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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父女的誤會(1/2)

作者:風天嘯
第六百二十七章 父女的誤會

到了第二天,張浩天仔細的易好了容,便吻別了周雪曼,打的去了機場,飛往北京。

在天空中沒一個小時,飛機便降落在了北京國際機場,出了機場後,張浩天沒有任何的耽擱,直接召了一輛計程車,讓他開往第一干休所,他已經派人打聽清楚了,自己的外公與外婆目前就住在裡面。

向南而行,在縱橫的街道與錯落的立交橋穿行,市區道路雖然寬闊,但車輛實在是太多了,交通也並不比s市暢通多少,兩個多小時之後,計程車才載著他漸漸的離市區遠了,來到了一處綠樹成蔭,類似大型莊園的地方,四周圍牆,高宏的大門正中有一個五星,下面寫著“北京市第一干休所”的紅字。

計程車在離大門一百米遠的地方就停下來了,而張浩天停著一個黑色皮箱,柱著柺杖下了車,慢慢的靠近了那大門。

幹休所的大門外有兩個崗亭,分別站著兩個手握鋼槍,姿態筆挺計程車兵,而在門後,還設著一道橫欄,四名士兵站在那裡,檢查著來往的車輛,不過大多數車輛都是直接放行,自然是很熟悉了,而這些車的牌照也非普通車可比。

張浩天剛走到那橫欄前,一位士兵向他行了一個極標準的軍禮,跟著道:“老同志,你想進去找誰,這裡不是隨便能夠進出的。”

張浩天連忙點頭道:“我想找秦海明老將軍,聽人說他現在就住在裡面,對不對?”

那士兵打量了他一下,然後又道:“秦海明老將軍的確是在裡面休養,但我想請問你是他的什麼人,我好打電話去聯絡。”

張浩天道:“你就給他說,我是從蒙古來的,帶來了他女兒秦琳與女婿哈丹巴特爾的訊息。”

那士兵點了點頭,便立刻去旁邊的崗亭打電話通報去了,但是,過了好一陣才見他走過來,道:“老同志,秦老將軍在家裡,並且接了電話,但他說沒有一個叫秦琳的女兒,讓你立刻回去。”

走到了這裡,想到很快就能夠見到自己的外公與外婆,這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兩個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張浩天的心充滿了希翼,正在興奮激動之中,想不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一顆心頓時猶如忽然墜入了冰窖,有些不相信的道:“小同志,麻煩你再給他打一個電話,我真的帶來了他女兒與女婿的訊息,還有他的外孫,叫做哈丹巴特爾,現在也長大了。”

那士兵搖頭道:“剛才在電話裡秦老將軍已經說得很肯定了,他沒有女兒,更不會見你的,你還是請回吧。”

張浩天見他不再通報,長嘆一聲,慢慢的迴轉了身子,此刻,他已經想到,外公不願提母親,會不會是當年母親在他的強烈反對,甚至軟禁之下,還是想辦法溜出家跟著父親到了異國,至今耿耿於懷,不肯原諒母親,如果是的話,那麼事情就麻煩了,而母親在九泉之下,相信也會很傷心的。

正在緩緩的向前走著,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辦,大約走了兩三百米遠之後,就聽到後面有汽車急駛而至,並且在他的身邊停下,車上走下來兩個人,一個是剛才給自己打過電話計程車兵,而另一個則是名戴著眼鏡,四十來歲,穿著淡藍色裙子,看起來甚是文雅的中年婦女。

此刻,只見那士兵指著他道:“就是他,就是這位老同志要找秦老將軍。”

那中年婦女點了點頭,讓他先回崗位上去,然後走到了張浩天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道:“老先生,你好,我是秦老將軍家的保健醫生馬芳,秦老將軍的夫人趙琴讓我來請你進去,你能不能上車?”

聽到這話,張浩天頓時心中大喜,答應了一聲,便鑽進了停在身邊的黑色紅旗車。

紅旗車上開車的也是一箇中年司機,當車門關好之後,他便調轉了車頭,向幹休所的大門而去,而且順利的通過了大門的哨兵。

車子在林蔭道上不徐不急的開著,張浩天坐在後排,忍不住對前面副駕駛座位上的馬芳道:“馬小姐,剛才那個哨兵講秦老將軍親口說沒有女兒,不想見我,怎麼秦夫人卻派你來接我去?”

馬芳嘆了一口氣道:“老先生,這是秦老將軍家的一段傷心史,對了,你是蒙古來的,漢話倒說得很標準,你是秦琳身邊的人嗎?她現在好不好?”

馬芳這麼說,無疑是不知道父母的任何訊息了,張浩天一陣詫異,口中卻道:“不錯,我是來自王族的人,怎麼你們似乎一點兒都不知道大王妃的事。難道秦老將軍夫婦從來就不關心這個女兒嗎?”

馬芳臉色有些黯然,道:“這事還是讓秦夫人給你說吧,她正等著你。”

說話之間,車子已經開到了一個大院外停下,馬芳帶著張浩天走了下去,裡面卻是一個四合院,院裡種植著一些月季與百合,此時正迎風盛綻著。

馬芳將張浩天請進了正廳,裡面算不上太大,全部是木製的傢俱,而此刻,一個穿著樸素,頭髮半白的老婦人站了起來,並且很快走到了他的面前,打量了他一眼,便道:“老先生,你是從蒙古來的吧,我的女兒現在生活得怎麼樣?你快告訴我。”

張浩天凝視著這個老婦人,見她頭髮雖然半白,但黑的多白的少,皮膚白皙,並沒有多少皺紋,仍然可以看出昔日娟麗的五官,穿著一件極簡單的淡青色的短袖連衣裙,潔淨雅緻,有著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

心裡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外婆趙琴,望著她,張浩天忽然有了一種想流淚的感覺,但很快抑制住了,還是忍不住道:“秦夫人,難道自從你的女兒到蒙古後,你和秦老將軍就再也沒有過問她的訊息,忘了這個女兒和有關她的一切嗎?”

聽到這話,趙琴的眼中卻有了淚光,招呼著張浩天去木製沙發上坐下,又讓馬芳沏來了茶,這才在他對面坐了,道:“老先生,還沒有請問你貴姓,是不是我女兒派你來的?”

此刻,張浩天並不想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是道:“我姓張,是蒙古的華裔,的確是你的女兒秦琳叫我來的。”

當張浩天的回答傳入趙琴的耳中,她的臉上現出了激動之色,跟著道:“她……她還好嗎?”

張浩天凝視著她道:“秦夫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這麼多年來,難道你們一直沒有過問女兒的訊息,還有,為什麼剛才秦老將軍會說沒這個女兒?”

趙琴聽著他帶著責問的語氣,又沉默起來,過了良久才道:“張先生,你是我女兒派來的,我就告訴你一些有關我們家和她的事,你就會明白一切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道:“我認識我們家老秦的時候只有二十二歲,還是一個才投身革命的女大學生,在政宣隊裡負責宣傳革命,而那時候老秦三十二歲,已經是部隊的師長。有一次,部隊打了大勝仗開聯歡會,我去唱了一首歌,老秦看見了我,還和我握了手,但沒有想到第二天,他就讓政治部的人給我帶來了口信,說喜歡上了我,而且想和我結婚……”

似乎已經陷入了對那個年代的回憶之中,趙琴的聲音低緩起來,道:“當政治部的人來說了這事,我那時很堅決的反對,因為我早聽說過有關老秦的故事。他是北方一個長工的兒子,後來看不慣地主剝削欺壓窮人,就帶了一幫兄弟上山當了鬍子,專門劫富濟貧,在東北一帶很有些名氣,後來楊靖宇將軍在東北建立根據地,知道他手裡有一千多條槍,雖然當鬍子,但講義氣講良心,從來不做危害老百姓的事,親自找到了他,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給他講革命道理,這才把他說服,成為了後來的東北抗日聯軍的主要骨幹。而楊靖宇將軍英勇殉國後,他仍然帶著殘餘的東北聯軍與日本人在白山黑水間周旋,身上負的傷有十多傷,有一次嚴冬被日本人與偽滿軍圍在了山上,靠著吃皮帶樹皮吞雪塊硬撐了兩個月,還打死了敵人一千多,最後出山的時候,一米八的個兒,餓得只有一百斤了。後來林帥入關,他又加入了東北解放軍,因為打仗勇敢,脾氣火爆,被稱為‘霹靂將軍’……”

張浩天從來沒有聽說過外公的故事,想像著他當年的威風,心中一陣敬佩道:“秦老將軍是個英雄啊,你為什麼不答應?”

趙琴微微一笑道:“因為我出身在江南的一個書香世家,家裡在當地算得上是名門旺族,而且自己也念過大學,只是因為看不慣國民黨的腐敗才參加革命的,老秦沒什麼文化,看起來又很莽撞,再加上比我大十歲,說實話當時我是看不上他的。不過後來他天天來找我,給我講他過去的事,接觸久了,我的心也變了,覺得他這人脾氣雖然有時候不怎麼好,但為人真誠,而且也很男人,於是就嫁給他了,並跟著他參加瞭解放戰爭。生下琳兒的時候,他三十七歲,我二十五歲,有這麼一個女兒,都非常開心。特別是老秦,別看他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但特別喜歡琳兒,只要有空,就抱在懷裡,就是換尿布也非常開心……”

張浩天自己也有格根塔娜,當然明白一個強硬的父親對女兒的那種格外憐愛,嘆了一聲道:“想不到後來會變成那樣,秦老將軍是不是覺得秦琳沒有聽他的話,嫁給了蒙古的王爺,所以就不再管她?”

趙琴搖了搖頭道:“不,不是這樣的,我生了琳兒之後,就再也沒懷上了,所以全部的心都放在了琳兒身上,把她當成掌上明珠,後來她上大學喜歡上了哈丹昭日格,回來說想要嫁給他到蒙古去,老秦不同意,還把軟禁起來,但琳兒還是找機會跟哈丹昭日格私奔,到了蒙古。在那一段時間裡,老秦的確非常生氣,隨時都要罵人,搞得連身邊的警衛都怕見到他了。但是,過了五六年,他的年紀大些了,思考得也多些了,甚至主動的給我說,當初我不顧家裡的反對參加了革命,還嫁給了一個曾經當過鬍子頭領的人,其實也跟琳兒的情況一樣,而哈丹昭日格雖然是蒙古人,不過也算是一條漢子,他很後悔當時太固執,沒有考慮到孩子的感受。”

說到這裡,她又繼續道:“於是我們兩個託了在外交部的熟人,打聽琳兒在蒙古的情況,後來這個熟人告訴我們,琳兒到蒙古之後,就和哈丹昭日格舉行了盛大的婚禮,並且被封為了大王妃,不過後來舉族遷移到了一個地方,日子過得挺不錯。聽到這個訊息後,老秦和我都挺欣慰的,不過老秦並沒有說要與琳兒聯絡,我知道,老秦這個人面子觀念很重,是想等琳兒來聯絡他,然後藉機會下臺,可是……”

聽到此處,張浩天什麼都明白了,鼻孔一陣發酸,黯然道:“可是你的女兒從來沒有聯絡過你們,對不對?”

趙琴緩緩點頭道:“是的,她再也沒有聯絡過我們,老秦本來一直在期盼,可是她就像是沒有我們這兩個父母一樣,沒有來找我們,甚至沒有寫過信,我當時也有些急了,忍不住怨老秦當年太強橫,不僅反對女兒的婚事,還把她軟禁起來,琳兒肯定恨上我們了,所以才不會和我們聯絡的,我記得那天晚上老秦發了一生中最大的一次脾氣,把家裡的東西全部摔碎砸碎了,而且還威脅我,不准我再當著他的面提琳兒的名字,也不準主動去和琳兒聯絡,否則一定和我離婚。我知道他那個倔脾氣,是說得到做得到的,也就不敢了,心想琳兒總會和我們聯絡的,但是,三十幾年過去了,中國與蒙古也早就恢復了正常的邦交,琳兒還是沒有來找我們,張老先生,別說是老秦,就是我,其實心裡也是生氣的,琳兒這麼做,也太絕情了,我們畢竟是她的父母,而且當時那麼做,本意是為她好的。老秦一生身經百戰,遇到過許多磨難,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就是在最鼎盛的時候由於林帥的事被奪了軍權,調到北京做閒職,也沒有抱怨,但琳兒的冷漠,是他最介意心裡最痛的,他當然要說沒這個女兒了。”

她嘴裡說著生氣,但心裡畢竟還是時刻惦記著這個獨生女兒,望著張浩天道:“張老先生,我們和琳兒的事你都明白了,快說吧,琳兒讓你給我們帶什麼話來了,她現在過得好不好,生了幾個孩子?”

張浩天此時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著圈兒,竭力的讓自己不哭出來,好不容易才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輕聲道:“秦夫人,你和秦老將軍都誤會你的女兒了,她不是不和你們聯絡,而且是永遠沒有辦法跟你們聯絡了,因為……因為在三十一年前,她和哈丹昭日格王爺,已經一起罹難了。”

當張浩天這話傳入趙琴的耳中,她的身子便如同被電擊一般,猛地一震,完全失去了剛才的沉穩雅緻,一下子從沙發上彈將起來,瞪著張浩天道:“你……你說什麼?”

瞧著外婆的表情,想像著她即將承受的痛苦,張浩天真不忍心再說下去,但咬了咬牙,還是繼續道:“你的女兒和哈丹昭日格王爺在三十一年前的一場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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