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火車站,張天浩拿著一個本子,跟錢軍一個一個的點著進貨單,這些進貨單上面的許多東西都是從天津外國人那裡買來的零件。
其中許多都是電臺裝置的零件,價格昂貴,每一個都是要仔細清點清楚的。
“頭,這些東西得要好幾萬塊吧?”
錢軍看著這一堆的零件,也是一有些感嘆,特別是其中有一些特殊的裝置。更是德國比較先進的電臺零件。
當然其中也有一些美國的零件,但價格比起德國來說,便宜一點,可質量方面卻差了一個檔次。
“嗯,這裡的所有東西一共十三萬法幣,別看只有七八個大箱子,可東西貴得嚇死人。”張天浩只是笑了笑,然後又繼續讓錢軍過數。
每過一個,便有手下的人直接把東西給裝起來,直接抬上卡車。
十幾萬的貨,這對於北平黨務處來說,也是一個大手筆,畢竟許多的電臺裝置要更新,如果老化,對於電臺的使用,準度,精度將會不準確。
很快,所有的東西都清點完成,而張天浩與錢軍兩人開車直接押著貨物送到站裡,一直到入庫,一件一件的清點完畢,這事情才算完成。
“申股長,這些東西都交給你了,你籤一個字,然後送到總務科存檔!”
申傑一看進來這麼多的好東西,也是滿心的歡喜,便接過檔案,在上面簽上了他的名字,然後遞給了張天浩。
張天浩立刻拿著檔案開始上樓,而樓下的錢軍自然知道一些事情,便直接向外面走去。張天浩的吩咐,他肯定是最先放在心上。
回到了辦公室,張天浩便準備坐下來,便看到了安琪叫住了他:“張科長,剛才有一個叫六福的車行打電話過來,說您應該結一下這個月的車錢了。”
“六福車行,我想起來了,你不說,我都快忘記了,欣然上學有時候坐黃包車,結果便包月,結果這個月都快忘記結了。”
“你對你夫人真是好,真是讓人羨慕!”安琪一聽,也是一愣,馬上便流露出嚮往的神情,顯然她沒有想到,張天浩對杜欣然還照顧得如此的好。
“你不說,我還有真忘記了不少的東西,好幾家的帳都沒結呢!”
他的確是有好幾家帳沒結,不過,那些帳結不結都無所謂,畢竟這些店都是他自己的,只是外人知道的不多而已。
這些店便是他利用站裡拿下來的一些地下黨的房產,直接透過一定的手段轉為他自己的而已。
反正給站裡和給他自己都是一個樣子。只是跑到市政府那裡多辦一個手續而已。
……
斧頭幫內,幫主虎爺看著手下的屍體還躺在那裡,結果所有的貨一件不剩下的全部消失不見了。
雖然不知道怎麼不見的,可這一批貨的價格,他們可是一清二楚。
現在到是好,貨沒有拿到,人還死了七八個,受傷的還有好幾個,可以說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虎爺,這事情只有那個小子知道,沒有想到,他還跟我們玩了一個暗渡陳倉。這事情不算完,必須給死傷的兄弟們一個交待。”
“對啊,虎爺,這事情不能這麼算了,麻臉三欺負人都敢欺負到我們的頭上來了,現在如果再不給他們顏色看看,那兄弟們還怎麼混得下去。”
坐在正堂中的虎爺也是一臉的鐵青,如果仔細看,還發現他的左邊身子還纏著不少的紗布,清晰的血腥還在上面變得那麼顯眼。
“麻臉三,這事情必須要跟麻臉三算總帳,但現在我們要想想,這一次交易怎麼出現了意外,為什麼我們還沒有到天橋下面,便遭到了麻臉三的埋伏,還有,便是我們的貨那裡去了。”
虎爺雖然怒不可竭,可他還是清醒得很。
“內鬼是最可怕的,一定是有人走漏了訊息,這種吃裡趴外的人,只要查到,我會扒了他的皮,把他點天燈,敢背叛兄弟,出賣兄弟,死不足惜。”
“是啊,虎爺,查,一定要查出來。”
“行了!”虎爺坐在上面,一拍桌子,大聲地說道,“昨天知道我們交易的,也就是我們在座的兄弟,如果是你,自己站出來,我會給你一條生路,但一旦查出來,那可別怪兄弟我不講兄弟情面。”
就在虎爺說完這話的時候,整個大廳內瞬間又安靜了下來,畢竟這裡每一個人都可疑,大家都不知道是誰。
“不對,虎爺,還有一個人知道。”
這時,邊上的一個人站了出來,小聲地說道:“他也知道我們交易的事情,會不會是他出賣了兄弟們?”
“可能性不大,畢竟我們已經做了不至一次的交易,如果他想要出賣我們,那早出賣了。”虎爺一想,馬上便搖搖頭。
“可是這裡的兄弟都是跟著虎爺你出生入死的,那一個不是喝過血酒的,如果出賣自己兄弟,那可是……”這位師爺小聲地提醒道。
“我知道,我會去了解這事情的。”
……
當天色再一次暗下來的時候,申傑如同往常一樣,騎著腳踏車慢慢的往家而去,畢竟下班後,一般物資股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而且這裡的看守比起其他地方要嚴格得多了。
他正常提著一個皮包,往家裡而去。
就在他剛剛走出大門不遠,便看到了一個青年直接出現在他身後不遠處,不遠不近的跟了過去。
而前面的申傑雖然是黨務處的,可是對於反跟蹤能力還是差了許多,畢竟他只是一個保管員,根本不知道後面已經有人跟上了他。
北海公園內,申傑騎著腳踏車緩緩的到了這裡,然後一個人便走到了一個湖水的石椅邊上,左右看了看,便坐到了這裡。
時間的指標直接指向下午六點,此時的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而跟在申傑不遠處的青年人看到申傑坐在那裡。不時看了一下時間,他也隨意的找了一個地方,不大引人注意的地方坐了下來。
隨後拿出一張報紙看了起來。但他的目光始終集中在申傑身上,畢竟這個時候申傑應該回家的,可偏偏繞了一大圈跑到北海公園來,這明顯有些不大正常。
但他並沒有多說,而是呆在那裡等著,很快,便看到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只不過這個女人帶著一頂帽子,而且臉上多了一抹黑紗,把她的臉直接擋住了半邊。
便看到了這個女人看了申傑一眼,然後兩人便坐到了那個石椅上面,中間還留著一定的距離。
便看到了申傑從包中取出一個小紙包放到石椅上,而那個女人也從小手包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紙包推了過去。
然後那個女人便收起東西直接轉身離開了。
整個過程都沒有超過一分鐘,甚至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整個過程全都後面的青年給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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