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相見不認
開著車穿梭在大街之上,到了ft區後,朝南而行,漸漸的,林立的樓宇與各種的商店少了起來,視線也開闊了許多,公路上的車更是少了,卻已經到了ft區的郊外,這裡是休閒商務娛樂區與高檔住宅區,雖然沒有農田,但處處可見田園風貌的建設,分別是一些娛樂場所及風味飯莊,不時可以見到豪華的名車在道路上來往。
過了一個綠草如茵的高爾夫場,但見到在道路的右邊有一片別墅群,正是紫華莊園了,這裡的別墅是s市最高檔也是最貴的,最小的也價值千萬,夏玲兒能夠買下一幢,看來她工廠的發展非常順利。但是,在幾個女人之中,目前最有錢的還是戚靜茹,雖然他名下的產業都被查封了,但是,善民醫院是他以戚靜茹的名字購買的,而天宏遠洋物流公司雖然名義上歸於天宏商貿集團,但擁有資產的法人卻是戚靜茹,沒有戚靜茹參與自己“犯罪”的證據,更何況遠洋物流公司本來是其父戚英航留下來的,政府自然沒有理由查封。
紫華莊園的保安系統在s市的房產中極有名,這也是眾多富翁在這裡置業的原因之一,張浩天就這麼開車進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高雲知道他回來要去看上官玉梅她們,早就和裡面一位叫柯軍的保安經理搭好了線,可以帶他進去。
在紫華莊園的景觀大門外停了車,張浩天立刻掏出了新買的手機,調出了高雲給自己留下的號碼拔通,很快,裡面就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張浩天只說是一位叫陳海生的人安排來的。
陳海生是高雲的化名,那男人問明他在什麼地方,開的什麼車,便告訴他,讓他對門口的保安說是自己的朋友,想到莊園的物業部樓找自己。
結束了與柯軍的通話,張浩天便啟動了汽車,到大門時,當保安詢問,他便照著柯軍說的講了,保安進門崗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出來讓他登了一個記,跟著就放行了。
順著莊園植著榕樹的道路而行,高雲說裡面有一個兒童遊樂場,而道路的岔路口標著座標,很容易找到。
向右邊的一條路而行,很快就見到了一個遊樂場,裡面有一些滑梯、翹翹板、海洋球、彈力球,旋轉飛機等供兒童玩樂的器材,現在只有三個七八歲的小孩在裡面玩兒。
張浩天找地方停下了車,走進了遊樂場,高雲說過,上官玉梅與小薇一般是在下午三四點才會帶張佑安到遊樂場去,但他是特意早到的,如果有警方或者柯雲路的人監視著兩女,跟到了遊樂場,絕不會想到在遊樂場裡一位穿著唐裝,皮膚黝黑,白髮蒼蒼的老人會是年輕英俊,叱吒南方黑道的天狼幫主張浩天。
現在兩點鐘還沒有到,上官玉梅和小薇自然不可能來,為了不讓人起疑心,張浩天便逗起遊樂場裡的小孩子來,讓人看到,只會認為他是其中一位小孩的長輩,雖然年紀大了,但童心尚存,能夠和小孩子玩到一起去。
然而,就這麼玩著,小孩子來了一批又一批,一直到了四點多鐘,遊樂場裡的小孩子漸漸的多了起來,但是,還是沒有看到上官玉梅與小薇的身影。
到遊樂場的孩子多半是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帶來的,不過一些大點兒的男孩子例外,張浩天便和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子玩著,問詢之下,知道他叫謝宇,今年十歲,就在附近的小學讀書,剛放了學,就過來玩樂了。
和這謝宇玩著翹翹板,張浩天心中卻失落起來,雖然高雲說上官玉梅與小薇經常帶著張佑安來,但並不一定每天肯定到,他這一趟,或許白來了,只有另外再找時間,他甚至想到,就在紫華莊園外面找一家賓館住下,明天這個時候再來。
正想著,遊樂場的門口就進來了兩個女人與一個小男孩子。
這兩個女人高矮差不多,一個穿深紫色的齊膝連衣裙,露出兩條渾圓筆直的長腿,胸部高聳,體態豐腴,秀髮綰著,彆著一枝藍色的蝴蝶夾子,眼大鼻挺,嘴唇微厚,容光豔美,性感而成熟。而另一個女人看起來要年輕一些,穿著一件黃色的桃領t恤,套著白色休閒牛仔褲,一頭齊腰的長髮像濃密的瀑布,在陽光下閃爍耀眼的光芒,她的五官很清麗,有著小家碧玉的秀美,在那寬鬆的黃色t恤之下,可以看出她的腰肢很是纖細,但胸部的挺立高度並不遜於身邊那紫色連衣裙的女人,緊身的牛仔褲更是顯出了她渾圓的臀部。
這兩個女人,正是上官玉梅與小薇,一年多不見,她們的變化並不大,只是上官玉梅做了母親後比過去要豐滿一些,可是對於男人來說,卻似乎更加有吸引力了。
張浩天的一顆心頓時落了地,目光卻立刻聚集在了兩女的中間,她們各用一隻手牽著一個白白胖胖,很是可愛的小男孩子。
在一霎間,張浩天的心“砰砰”的狂跳起來,這是他的兒子,生下來就沒有看見過他這個爸爸的兒子張佑安,手機裡的那張照片他不知看了千百次,與那時候相比,他的眉眼長開了,與自己實在有些相似,雖然還沒有兩歲,但身子高壯,看起來至少比同齡的孩子要大半歲。
上官玉梅與小薇當然想不到這一年多年自己想茲念茲,無時忘之的男人就在眼前,一邊與其他陪孩子來玩的大人打著招呼,一邊牽著張佑安的小手到了遊樂場的右邊,那裡有一個圓臺,裡面放滿了花花綠綠,質地柔軟的海洋球,小孩子就算是摔倒了,也不會痛。
張佑安無疑最喜歡玩海洋球,被上官玉梅抱了進去,立刻撲騰起來,小嘴裡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
聽著兒子的笑聲,張浩天的心裡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抓撓一樣,見到上官玉梅與小薇坐在圓臺邊看著張佑安,而在她們的身邊,是一個旋轉飛機,就跟正在和自己玩的謝宇說到那邊去玩,而那謝宇玩翹翹板也膩了,立刻同意,並且跑了過去,自己翻身上了飛機,大聲的招呼著張浩天推他,讓飛機轉圈。
張浩天走了過去,背對著上官玉梅與小薇兩人,開始推起飛機來,讓坐在裡面的謝宇繞著一個圓軸慢慢旋轉,而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只隔著三米遠的海洋球裡,只見到兒子正坐在球堆裡扔球玩,而在他的旁邊,有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穿著紅衣的小男孩子,不過卻是由父親陪著在裡面嘻戲著,那小男孩子一邊笑著,不停的喊著爸爸。
張佑安本來是一個人在裡面玩的,不知怎麼的,小嘴一嘟,忽然“哇哇”的大哭起來。
上官玉梅與小薇見到他哭,幾乎同時跨了進去,上官玉梅抱著他道:“安安,媽媽和薇姨在這裡,你哭什麼啊。”
張佑安仍然哭著,用還有些含糊的聲音道:“我要爸爸,爸爸陪我玩兒。”
聽著他的話,上官玉梅的淚水頓時忍不住潸潸的流了下來,緊緊的抱著他道:“安安,媽媽不是告訴過你了嗎,爸爸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辦,很快就會回來看看安安的,到時候他一定會陪你玩兒的,你是個乖孩子,要聽話,好不好?”
小薇此刻的眼睛也溼潤了,但臉上卻笑著道:“安安,別哭,薇姨來陪你玩兒,來,看你能不能把薇姨埋進去。”
一邊說著,小薇就躺在了海洋球裡,讓安安拿球埋她,上官玉梅也止住了淚,笑著教兒子怎麼去埋小薇,而安安果然很快就不哭了。
然而,在不遠處的張浩天目睹到了這一切,他的心,充滿了酸楚,有著揪痛的感覺,甚至有衝動要跨進海浪球去抱住兒子,然後和他嘻鬧玩耍,可是,在一分鐘之後,他暗暗長嘆一聲,最後望了一眼兩女與兒子,便慢慢的向著遊樂場外而去,現在的他,無疑最需要的是理智,只有理智的避免危險,才會讓他們一家人平安的團圓。
在lh區的舊樓呆了兩個星期,這天早晨,張浩天與周雪曼剛起床走到客廳,就見到高雲在沙發上接一個電話。
當結束了通話,高雲立刻把張浩天叫到了沙發上,然後道:“浩天,北京第三監獄的具體情況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有一個好訊息。”
張浩天聽著,連忙道:“哦,是什麼好訊息?”
高雲道:“劉景國雖然被判了無期,但由於不是特殊的重犯,並沒有單獨關押,裡面的人能夠接觸到,而我們幫裡有幾個北京籍的兄弟也關在裡面,其中有一個叫王智高的,和高雲雖然不是同一監室,卻是同一監區的,平時在勞動時能夠與他接觸到。”
張浩天聞言,精神一振,道:“好,就讓王智高告訴劉景國,我和雪曼回來了,問有什麼辦法能夠還他清白。”
周雪曼一直站在沙發後聽兩人交談,此時道:“就這麼去問,只怕劉組長不會有什麼回應,這樣吧,我和浩天用錄音筆各錄一段音,想辦法帶到獄中給他聽,這樣他才會相信的。”
在監獄裡,只要有關係,毒品都可以帶進去,更別說小小的錄音筆了,高雲答應著,戴了一付眼睛,粘了一個鬍子,便下樓去辦這事,他在天狼幫露面的機會很少,道上的人認識的他的並不多。
一個小時後,高雲帶著一支錄音筆上來,張浩天與周雪曼便各錄了一段話,然後交給了高雲,讓他想辦法給王智高。
然而,過了一週,高雲就帶來了監獄裡的訊息,說王智高已經悄悄接觸到了劉景國,並且將錄音筆裡的兩段話放給了他聽,但是,當劉景國聽完這兩段話後,竟然無動於衷。
這個訊息,當然出乎張浩天與周雪曼的意料,但只想了一會兒,周雪曼就微笑起來道:“不,劉組長這樣的反應很正常,是我疏忽了。”
聽到這話,張浩天與高雲一齊向她望去,張浩天道:“正常?劉景國聽到我們的話沒反應還正常嗎?”
周雪曼點了點頭道:“當然正常,劉組長做刑偵工作也有三十年了,怎麼會不知道錄音裡面的話是可以剪輯甚至偽造的。”
張浩天立刻明白過來,道:“你是說劉景國擔心這是柯雲路派人試探他,所以才會沒有任何的反應。”
周雪曼“嗯”了一聲道:“如果劉組長真有什麼證據讓他保住了性命,那麼要想活著,就必須小心謹慎,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張浩天明白她說得不錯,而且她對監獄的事比自己更熟悉,當下道:“那你看我們該怎麼辦?”
周雪曼沉默一陣,道:“高雲,劉組長的監區有什麼地方可以看到外面嗎?”
高雲搖了搖頭道:“劉景國是第四監區,應該沒有機會看到外面。”
說到這裡,他又想起什麼,道:“不,有一個機會。”
張浩天趕緊道:“什麼機會?”
高雲道:“據我所知,最近每隔一段時間,他們都會到附近的一個山丘上種樹,山丘下是有公路的,他們要去植樹必須經過,你們兩個只需要開著車停在公路上露個面就行了。”
這個主意立刻得到了張浩天與周雪曼的贊同,讓高雲去聯絡,瞭解劉景國什麼時候種樹。
這一等,差不多有一個月,高雲才帶來了訊息,說是劉景國兩天後的上午會和第四監區的犯人在那山丘上植樹。
在得到這個訊息之後,張浩天與周雪曼立刻乘坐當晚的飛機去了首都北京市。
到達之後,在四環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賓館住下。第二天,張浩天就去租車行租了一輛捷達車,請了一名司機先帶他和周雪曼到了南郊第四監獄去看了那座山丘。
到了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張浩天與周雪曼早早的就起了床,在車上卸下了易容的妝束,然後開車向著南郊而去,一個小時之後,便到了第四監獄外,繼續前行了大約六百米,就到了那座山丘。
近些年來,北京市的城市化發展極是迅猛,便是在郊外,山丘也不多了,不過由於在推行環保城市,各處又開始種樹,這山丘大樹早就砍光了,只剩下一些兩三米高的小樹,一看就知道是才種植不久的。
山丘頂最高處也不過離地三四十米,而公路就靠著山丘下不遠,由於是支公路,並不是太寬闊,只容得下四輛車並排而過,不過這裡是供應北京市的蔬菜基地,來往的多數是些農用車,道路上甚是繁忙,張浩天與周雪曼的捷達車停著並不顯眼。
此時已經到了六月,已經進入初夏了,一輪圓日在雲朵裡鑽出來,放射出了金光萬道,雲蒸霞蔚,將整個大地照得明亮而充滿了生機。
坐在車上,開啟車窗,等到八點半,就聽到車後傳來了嘹亮整齊的男性歌聲,對於這種集體歌聲,張浩天與周雪曼都是熟悉的,知道是監獄裡的人出來了。
回頭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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