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就這樣暈暈乎乎的被張天浩送回家,甚至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家的,連那咖啡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味道。
畢竟張天浩跟她說的,完全是打破了她一直以來對張天浩這張笑嘻嘻的臉,並沒有多少的防備。
可現在才發現,張天浩在暗中觀察她,而且知道了她大部分的事情,連時間地點,以及不少接頭的人都說得一清二楚。
這個太可怕了,可怕到了連回家都迷迷糊糊的。
如果張天浩告密,那她早就進入了黨務處的牢房,甚至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抓,可她不明白,這個殺地下黨的劊子手怎麼會放過她的。
她自問身上沒有張天浩想要的,可這事情顯得又有些蹊蹺,讓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蹊蹺。
幾乎一夜都沒有睡好,甚至做一夜的夢,幾次都是直接把她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
她現在正在思考要不要把這件事情上報給上線,可一想到張天浩跟她說過,這是兩人之間的秘密,不能讓第三人知道,甚至包括她的上線,她便是一陣的猶豫。
最後這一切都化為陣陣的無奈,一聲長長的嘆息,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她在沒有上班之前,直接去了同仁藥房,這一次的事情,她並不打算讓交通員直接轉達,而是到那裡直接彙報一些情況,請求組織幫忙解決。
“你想要殺董必其,陷害劉承志,這兩個可是黨務處的兩大重要要人物,怎麼可能隨意讓我們能殺害的?不行,這事情不能做!”
“百葉同志,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我不做,那我們,甚至我們的組織都可能受到極大的傷害,這個董必其是一個老牌特務,更是一個狡猾的傢伙,至少要嚇唬他,即使是殺不死,也沒有關係。”
“而且我懷疑他可能發現我們的聯絡點了。還有這個劉承志,如果讓康子華懷疑他,那必須要拿出適當的東西出來。即使是假的,也要造出來!”
“睡蓮同志,不行啊,這個不符合組織的規定!”百葉一聽,直接搖搖頭,甚至也變得嚴肅起來。
“不,這事情必須要這麼做,董必其這個人太厲害了,如果這個人活著,我們北平的地下黨可能會受到更大的打擊!以前幾次都是他查出來的,甚至只要有蛛絲馬跡,便會死抓住,一定會查出什麼來。”
“睡蓮同志,這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
“是真的,你們不瞭解這個人,他這個要太厲害了,而且是厲害得要命,至少說黨務處的人認為他們不可能對付得了他。”
安琪把其中的利害關係好好的說了一遍,百葉最後也不得不認真對待起來,甚至開始思考如何做。
畢竟去殺一個黨務處的情報科長,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那劉承志呢?”
“這個人,只是給他找點兒麻煩,讓他們內部自亂陣腳!少注意到我們!”
……
名山五金廠內,張天浩看著面前的黃寬,坐在辦公室的大椅上,右手不自覺的敲起了桌子,發出輕微的響聲。
“黃寬,是這樣的,你找時間去這個地址,直接把這些東西給我藏在他家裡,記住,別讓人發現了,而且要藏得嚴實一些,否則很麻煩。”
他從邊上的包裡取出了幾份檔案,然後直接遞了過去。
“對了,還有這幾天晚上,北平醫院那個董必其病房可能會出現問題,你找一個兄弟槍法好的,在外面埋伏,只要他出來,便打他一槍,如果不死,那是他命不該絕,如果死了,那隻能說明他該死!”
“頭,你是要他死嗎?”
“對,但一槍之後,便要立刻離開,防止被抓,畢竟這被抓的結果可不是什麼好玩的。而且這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最好都是由你親自行動,畢竟人多口雜,一旦訊息外漏,很麻煩!”
“知道了,我會親自帶人去做的!”黃寬想了一下,然後才嚴肅地說道。
“這個劉承志家裡檔案放在那裡?”
“隨意找一個地方放吧,但別那麼容易讓人找到!”至於這一份檔案,則是何湘江最原始的底稿,一直放在何湘江的辦公室裡,歸為不需要一類的東西。
只是張天浩今天經過的時候,隨手便拿走了。
張天浩看著面前的黃寬,聲音有些嚴肅的說道:“不要用手拿,一定要帶著手套,不能留下任何你的指紋,否則可能會產生不需要的影響,記住!”
“指紋?”黃寬也是一愣,但馬上便點頭稱是,畢竟張天浩不可能無的放矢。
“還有,你們能持裡面的東西,即使是包括你,懂嗎?”
“少爺,什麼時候去做?”
“這個劉承志晚上回家比較晚,天一夜便去做吧,至於這個董必其,估計也就是這幾天晚上,等劉承志家裡處理好之後,便再去對付這個董必其。或者是你找一個人埋伏在那裡,盯死他。”
“是!”
……
當他再一次回到黨務處的時候,天色已經中午了,難得的一個大晴天,張天浩這一次直接搬了一個大椅子到了三樓樓梯去曬太陽。
甚至還拿了一本書,看了一會兒,便在樓頂睡著了。那下午溫晴的陽光,加上四月的天氣,還是相當舒服的。
那陽光照得他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欲睡,自然直接睡著了。
而下面的安琪看著張天浩一個人在樓梯睡著了,也是有些無奈,這個張天浩太懶了,看似什麼都推給她,可她知道這個張天浩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那麼懶,甚至精明得很。
可她也只是有些無奈,畢竟張天浩的事情,她還真管不著。
只是有一件事情,她現在還沒有搞明白,這個對地下黨比較狠的張天浩這一次怎麼會放過她,甚至他們,畢竟張天浩說出來的,都是她接頭的物件。
如果說同情地下黨,打死她也不相信,畢竟張天浩手上的血債可是多得很,即使到了北平沒有怎麼動手,但手上依然有著不少的血債。
“難道是看上我了?”
馬上她感覺到她有些多想了,至少說她真的多想了。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都沒有想明白,這個張天浩到底是什麼意思,想要要挾她,可能性最大,這也是她最擔心的地方。
“算了,再想那麼多也是無濟於事,走一步看一步吧!幸好大部分同志都已經通知!”
她拿著茶杯,站在樓頂,然後看著睡著的張天浩,只能是搖搖頭,向著三樓走去,實在是沒有興趣看著張天浩這個不靠譜的傢伙在這裡睡覺。
只是她剛剛轉身下樓的時候,張天浩的眼睛微微睜開,掃了一眼遠處走開的安琪,嘴角也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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