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就擊落了張浩天的木棍,朱二也沒有什麼興致玩下去了,忽然手一晃,木棍閃電般的在張浩天的身上連點了幾下,表示要殺他是易如反掌,跟著冷冷一笑,就退了下去。
就在這時,在雷金霸左首一名個頭甚矮,但肩寬腰粗,異常結實,看起來有些木訥的壯年男子道:“媽的,雷爺,我看沒必要逗這小子玩兒了,要是我有斧頭,要不了半分鐘就可以把他劈成八大塊,就憑這樣的身手,就敢動我們的人,真是找死。”
那雷金霸沒有回答他,而是望著張浩天道:“小子,雷爺我這些年在監獄裡也算是養了養脾氣了,而且過兩年我就要出獄,不想流血,現在給你一條生路,那就是給我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九個響頭,每磕一個,就要說一聲‘雷爺,我知道規矩了。’要是做得夠標準,我還可以考慮收下你小子,從今天起,就算是我雷天霸的人了。”
張浩天此時已經咬緊了牙齒,面對這樣的強敵,他不是不害怕,但是,要讓他去給人磕九個響頭,一邊磕頭還要說服軟的話,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那怕今天躺在這裡,他的雙膝也不會跪下去。
那雷金霸也是一個見過世面的人,瞧著張浩天沉默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輕輕說了一聲:“孫興,你小子的腳好像不會彎,你去教教他。”
隨著他的話語,便有一個三十多歲,面部尖削,瘦瘦高高的男子走到了張浩天的面前,對著他陰陰的一笑,忽然說了一聲:“給我跪下來。”
話音剛落,他的身子未動,腳卻向前勾住了張浩天的右腿彎,然後向前猛的一帶。
誰也不會想到,這麼一個瘦得有些像竹竿的人,腿部的力量竟然大得出奇,張浩天的右腿彎被他這麼一勾,頓時一麻一軟,連帶著左腿不由自主的就要向前屈膝而倒。
然而,張浩天十分倔強,就在他的雙腿向前屈倒的時候,他忽然將身子一撲,頓時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然後站了起來,一雙眼睛卻瞪著那雷金霸,在他的眼睛裡,除了永不屈服的意志,看不到絲毫的畏懼。
瞧著這雙帶著野性的眼眸,雷金霸的臉色微微一變,冷冷笑著道:“小子,有種啊,還敢向我示威,我就要讓你爬不起來,孫興,你還傻站著做什麼?”
那孫興答應了一聲,立刻伸腿一掃,頓時讓張浩天仰面重重的跌倒在地。可是,在痛苦的翻滾了一陣之後,他又站了起來,眼睛仍然瞪著雷金霸,不過已經充滿了血絲。
不知怎麼的,雷金霸被這樣的眼神看得發怵,頓時叫了起來:“摔他,摔他,讓他爬不起來,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到底多有種。”
於是,震撼而又慘烈的情況發生了,張浩天一次次的摔倒,然後又一次次的爬起來,雖然他身上的灰塵越來越多,動作也越來越慢,可是他還是在爬起,他的眼睛還在瞪著雷金霸。
當張浩天第十次倒下,看著他在地上努力掙扎著,腰部緩緩上抬,似乎又要爬起來,那雷金霸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從那快刀朱二取過了棍子,就朝著地上的張浩天的頭上,身上猛的擊打過去。
張浩天受了這一陣強烈的擊打,果然無力再爬起來了,頭破血流,渾身是傷,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
雷金霸這一生中還沒有受到過如此的挑釁,罵罵咧咧的還要打,就在這時,卻見那快刀朱二攔在了他的前面,平靜的道:“雷爺,這小子不識時務,死不足惜,不過別忘了,你就快出獄,要是惹出了什麼麻煩就節外生枝了,為了這小子,實在不值得。”
雷金霸胸口喘息了半天,看著躺在地上已經不怎麼動彈的張浩天,終於扔掉了手中的木棍,將腳踩在了張浩天的身上道:“小子,對我來說,你不過是一隻螞蟻,我隨時都可以踩死你,不過今天算你走運,雷爺我放你一條生路,但要是你再敢壞我的規矩,我一定會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出獄。”
說了這話,他便帶著一幫人從花臺後走了出去,那朱二走在最後,望著躺在地上的張浩天,壓低著聲音道:“張浩天,你今天這麼做,也不知道是夠傻還是夠種,不過看在你算一條漢子的份上,我就點你兩句,養好傷之後,能低調就儘量低調,以你的實力,還不足以撼動雷神,還有,千萬不要給管教說被誰打了,因為我們所有的人都會有不在場的證據,你要是說了,就又壞了規矩,雷神還會對付你,而下一次,或許你被人從背後捅死也很難說了。”
講了這番話之後,朱二就匆匆走了。
張浩天積聚著殘餘的力量,在地上掙扎了好一陣,可是一時痛得無法爬起,就見到白智華匆匆帶著一名獄警走了進來,自然是知道他在裡面出了事。
當那獄警看到了躺在地上一身是傷的張浩天,立刻拿起對講機呼喚起人來,很快就有另外的獄警抬了擔架過來,將張浩天送進了獄裡的醫療室。
還好的是,張浩天皮粗肉厚,受的都是外傷,在醫療室住了幾天之後,除了渾身肌肉與骨骼被損傷暫時無法恢復的裂痛,就沒什麼大礙了。
就在醫治期間,果然有管理的幹事來詢問他受傷的事,但張浩天什麼都沒有說,那幹事在獄中多年,心中也明白犯人中的一些規則,在吩咐張浩天日後多加註意之後就結束了調查。
而在這段時間,周雪曼來看過他一次,不過張浩天不想和她多說,周雪曼沒多久就走了,而在臨走時,用很含蓄的語言告訴他,要他在監獄裡學會忍耐,只要熬過頭一年就會好多了。
從醫療室回到牢房,張浩天被特許休息半個月,半個月時間還沒有到,那大黑哥就從禁閉室出來了,看見張浩天被傷成這付樣子,自然是興災樂禍,洋洋得意,時不時的刁難他,不過知道他的硬脾氣惹急了會玩命兒,倒也不敢太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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