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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畸戀(1/2)

作者:風天嘯
第六百七十六章 畸戀

在卓傲霜去舟山市裡買藥的時候,謝虎與吳偉已經來見了張浩天,告訴天狼幫在舟山市設立了一個分部,香主是幫中的一名老成的小頭目孫平,現在手下已經發展到了千人之多,不過高雲為了安全,並沒有通知舟山分部的人,而是抽了一百二十名金狼級成員帶著槍械跟著謝虎與吳偉過來以投資蟹島的名義保護他。

不過這事倒是以假成真,在逛完了蟹島,與島上的一些老人交談,當知道他們這裡的漁民一年辛勤勞作下來,交給魚販的海鮮不少,但價格低得只夠讓一家勉強餬口之後,張浩天就打電話通知了s市天宏水產品發展有限公司的負責人,讓他們派人過來考察,看能不能以蟹島為基地,做一個全國性的水產品基地,畢竟舟山群島是全國最大的天然漁場,也是全國最大的水產品生產加工之地,天宏水產品發展有限公司不能再拘於一省一市,而是應該像天狼幫一樣走出來,將視野放在全國了。

這的確是一個難得的暖冬,一個月來只落了兩天小雨,其餘的時候就陽光明媚,蟹島上的草也悄悄長出了嫩芽,春天,已經提前來到。

看到張浩天的傷勢一天比一天的好起來,卓傲霜也越來越開心,而柳大夫的親戚送來的不再僅僅是海鮮,還有不少的時令蔬菜與水果,有一次甚至送來了五千元錢,讓卓傲霜對這柳大夫好生的感激,給張浩天說了好幾次,日後一定要給他厚酬。

那柳大夫當然不可能這麼破費,所有的東西都是謝虎與吳偉叫那人送來的,不過此人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張浩天早就通知了劉健,拿了一百萬給他,而卓傲霜的項鍊與戒指那柳大夫也還給劉健了。

此刻,張浩天已經在想如何向卓傲霜告辭,讓這個“乾爹”的身份徹底謝幕,最後決定,等陪著卓傲霜過了春節,就留下一封信不辭而別,從此音訊全無。

這一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卓傲霜早早的起了床,開始準備年三十的晚宴。前兩天柳大夫的親戚就送來了三隻雞兩隻鴨和一些名貴海鮮,昨天還送來些新鮮蔬菜,甚至還有三瓶紅酒。

張浩天能夠做一些簡單的事情了,本來是想幫著剝剝蒜,洗洗蔥什麼的,卻被卓傲霜搶了下來,讓他進裡屋躺著,張浩天這段時間實在躺得腰痠背痛,不想那個,卓傲霜便嬌嗔著命令他只能在旁邊看著,不許動手。

別看卓傲霜在女人之中身手算是罕有的,可是由於自幼習武,疏於廚藝,殺人能夠做到乾淨俐落,可是殺雞屠鴨卻顯得笨手笨腳,但她認真的樣子,卻讓張浩天好生的感慨,面對著這樣的一個女人,絕對沒有男子會不喜歡的,若不是他已經有了不再與女人有感情糾葛的決定,而且一直在自律著,只怕也會動心。不過轉念想來,真要是卓傲霜跟著自己,自己也未必能夠給她帶去幸福,就像是春節,在記憶之中,這些年來,他實在是很少陪自己的女人一起渡過,對於她們來說,是極不公平的,雖然沒有誰有怨言,但張浩天知道,她們內心深處是黯然難過的,都在盼望著自己能夠快些結束充滿血腥與危險的事業,所以就連喜歡熱鬧的夏玲兒都主動要求跟他到僻靜的聖陵禁區去,而蒙古的白月節與中國的春節日期相近,阿茹娜與索梅高娃,無疑也在日日夜夜的渴望他回去。

想到這些,張浩天心裡愧疚,便拿了卓傲霜的手機,到了裡屋,先給阿茹娜與索梅高娃打去了電話,告訴她們自己一切平安,至於周雪曼上官玉梅夏玲兒戚靜茹小薇,他並沒有親自打電話,而是讓高雲轉告了自己平安的訊息,卓傲霜的手機號碼雖然是新買的,可是幾個女人的號碼相信是被陳凌龍監視著,只要在通訊公司調出紀錄,就會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打出的。受傷的次數越多,讓他越發謹慎,深深的懂得了“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這句至理名言的含意,特別是讓卓傲霜服侍小便的經歷,當真是他一生中最尷尬的事,那是再也不願發生了。

中午隨便弄了些菜吃,下午的時候,卓傲霜搭船去了一趟市裡,買了些鞭炮禮花之類的東西回來,另外還買了一對大紅的燈籠與一付對聯,再加上一些乾花之類的裝飾品,佈置下來,破舊的老屋裡,竟透出了一股子家的感覺。

到了晚上,是吃團年飯的時候了,卓傲霜已經在客廳的圓桌上擺滿了菜,共是五葷四素另外還有三種湯,五六人也吃不完,更別說兩個人了。

今天卓傲霜顯得特別的高興,打開了紅酒給先給張浩天倒了半杯,不過給自己卻倒了滿滿一杯,然後就舉杯拜起年來。

張浩天作為“長輩”,可惜身無長物,不能給她壓歲,只好以酒代禮,少量的紅酒,不僅對槍傷無礙,反而還會有一些好處。

彼此說著吉祥的話,一邊飲酒一邊用菜,卓傲霜的廚藝雖然不好,但絕不難吃,而張浩天自然是連聲誇讚。

聽到張浩天誇讚自己的廚藝,卓傲霜更開心了,一邊不停的給他挾菜,一邊則敬他的酒,不過卻是張浩天飲一小口,她自己喝滿滿一杯。看得出來,她有著北方江湖兒女的豪爽,酒量是相當不錯的,估計不會在上官玉梅和夏玲兒之下。

等到三瓶紅酒喝個精光,卓傲霜雪白的臉上已經是桃頰暈染,嬌豔欲滴,聽著外面傳來了鞭炮和禮花聲,便也拿著自己買來的扶著張浩天出去了。

到了外面的空地,卓傲霜買得最多的是能夠衝上半空散開的禮彈,點燃後,一發發的禮彈呼嘯著衝上天空,然後“砰砰”的散出燦爛的五彩花蕾。

對著滿天的火樹銀花,卓傲霜不停的拍手歡笑著,就彷彿回到了童年一樣,此時若是有過去認識她的人看到,只怕也不會相信她就是那向來冷冰冰,總是透著煞氣的“玉羅剎”。

等放完了禮彈,卓傲霜顯得非常的興奮,仍然沒有回屋的跡象,而張浩天被她在碗裡挾了太多的菜,實在吃得撐住了,也想散散步,兩人便向著海邊走去,卓傲霜很自然的挽出了他,張浩天高大如山,而卓傲霜高挑若柳,如果單從背影上看,實在是一對很相襯的壁人,不過張浩天那滿頭的銀霜,卻在彰顯著兩人之間的距離。

此刻,張浩天見到有五六人在遠遠的跟著,知道是自己的手下,揹著卓傲霜,遠遠的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回去喝酒,這些人為了自己無法跟家人團聚,不過在物質上是會得到補償的。

過了一陣,兩人到了海邊的,這裡全是一塊一塊光滑的岩石,由於時常有大腳蟹出沒,便是這裡被稱為蟹島的原因。

選了一塊平滑的大岩石坐下,兩人默默的望著海。

風很細微,如情人的撫摩,水極安詳,宛如女子在熟睡,偶爾泛著的波,也軟的叫人不禁牽腸,而在遠處的各個島嶼上,可以見到有禮花在空中交織出燦爛的五彩斑斕來,此情此景,當真是如夢如幻。

卓傲霜將頭輕輕的靠在張浩天的右肩,良久才道:“乾爹,你知道嗎,這是我過的最開心的春節了,因為有你在我的身邊。”

張浩天忍不住道:“怎麼會,難道從小到大你爹就沒有陪過你過春節嗎?”

卓傲霜很低黯的道:“在我三歲的時候,我娘就死了,而我爹很想有一個兒子,對她生下我這個女兒是很失望的,所以從小對我的要求就像男孩子一樣嚴格,而一直到我十六歲的時候,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外面的,在他的心目中,只有朋友,只有兄弟,沒有我這個女兒,而我努力的練槍法與鞭法,就是想向他證明,我可以像男孩子一樣,後來他或許感覺到了,也或許是年紀大了,在家裡的時間就多了些,而且也過了兩個春節,不過我一看到他就害怕,做什麼事都是規規矩矩的,不敢大哭,也不敢大笑,從來不曾像今天這樣暢快開心。”

張浩天一次都沒有陪兒子張佑安過春節,今年本來打算去北京陪上官玉梅母子與外公外婆的,但沒想到會受這麼重的傷,讓他的計劃落空,對於那虎爺有一些理解,便道:“當年你的父親雖然沒有什麼手下,但卻能夠縱橫北方,就是憑的道上兄弟多,而且大家都買他的帳,不能多陪你,也是很正常的,而他既然叫做虎爺,自然是因為有虎威,不怎麼喜歡言笑,那是性格的關係,你不要怪他。”

卓傲霜點了點頭道:“我過去是有些恨他的,不過見到他死之後,北方道上一直血雨腥風不斷,也漸漸的開始明白他了,不過我覺得做一個大英雄,應該像一個人一樣,那才是最好的。”

張浩天好奇的道:“應該像誰那樣?”

此刻,卓傲霜卻偏頭望著他,輕輕道:“乾爹,就是你啊。”

張浩天頓時大笑了起來,道:“我?我算什麼大英雄,傲霜,你就不要開乾爹的玩笑了。”

誰知卓傲霜很認真的道:“我沒有開玩笑,乾爹,你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你在蒙古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大英雄,你的家庭也一定很了不起,才會出你和張浩天這樣的人。”

張浩天只得道:“就算我在蒙古還有點兒地位,不過像我可沒什麼好。”

卓傲霜立刻道:“怎麼不好,我就覺得你威風起來的時候威風,可是慈愛起來又讓人……讓人感覺很好,從心裡深處覺得特別的親近,想和你在一起。”

張浩天正打算過了這幾天就不辭而別,讓這個“乾爹”的身份從此消失在世上,聽她這麼一說,才想起她雖然是豪傑之女,可是一直生活在孤獨之中,所以才會養成那種冰冷的性格,比起她來,同是豪傑之女的戚靜茹就要幸福得多了。

一念至此,強烈的憐憫之心油然而起,可是他偏偏沒有辦法給這個女孩子一份真正的父愛,不由得暗歎一聲,道:“傲霜,乾爹已經老了,在世上的日子不多,是不能和你永遠在一起的,我希望你能夠找一個優秀的男孩子,讓他永遠的照顧你,愛護你,乾爹也就放心了。”

卓傲霜忙道:“誰說你老了,柳大夫說,你的身體機能保養得很好,和三十來歲的男人差不多,一定會很長壽的。”

這事張浩天無法解釋,不由得搔了搔頭道:“難說,老年人有些疾病說來就來,保不準。”

卓傲霜不再繼續說下去,一陣沉默,過了良久,忽然道:“乾爹,我乾媽還在不在?”

張浩天這個“乾爹”都要從世上消失了,哪裡還會再多出一個“乾媽”來,便道:“沒了,早沒了,我現在是孑然一身,四海為家,也落得個逍遙自在。”

卓傲霜咬了咬櫻唇,道:“那你怎麼不再找一個,其實我覺得,有一個人相互扶持照顧挺好的,就像今天一樣,有家的感覺真的很充實很開心啊。”

張浩天倒不想說得太違心,點頭道:“或許吧,不過那也要找一個合適的,否則反而變得不開心了。”

說到這裡,他心念一動,頓時笑了起來,撫了撫卓傲霜的頭,用充滿慈祥的口吻道:“傻丫頭,是不是想成家了,放心,就憑你的條件,不知會有多少帥哥排著隊候著,陳凌龍那樣高傲的人都被你迷住了,傲霜,這點兒自信你不會沒有吧?”

卓傲霜微微一笑,凝視著他道:“其實我覺得帥哥不帥哥的並不重要,關鍵是要覺得心裡親近,願意永遠和他在一起,就像我娘那樣,嫁給我爹的時候她才二十一歲,而我爹已經六十一了,相差整整四十歲,可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還是一樣很幸福,我看過我娘留下的日記,說她過去在娛樂場所工作過,那時候我爹的名字在北方道上正如日中天,到她們那裡去玩的黑道人物常常提起我爹的名字還有他威風的事蹟,娘就特別的崇拜嚮往,後來一個機會遇見了他,就主動追求,而我爹開始覺得和她年紀相差太大,是拒絕了的,不過我娘仍不放棄,終於感動了我爹,和她成了親。”

聽到“娛樂場所”這四字,張浩天明白了些,但自然不會深問下去,只是道:“第一次在清松寺見到你,是在寺裡的偏殿,那是你爹替你娘建的吧。”

卓傲霜點了點頭道:“是的,那殿裡的女菩薩就是照著我孃的樣子塑的,我爹每年都會去呆一段時間,是我娘福薄,嫁給他五年就去世了,否則我想爹也許會為了她徹底退出江湖的,這樣陳青山也不會害他了,他們一定到現在都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這種可能性倒不是沒有,張浩天便道:“這也是造化弄人,你爹對你嚴厲,或者也是因為你娘死了之後,他心情不怎麼好。”

卓傲霜卻搖了搖頭道:“我爹向來性烈如火,脾氣也很暴燥,但細想起來,他雖然常常喝叱我,對我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可是從來沒有真正的打過我,只要我說喜歡什麼東西,他無論如何也是會弄來的。這幾年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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