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立看著電話已經打完,便直接開著轎車向著西城外而去,他要到城外另一個安全的地方去,等事情過去再說。
可他又不敢離得太遠,畢竟徐仁杰那邊的事情還沒有注意好,他還要做好兩手準備。
至於那位陳夫人,他相信深藍能夠處理好的,畢竟深藍並沒有說找到,但聽其語氣,連提都沒有提,顯然有一定的把握。
既然深藍通知他撤離,便說明深藍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
……
黨務處二樓的董必其的辦公室裡,一張白板上面正被在他的辦公室裡擺著,而他正站在那裡看著上面寫的數個電話,以及幾個重要的地名。
其中二十三個城南電話便擺在那裡,直接形成了一排。
他一手端著一杯茶,一邊喝著,一邊看著上面的電話名單。
“不應該啊,至少也能搜到什麼,電臺應該便在這些名單之中,畢竟那個陳夫人以及南京聯絡太急了,而急最好的辦法便是打電話。”
“可是那個徐仁杰應該不在南外一區,如果,昨天晚上到早上都已經查了三遍了,如果人還在那裡,必定已經查到了。”
“最主要的是,想要跟外界聯絡,除了電報,便是電話,而他在電報局出現,南京那邊的地下黨聯絡站已經拿下了。徐仁杰一定還在城內,只是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呢?”
他看了看下面的另一個名字,那便是茗香大酒樓,還在大酒樓裡吃了一個午飯,但還沒有到十一點半便離開了。
怎麼也這個電話聯絡不上,可只是店小二說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而同樣也有人看著這個徐仁杰上樓去吃飯,而且還是夥計引上去的,這便是一個矛盾,董必其靜靜的思考起來。
看著幾條線連到了茗香大酒樓上面,他的眉頭也是皺得更緊了,好像一切的矛盾源頭與都這個茗香大酒樓有關。
這只是一條紙,至於另外數條線,他很便放棄了大部分,剩下的三條線完全是他重點關注的地方。
難道有什麼地方被他直接忽略了嗎?
董必其拿著一支鉛筆在那裡緩緩的圈了起來。可越圈,便感覺到三條線可疑最大,而其中徐仁杰只是在三個地方出現,車站,電報局,茗香大酒樓,難道這真是一個巧合嗎?
他不可不相信世上有麼大的巧合,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便是那個柳氏商會,也是一個重要的懷疑物件,畢竟二寶在那裡守著。
現在他的手裡只有四條線,其中至少有一條跟地下黨有關,甚至跟陳夫人有關。
“喂,田副科長,那封電報破譯出來了嗎?”
他拿起電話直接打了過去,對著正在破譯有田中雅幾個人問了起來。
“董科長,估計還要一段時間,再有一兩小時便差不多了,現在已經有眉目了。”田中雅直接回了一聲。
“那好,給我早點破譯出來,我會向主任為你請功。”
當他再一次掛了電話,桌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他拿起電話便隨意詢問了一句,便聽到了電話之中監視喬立的特務說是那個喬立開車離開了,這讓董必欺也是一愣。
突然他的大腦之中靈光一閃,然後便大步向著對面的辦公室走去,那裡是汪書香電訊科,而田中雅在那裡與汪書香找來的人破譯那份南京發過來的電文。
“董科長,你怎麼來了?”
“我突然想了什麼,便過來,跟你們說說,是不是這樣的,你看看這幾個字,是不是可以拆開來,然後再組合一下,是不是這個道理,好像‘茗香’二字,還有上面的內容,我沒有看懂。”
“會不會是接頭的暗語,表哥,表弟,這不是地下黨常用的藉口嗎?”田中雅看到問題解決得差不多了,也是一愣,便雙眼放光。
“可是茗香什麼東西,是茶樓嗎,還是其他什麼?”
“我剛才想到了一個問題,在DC區有一個茗香大酒樓,我懷疑便是這個茗香。畢竟這個徐仁杰在上午十點半時候去了這裡吃飯,你們看看,他十點多電報局出發,到茗香大酒樓,也有好幾裡了吧。”董必其越是推算,越是感覺到真相離他不遠了。
“好像還真是這樣的,這個茗香大酒樓一定有問題,我懷疑是地下黨的一個聯絡點,或者是接頭的地點。”田中雅的眼神也是一緊,便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凌厲。
“董科長,抓,然後再全部搜查,相信如果是地下黨的聯絡點,必定會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汪書香也是點點頭。
“不,如果這裡真是地下黨的聯絡點,那我們便要放長線釣大魚,特別是剛剛收到現報,這家的老闆剛剛離開,如果現在抓,很容易打草驚蛇。”董必其的嘴角也閃過了一抹兇悍和凌厲,但眼中的笑意卻是大盛。
“看來董科長已經胸有成竹!”
“呵呵!”董必其也只是笑笑,然後便開始對著田中雅吩咐幾句,便往自己的辦公室而去。
回到了辦公室,他現在已經確定那裡有問題,自然便會加強人員的調查。
……
“小馬,是我!”
大教堂裡內,馬忠良在拿起電話便聽到了電話之中的人聲音。
“原來是喬老闆,有事情嗎?”
“我那裡可能要出現了,不過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你去做,便是在北城區八月衚衕44號,那裡有一位客人,你每天早晚各送一次飯過去,人不要露面,記住,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
“另外帶一句話過去,家裡要裝修,不宜招待客人。”
“出事了?”馬忠良可是知道他唯一的上線竟然會跟他說這件事情,他的心裡也是一縮,心也是一痛。
“現在需要我做什麼?”
“你的任務,現在只有這麼一個,其他的時候都是靜默,等待有人重新把你喚醒。”喬立嚴肅的說道。
“我明白了!”
馬忠良的瞬間落到了谷底,畢竟現在要靜默,那是他到北平來幹什麼的,難道是來玩的嗎,還是度假的。
他放棄了愛情,放棄了家人,放棄了許多,而是投身到革命之中來。
可他知道這已經不是他能改變的,現在他要做的便是靜默,而且永遠保持靜默。等待他的新的上線出現。
他這裡靜默,那必定會讓他的下線杜欣然那邊也保持著靜默。
另外,他還是要把喬立交待的任務做好,那邊每一次去送飯,都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他看了看時間,然後便直接走出了大教堂,向自己租的房子那裡走去,很快換上了一套衣服,簡單的失扮了一下。
不久便提著一個小小的盒子向著八月衚衕而去,畢竟馬上便七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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