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才想到了被他一起收起來的一個信物,那就是手套,而且是一副單的皮手套,可是馬上他又擔心起來,畢竟這皮手套很可能這裡的特務也知道了。
“唉!”看著手中的這副皮手套,他嘆了一口氣,然後苦笑一聲。
不過,他並沒有拿下來,而是帶著皮手套抱著武士刀,活脫脫的一個日本浪人,正邁出八字步走在大街上。
即使是吃東西,他也沒有拿下來的意思。
他這種行為立刻引起了好幾個人的注意,再說,別要想不注意都難,畢竟一個浪人跑到這裡來吃小灘上的食物,的確有些怪怪的。
“你的,好吃的,手藝還不錯的!”
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語,張天浩對著那個擺小灘的老闆豎起了大拇指,臉上滿是讚許之色。
“咦,不知先生的手套是那裡買的,我也想買一副送人,看起來挺暖和的!”
“不知道!”張天浩看著這個小灘老闆,直接拒絕,然後便起身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很快,張天浩便叫了黃包車,並坐了上去。
只是張天浩略一注意,便發現了身後多了好幾條尾巴,有騎車的,也有坐黃包車的,顯然這裡的人身份便不得而知了。
果然被前面的人給盯上了,有意思了。
張天浩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揚了揚,然後便看到看向車伕道:“愚園路百樂門的幹活!”
“是,小的這就去!”
張天浩並沒有在意他身後跟著的四五個人,而是閉上眼睛開始思考起來,畢竟現在的他,並不怕這些人。
靜安寺附近的百樂門,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場所,也是上海最大的娛樂場所,即使是放在後世,也是絕對大得離譜。
“對了,前面便是百樂門了!”那個黃包車很自覺的把張天浩送到了邊上,然後才讓張天浩走下車來。
“你的,不錯的,很穩的!”
說著,他從身上摸出了一張日元遞了過去。
“多的打賞的幹活!”
“謝謝,謝謝!”
這些車伕顯然也認得日元,而且也知道這日元的價格,張天浩給的還算可以!
看著上面那如同流虹一樣的七彩燈光,三個大大的百樂門三個字豎在那裡,顯然氣派之極,即使是張天浩站在外面看門面,便感覺到有一種很上檔次的感覺。
站在門口,有門童和打手看門,自然也有一些舞女在這裡拉客人,當然這些拉客也是要分人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是真正的身份之人。
“先生,裡面請!”
看到張天浩一個浪人來百樂門,門口的那個門童先是一愣,然後恭敬的行了一禮,大聲地說道:“先生,裡面請!”
“嗯,你的,不錯的!”
說著,便抬腳向裡走去。
即使是張天浩走進的時候,身後也是叫聲不絕,許多人直接走進來,男女都有,顯然這裡的是一個不錯的交易場所。
一個個身穿著西裝筆挺,帶著女伴,或者是獨自一人來的。
走上樓,張天樓聽到了一股喧鬧聲傳來,無數的人頭攢動,甚至臺上已經有人在表演,賣唱。
一首《玫瑰玫瑰我愛你》更是唱得蕩氣迴腸,都快把人給唱舒了。
很快,他便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然後四下打量起來,然後才看了看時間,不過才是七點半鐘,時間還早。
看著樓下那舞池內,已經有不少人在這裡喝酒聊天,而他一個人卻坐在那裡,自然也叫了一瓶紅酒,慢慢的喝了起來。
“給,這是酒錢!”
說著,他扔出了近千的日元,相對來說,可能不夠,但他一個浪人如果扔得多了反而不好,扔得少了,又可能引起這裡主人不滿。
相比較他一個浪人,能讓主人保本,或者虧一點,只要不找事,這裡的人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謝謝先生!”
那個侍者看了張天浩一眼,然後便退到一邊去候著!
“咦,竟然跟進來了,有意思!”
他看了看下面的幾個身影,一邊聽著唱歌,一邊緩緩的喝著酒,眼神更是不時掃過下面的客人。
聽到高興處,他也會學著那些浪人一樣,大呼小叫起來,不時送上幾句日語的讚美的話。
“你們這裡的小姐出臺嗎?”
“對不起,我們這裡的小姐不出臺,如果先生有需要,我可以為您引薦一下!”那個侍者一聽,馬上小聲地解釋道。
“哦,的確長得不錯的,歌很好!”
“謝謝先生的誇讚,我會把先生的話轉達給小姐的。”那侍者立刻道了一聲謝,同時也是鬆了一口氣,便退到身後。
“咦,三原信子真的回來了,速度好快,只比我慢上幾天而已!”
張天浩看著下面的三原信子,不由得笑了起來。
三原信子穿的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並沒有穿日本的和服,相反,她穿著一件裙子,而且帶著一個小包,頂著一個女士的帽子,一步三搖。
顯然如同上海名流小姐一樣,剛剛走到大廳內,便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
她進來之後,也是四下打量了一圈,只是看過之後,並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形象符合之人,也是一愣,不過,馬上便走上樓下,找了一個地方靜靜的點了一杯酒。
張天浩並沒有立刻過去見他,而是靜靜的坐著,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同時也是注意到了下面的情況。
八點,八點整的時候,張天浩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拿起一瓶酒,端著酒杯走向三原信子,看起來,好像喝得有點兒多了。
“小姐,小姐,我可以跟你喝一杯嗎?”
幾乎搖晃,便來到了三原信子的身邊,張天浩帶著一絲的輕蔑聲,打斷了正在沉思的三原信子。
“對不起,我在等人,先生,請你離開。”
三原信子眼中閃過一絲的厭惡,特別是看到一身浪人的打扮,便是一陣的惱怒。
“小姐,來,別客氣,我敬你一杯。”
不管三原信子願不願意,他直接坐了下來,看著面前的三原信子,淡淡地說了起來。
“八嘎,我在這裡等人,請你離開!”
三原信子眼中閃過一絲的怒色,輕輕的一拍桌子,不滿的低喝起來。
甚至邊上的侍者都要過來勸阻張天浩繼續在這裡耍酒瘋。
只是張天浩對著那侍者擺擺手,然後才重新恢復了一種慵懶的神態笑了起來,口中的日語直接標準而清晰的吐出來。
“三原,是不是半個月沒見,便不認識我了,是把我這個人給忘了嗎,是不是太絕情了!”
本來三原信子還想把張天浩趕走的,可一聽到半個月沒見,馬上便明白了對面是誰,畢竟也只有他才會讓她到這裡來。
“原來是天浩君。我還以為是真是一個該死的浪人呢!”
“別拐彎抹角的罵我了,我這也是沒有辦法,這不,這幾天生病了,想過來見見你,便跑過來了。”
“我想,天浩君不是這要目的的吧?”三原信子臉色有些不善的看向張天浩,淡淡地威脅道,“你不怕我把你抓起來嗎,到時候你想死都難!”
“行了,你這些對我沒用,請你幫我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該死的,你竟然讓我幫你辦一個帝國的身份,你想幹嘛?”三原信子一開始還以為讓她辦什麼呢,可沒有想到,張天浩讓她在虹口區戶籍管理處辦了兩個身份,一個是他的身份,一個是他女人秦玉香的身份。
“你這戶籍身份難辦,我沒錢!”
“行了,以你的手段還不是手到擒來嗎,至於錢,過幾天,我會在這裡等裡,給一大筆錢,別那麼小家子氣,行不行?”張天浩直接用日語對她說笑起來,只是他的嘴上撇了幾下。
“你想加入我們大日本帝國?”
“鬼才加入呢,我是一箇中國人,永遠是中國人,不過是多一個身份好辦事情而已。怎麼了?”
“我前天回來的,昨天幫你辦了,昨天剛幫你辦了,那戶籍管理便嚴了起來,要是今天去辦,還真不一定能辦好。我還是拿著領事館的證件去辦的。”
“蠢,真是蠢,這不是留給別人把柄嗎,把知道這事情的人全部抹除了!”張天浩臉色一僵,馬上便低聲吩咐道。
“就一個戶籍管理處的小辦事員,他能有什麼麻煩?”
“蠢,怪不得你被我抓到,有人會查的,知道嗎?還有,他以後可能會威脅你的存在,你不想要你的小命了嗎?”張天浩立刻不客氣的指責道,“當然你自己真的想找死,我沒有辦法!”
“讓那個辦事員意外死亡吧!”
“好!只是錢!”
“真是的,不就是錢嗎,先給你一些,這幾天我手頭有點緊!”說著,直接取出一小迭美金,直接遞了過去。
“好大方,一出手便是一萬美金!”
她動靜麻利的收了起來,然後笑臉如花,嘴角笑著說道:“至少我的化妝品是有了,而且是法國進口的。”
“混蛋!”
張天浩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然後便伸手在桌上敲了敲:“東西?”
“給你,早知道你等不急了。”
“你跟我姓,叫三原小太郎,你的夫人叫山下愛子,你們一家人原來是生活在神戶的,後來兩人一起到了中國,已經過去十三年了,而你們的父母已經死亡,這是真實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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