，但你以後一旦被日本人知道，後果還不是一樣嗎？”
“先生，說實話，我還有家嗎？家早已經沒有了，與人成親，結果幾年沒見，女人抱了一個兩三個月的孩子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那也叫家嗎?”
他立刻自嘲的笑了笑，只是笑容之中都是滿滿的苦澀。
威廉聽了，也是一愣，馬上便明白過來。
也是一臉同情的看向張天浩，張天浩在新京那邊工作幾年，他還是知道的，現在連孩子都有了，而主人卻不知道。
“節哀順便吧！”
“謝謝先生！”
“這樣吧，你想要什麼武器，還有電臺需要多少，如果不多，我可以作主，為你準備一批，但不會太多。”
也許是同情張天浩，或者是看在過去為他工作一年的份上，給足了張天浩的面子。
“先生，我想要手槍，電臺，你看最多能給多少臺。對了，還有四倍狙擊步槍，按市場價，能給我多少，狙擊步槍不要再多，其他兩樣越多越好。”
“秦，你好像有點兒貧心吧？”
“不，既然先生給我一個機會，我又怎麼可能不抓住呢，我知道先生的好意！”
“呵呵，你做得不錯，做得不錯。”
威廉也是笑了笑，然後給出了張天浩一個數字。
“手槍可以給你一百把，電臺五臺，狙擊槍五把，你看如何？”
“這麼少？”
“你有錢嗎？”
“這個，先生，我可以給你立刻準備好，我來的時候，已經想到了今天可能不能入職，自然做了兩手準備。”
“呵呵，看來社會上的歷練讓你成長了許多。”
“謝謝先生，那也沒有辦法，畢竟如果不成長起來，我可能早已經死在外面了，能活著站在先生的面前，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呵呵，說得不錯！”
“你打算要多少，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給你一部分，但不會太多。”威廉很滿意張天浩的回答，到現在還能保持一種謙卑的態度，已經很難得了。
“手槍一萬把，狙擊槍一百把，電臺一百部，應該差不多了。”
“噗！”
威廉一聽，也是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畢竟張天浩要得也太多了，近百萬馬克，那可不是小錢。
要知道其中還要裝備大量子彈，那也是一個大頭。
“秦，你確定不是開玩笑嗎？”
“不，我的確不是開玩笑，支票，我已經帶過來了，只要先生給我準備好，我立刻給您開支票，當然，如果先生要馬克現金，可能真沒有那麼多。”
“支票？”
威廉苦笑一聲，他並不認為張天浩會說謊，只能說張天浩這一次過來，是有準備的。
而只見張天浩拿出一本美國花旗銀行的支票出來，直接放到了桌上，那是一本一次可以填寫百萬美金的大額支票。
“看來，秦，你與我想象中的不一樣！你說你做生意虧了錢，那是假的吧？”
“不，我從來沒有騙過先生，為別人做事，那必須要誠心，以前為先生做事的時候，我從來沒有騙過先生，而現在我只為我自己做事，這一筆錢不過是借來的而已。”
“你的背後？”
“我背後沒有人，只是依靠祖上的一點餘蔭，跟一部分人做了生意，我做的是黑市上的生意，這麼多的軍火還有電臺，這一次如果成了，至少幾年內，我不擔心錢不夠用。”
“你到是打了一個好打算，但我也不可能賣給你那麼多，還是按剛才說的，賣給你，我給你裝箱，你明天開車過來便可以了。”
“那多謝先生了，不過，如果明天我們成功交易，那我會給先生一個建議，畢竟戰爭的腳步來臨了！”
“是啊，戰爭的腳步來臨了！”
威廉一聽，那裡不明白，但他還是以為張天浩說的是中日戰爭。
“先生，您理解錯了，我說的戰爭來臨，不是僅僅指中日戰爭，也許明年，大家便會看得明白一些。”
“呵呵，那好吧，你先行離開，明天這個時候，你到我這裡來，同時帶上你的支票。我會讓我幫你算一下多少錢的。”
威廉大有深意的看了張天浩一眼，然後嘴角也不由得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至少知道張天浩在上海還是有一些小勢力的，不然黑市上的生意不是那麼好做的，即使是威廉，他也不敢說去做黑市上的生意。
兩人又交流了幾分鐘，接下來便沒有什麼事情，張天浩也直接提出了告辭。
只是張天浩的離開，的確讓威廉多了一些疑惑，只是他也只是一種猜測，但其他的，他根本沒有去多想。
至少他知道在新京的時候，他也懷疑過張天浩，但張天浩直接被他們用了吐真劑，所說的基本上不會有錯的。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到底是誰培養出來的呢，一年時間，直接培養出這種氣勢出來，完全是與過去是兩個人了。”
威廉也是一陣的感慨，然後開始拿起電話直接給下面的人打去了一個電話，讓人準備好張天浩跟他進行交易的東西，反正大使館這裡也有多餘的。
自然這些交易只是私下內部交易，根本不對外公開的。
這一點，即使是張天浩也知道，而這種交易也只有大使和副使才有權利這麼做，其他人，也最多買一把個人使用的武器而已。
而張天浩離開這裡之後，眉頭也是有些皺起來了，雖然他早已經猜到他不可能再回去德國大使館工作的，卻沒有想到，威廉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些好得過分了一些。
這引起了他莫名的擔心，畢竟這種好。讓他總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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