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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打量了一下眾人,指著電腦螢幕,非洲上空的氣團洲的高熱氣流,正在向外擴散。和直布羅陀外海的冷溼氣流相遇,在這裡形成了不太明顯的氣團。如果順利的話,有可能形成風暴,而這,就是我們最佳的動手機會。”
所有的傭兵,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著那團氣旋,眼睛裡充滿了焦慮。
成與不成,就看老天爺了!
在監視室裡,梅伊和雅各布捂著嘴,強忍著想要爆笑出來的衝動。看瘟疫分析得像模像樣,要不是他們知道全部安排,還真地會被他唬住。
雖然表面上他似乎所有的分析都正確,卻有意無意地,將那些傭兵的思路,引向了他們預設好的立場。可嘆可憐,他們都還連連點頭,認可他的判斷,並露出決死一戰的表情,實在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角色。
接下來幾天,傭兵們忠實地執行了瘟疫的指令。
幾個傭兵藉故接近鄧尼斯和漢森,話語裡透露出對傭兵的生涯感到厭倦,希望鄧尼斯他們,能夠介紹他們加入美國或是西歐的那些正規情報組織。他們成天在一起喝酒談女人打紙牌,相互之間好得就像哥們兒一樣,至於雙方各自心底想了些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鄧尼斯等人的行動規律很容易就被探清。
船上空間的狹小,讓他們掩飾起來,也格外困難。傭兵們利用微型探頭,躲在船艙通道拐角,一下就知道了,他們兩人,每天早晚八點。都會輪換在房間外守護。
裡面的人在幹什麼,還不是一望可知?
傭兵們迅速就算出了,早晚八點,十二個小時。美國人發現意外,通知歐洲方面派出戰鬥機搜尋,大概費時十幾分鍾,抵達船隻上空,做出判斷,最快也要半個小時。
因此。他們應該有十三個小時左右的逃離時間。但扣除了轉移貨物裝置的時間,能夠有八個小時逃走,就算謝天謝地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了非洲地圖上。
八個小時,能夠逃亡的最近路線,就只有非洲。要不就只有在亞速爾群島找一個小島藏起來,等待美國人搜尋無果,自己離去。
不管怎麼樣,現在還不是動手地時機。
傭兵們聚在一起。為未來的藏身地點爭吵不休,海輪也按照預定路線,繼續向前。
每天無所事事的傭兵們,會在甲板上,以獵殺海鳥和海魚為樂。在船隻透過狹窄的英吉利海峽的時候,英法兩國的軍艦,都遠遠地監視著船隻,護送著它離開。
漸漸的,巨輪駛入外海,軍艦也不再尾隨。回到了它們的軍港。
海面上可以碰到的船隻也在迅速減少,有地時候,一天也遇不到一艘海船。茫茫的大海一望無際,看不到盡頭。待在船上,雖然天很高很藍,也沒有什麼風浪。但獨處天地之間的孤寂,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襲入心頭。
在緊張與孤獨感的驅使下,傭兵們的情緒開始變得不太穩定,他們時常會在甲板上大喊大叫,衝著空寂的大海,宣洩子彈。
貨輪的航速都不太快,最大速度也不過二十來海里。通常在海上航行的時候,為了節約燃油,貨輪還會降低到十幾海里的速度。
在無邊無際地大海上。船上的人員,幾乎會以為船隻停留不動,更加容易讓人精神沮喪。
貨輪駛離漢堡港已經七天,這天中午,臨空的飛機剛離開半個小時左右,一艘海船從後方出現。對方的航速顯然比他們快得多,一個多小時以後,已經超過了他們。
嗚!
對面的船上鳴響了汽笛。
海上難得看到船隻,兩艘在海上相遇的船隻。都會互相鳴響汽笛,已向對方致意。
嗚嗚嗚!
貨輪一反往常的做法。連續鳴響了三次汽笛。
對方海輪也鳴響了三次長汽笛,然後加快速度,超過了貨輪,並慢慢消失在遠方海平線上。
在艦橋上,梅伊和雅各布若無其事地對看了一眼,拼命壓抑著心頭的激動。
終於到關鍵時刻了!
剛剛過去的那艘船,就是接應船隻,適才他們所鳴的那兩聲汽笛,就表示:動手就在今天,將按第三套計劃實行!
而對方回鳴地三聲汽笛,表示他們已經明瞭,會在預定地點,等待他們的到來。
甲板上的傭兵還在朝遠去的海輪揮手,用手中的槍械,瘋狂地射擊,以宣洩他們內心的焦躁不安。他們並不知道,今晚過去,一切都將不同。
晚上十一點鐘。
喝得有些醉醺醺地鄧尼斯和漢森,被幾個傭兵架著,向他們所住的房間走來。那幾個傭兵想要幫他們開啟房間,送他們進屋,卻被他們滿嘴酒汽地推開了,兩人嘴裡叫喊著:“我沒……醉!我……能夠……自己走!”哆嗦著用電子卡片開啟房門,進去以後,就砰地一聲關閉了房門。
幾個傭兵遺憾地低聲罵了幾句,就此離開。
鄧尼斯他們實在油滑,表面上和他們打得熱火朝天,但始終戒備著它們。從來不允許他們進入自己所住的房間。
回到艙室,鄧尼斯和漢森的醉態少了一些。
兩人腳步踉蹌著互相拍了拍肩膀:“今天差點就被那幾個傢伙給灌醉了!幸好我們裝醉,要不然,就……就真地給他們闖進來了。”
漢森的舌頭也有些大,醉眼朦朧地說道:“我……我是真的有些頭暈。我先睡了,明天,明天還要繼續和他們兜***,真的……很累!”
“是啊,比他媽……抓蘇聯特工還累!”鄧尼斯嘟囓了一句,也一頭撲在床鋪上,很快就發出了鼾聲。
瘟疫靜靜地走在船艙通道上,一間房。一間房地察看屋裡的傭兵是否已經休息。
船上沒有什麼娛樂,在大海之間的孤獨感,非常容易消耗人
許多人都比在陸地上,更早入睡。
他來到二層上下通道口,從兜裡掏出香菸,遞給兩名把守地傭兵:“情況怎麼樣?”
“沒什麼異常。”兩名傭兵接過香菸,忍不住問道,“團長,咱們什麼時候動手啊。兄弟們都憋得不行了!”
“噤聲!”瘟疫側耳聽了聽,船上只有發動機地聲音,還有一層娛樂室,有些傭兵在賭錢。他壓低聲音,嚴厲地說道:“你們瘋了嗎,在這裡公然談論動手?你怕沒人會知道?”
兩名傭兵畏懼地低下了頭,但一名傭兵還是小聲說道:“蝮蛇說,你是用話穩住我們,其實不想動手……”
“放屁!”瘟疫勃然大怒。雖然還是壓低了聲音,但滿面怒容,極其憤怒,“你們都是豬不成?我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現在動手,是在找死!時間到了,我自然第一個動手!我已經看過雲圖了,氣流已經形成,就在最近,就快變成風暴了!”
“真的?”兩名傭兵又驚又喜。這麼多天,他們真是憋壞了。
瘟疫沒有對他們多加解釋,只說道:“你們這些天辛苦了,馬上就可以出頭了。今晚換了班,好好休息,明天我們會開一個會。討論具體的行動計劃!”
離開兩名守衛的傭兵,他又上下都看了一遍,每個守衛的傭兵,他都安慰了一番。
在船員活動室,瘟疫則一把掀了他們的桌子:“還不回去休息!你們不養精蓄銳,還在這裡賭錢!滾,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賭錢,我就把你們綁起來,扔到大海里!”他拉住面色難堪的坦克和蝮蛇,在他們耳邊輕聲說道。“明天我們開一個會,我已經有了全盤想法,到時候我會給你們安排一下!”
坦克和蝮蛇都驚愕地望著他:“這麼說,我們就要……”
瘟疫馬上作了一個手勢,讓他們不要嚷出來。但訕訕離開的傭兵們,已經聽到了他們地隻言片語,所有人都非常興奮。
終於熬出頭了,媽地,這大海上實在不是人過地日子!
他們小聲地歡呼著。勾肩搭背而去。
瘟疫讓坦克留後一步,小聲說道:“從船上得到的衛星雲圖判斷。最近兩三天可能就會起風暴。你讓兄弟們都收斂點,在最後時刻,別發了瘋似地浪費子彈!”
坦克的臉都笑成了一朵花,拍著胸脯向瘟疫保證,絕對不會再浪費一顆子彈。
“就是你們想浪費,也不可能!”瘟疫對他的表態並不在意,冷著臉說道,“從今晚起,我會守著彈藥。如果沒有充分的理由,誰也別想從我手上,領到一個彈夾!”
坦克臉一僵。
這些天,就數他用的彈夾最多。瘟疫這麼說,不是當面給他難看麼?
“好了!回去睡覺吧,明天我就會安排具體行動計劃了!”瘟疫揮揮手,讓坦克悻悻而去。
在門外,蝮蛇正等著坦克,他聽到了兩人的交談,也看到了坦克的表情。他拉著坦克離開,在拐角處,作了個下斬地動作。
坦克的臉變化不定,最後搖了搖頭:“暫時還不行!這次行動,一定要靠瘟疫。等過了這個風頭……”
他的臉抽搐了幾下,狠狠地一拳,砸在船艙上,發出咣的一聲巨響。
十二點,換班的傭兵到瘟疫這裡來領彈夾。他們的子彈都被瘟疫強行搜走了,說好了,只有在換班的時候,才會下發給他們。
通道里交班的傭兵們鬧鬨了一陣,那些交了班的傭兵,裝作不知道瘟疫讓他們將彈藥上交的命令,直接回了屋,並沒有到瘟疫這裡來。索性,瘟疫也沒有追去索討。
凌晨一點,除了主控室和各層之間地通道口,還各有兩名傭兵把守,其他的人,都進入了夢鄉。
在監視室裡,梅伊和雅各布看著各個房間的情況,按動了旁邊一個紅色的按鈕。
動力室裡,兩名值班的船員看到面前閃爍的紅燈,一下站了起來:“有故障!”另外三名船員也聞聲趕了過來,一看紅燈地位置。都驚呼一聲,“是主機房故障!”
門口地兩名傭兵也靠了過來,緊張地問道:“什麼故障?嚴不嚴重?”
五名船員表情嚴肅,迅速開啟維修倉,對兩名傭兵說道:“具體情況我們還不清楚,我們這就去查明情況。你們等在這裡,不要亂動這些裝置!”
“知道!我們不會亂動的!”傭兵用力點著頭說道。
維修倉關閉。
五名船員背上氧氣瓶,戴上防護面具,擰開一個隔板。在裡面。放著幾個塑膠桶。
這是高揮發性的催眠劑!
他們搬出塑膠桶,開啟邊上的一個裝藥池,將所有的催眠劑都倒入了藥池,然後旋緊蓋子。啟動了通風道開關。
梅伊看到面前的一盞綠燈亮起,手指在鍵盤上跳動,打開了通往傭兵和鄧尼斯等人的艙室通風口,用微風,將揮發性氣體,吹入了這些艙室。
船員的休息室。通風口依然緊緊關閉。
不過即便如此,船員們也換上了防護服,催眠氣體的效果非常強。據說,就是一頭犀牛,在催眠氣體中,一分鐘之內也會睡著,並在五個小時裡不會醒來。
過了約摸十分鐘,船員室地紅燈亮起。
所有的船員,都從暗格裡取出武器,迅速裝備起來。當紅燈轉換成綠燈之時。所有的船員,都疾步衝出了船艙,直撲那些把守通道口的傭兵。
如此大的動靜,所有在通道口把守的傭兵都發覺了。
這些有些昏昏欲睡的守衛,連忙嘩啦一聲將子彈上膛,對準了下面的通道。他們一看到衝出來。這些裝扮怪模怪樣的船員,就知道不是開玩笑。守衛們毫不猶豫地叩動了扳機。
咔咔!
槍機擊打在子彈上,只發出空空地響聲,沒有一發子彈射出來!
噗噗噗噗!
裝了消聲器的衝鋒槍,只發出細微地聲音,通道口的守衛在瞬間,就被上百發子彈,打得千瘡百孔,變成一句屍體。
梅伊從監控室出來,他也穿了一身防護服。
雅各布就跟在他後面。
包括主控室在內。一共有六名把守通道的傭兵被清除掉。空氣中充滿著濃郁的血腥味,不過在催眠氣體的混雜下,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至少,梅伊和船員們,都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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