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艙外。
在門口,他已經可以看到,一名手下倒在地上,早已經死透了。只在脖子上,有一點血跡浸出。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火槍,你為什麼沒有去巡邏?”瘟疫裝作沒有看到死去的手下,面無表情地問道。
火槍縮了一下頭,瞟了一眼蝮蛇,沒有說話。
瘟疫看了看蝮蛇,見到他永遠陰鬱的臉,心裡微微點了點頭,果然是這個人!他也曾經考慮過,將部分手下吸收入組織,但經過長期的觀察,他打消了念頭。
這些後來加入的手下,和他們當初的那批人,有著鮮明的區別。
他們從各國軍隊離開,並不是因為什麼理想破滅,而是為了金錢。他們聽說當僱傭軍可以掙大錢,才帶著武器,私自逃離。這些人,除了私利,已經不再關心一切。從戰鬥中可以看出來,他們都是一群冷血動物,這批人加入組織,只會成為禍害。當初組織里也是花了大力氣,反覆進行腦波測謊儀測試,才保證了組織的純潔可靠,不可能會接受這樣地人加入。
看來揚科維奇說得對,沒有理想的人,註定會走向瘋狂,進而自我毀滅。
他冷淡地對蝮蛇說道:“是你讓火槍不去巡邏的?”
蝮蛇並不躲避他的視線,陰惻惻笑道:“團長,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艘船上,裝的都是精密的機床裝置。所有貨物價值好幾億!如果我們將這艘船奪下來,以後哪裡還用到非洲叢林裡去冒險?就這筆錢,足夠我們花一輩子了!”
他在說話地時候,傭兵們都很安靜。但當他說到船上所載貨物,價值億萬的時候,船艙裡響起了一陣粗重的鼻息聲。
坦克也跟著說道:“是啊!團長,我們來到非洲,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發財嗎?這麼些年拼死拼活。我們都膩了。希望能夠做完這最後一筆買賣,大家就各自找個地方,逍遙自在,不是比當傭兵,快樂得多?”
瘟疫指著那名死去的手下,一臉寒霜:“因為他不肯加入你們,所以你們就殺了他?”
坦克不自然地動了動脖子,沒有說話。
在傭兵之間,向自己人下手。是個非常嚴重地問題。傭兵是用命來換取酬勞,在嚴酷的戰鬥中,最可信賴的就是戰友之間的相互保護。殺害戰友,在其他的傭兵團裡,只有一個下場——死!
蝮蛇卻毫無愧色地說道:“如果他只是不贊同我們地做法,那也就算了。大家畢竟並肩戰鬥過,只要他守口如瓶,我們也不會對他做什麼,有了好處。也會分他一份。可是他不但不贊成,還想要告發我們,這不是內奸嗎?對於內奸,就是殺了他,也不為過!”
瘟疫掃視著艙內的手下。
他當了多年的傭兵團長,這些手下,都是後來才逐漸加入的。這麼些年下來,他在團裡地威嚴,讓很多人都低下了頭,不敢和他對視。但也有幾個人。仍然用挑釁地眼光看著他,顯然已經死心塌地跟著蝮蛇他們走了。
“我們當傭兵這麼多年,從來沒動過僱主。這是我們良好的信譽,你們難道就準備這麼,把它全部抹煞?”瘟疫的口吻很平淡,就如同在談論天氣。並沒有憤怒的表情。
坦克等人鬆了口氣,他們跟了瘟疫多年,還是不想和團長鬧翻。
看到瘟疫並沒有勃然大怒,他們也輕鬆了許多,認為其實團長也動了心,只是需要一個藉口說服自己而已。
坦克哈哈笑道:“團長!如果我們還打算繼續幹傭兵,這個信譽我們自然要繼續保持。可是,我們既然都不打算再到非洲叢林裡去了,我們又何必死守著教條不放?我們之所以離開軍隊,不就是為了掙大錢?難道我們還真的傻乎乎放著眼前地大錢不掙。繼續到該死的非洲叢林,為那些黑鬼賣命?”
瘟疫臉上顯得有些意動,遲疑了一下,反駁道:“可是你們就不怕各國對我們地追殺?再說,這大海茫茫,我們就是搶了這批貨,又能逃到哪裡去?還有,怎麼把這批貨變成現錢,你們有沒有想過?難道就這麼匆忙做出決定?”
房間裡的人聽到他一連串地問話。反而都笑了起來,艙室裡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
坦克大搖大擺地吩咐道:“蝮蛇。還是你來說明吧。主意是你想的,如何說服團長支援我們的計劃,就是你的責任。”
蝮蛇神色陰晴不定,仔細看著瘟疫,判斷他是真的動心,還是緩兵之計。
要不是瘟疫在團裡的威信太高,他直接就將瘟疫幹掉了。
他看著團長,陰柔地說道:“團長!我們本來就是受人僱用,準備奪取這條船的控制權。等到了預定地點,他們自會派船前來接受這批貨物。所以,我們根本不用擔心脫身,只要等到對方接頭的船到來,我們再奪下那條船就行了。至於這條船,我的意思是將艙底閥門開啟,讓其沉入海底。”
“太冒險了!”瘟疫想了很久,還是緊皺著眉頭,“我們拿這批貨有什麼用?你還沒說如何變現?”
“我們在非洲叢林就安全了嗎?”坦克很無所謂地說道,“反正都是冒險,至少也要幹一票大地。這一次冒險,比我們在非洲叢林,打殺一輩子,賺得還多!這個險,我願意冒!”
團員們都紛紛點頭,認可了副團長的話。
蝮蛇也說道:“團長,就憑這批貨的價值,你說我們誰便找到哪個國家,他們不會出大價錢買下來?我們都討論過了,與其一輩子賣命,不如就搏這麼一次!只要成功,就再也不用為以後發愁了。以後大家去太平洋上買一個小島,悠閒地過一輩子,不是挺
瘟疫臉色變了幾次,嘆了口氣,說道:“雖然我仍然認為這個主意很冒險,況且以後的安全也成問題。但你們說的也沒錯,我們過的。本來就是朝不保夕地日子。就是這次大家都死了,也不過是早死了幾年。算了,我們就最後搏一把,看看大家的運氣吧!”
坦克等人都興奮地笑起來,走過來和他擁抱。
瘟疫苦笑著摟著坦克地腰,正要說話,忽然覺得坦克的手臂一緊,隨後兩手兩腿,都被人緊緊抓住。沒等他掙脫。幾個人就熟練地將他制服,捆綁了起來。
“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瘟疫對著坦克他們怒目而視,憤怒地吼道。
坦克撓了撓頭,說道:“團長!你居然都沒有強烈反對,就同意和我們一起幹。說實話,熟悉你的我們,可不敢這麼相信你!不過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害你。等船出了海,穿過英吉利海峽。我們就放了你。這次奪船,我們需要你繼續領導我們。大家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就算你不贊同我們,也好聚耗散。等錢到手,我們就各奔東西,你願意再去非洲也好,還是跟我們在一起也好,都聽憑你。”
蝮蛇也來到他的面前,笑嘻嘻地說道:“團長,你就委屈幾天。等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了。你要打要罵都行。這個團長,還是你的。”
傭兵團的這次內訌,無聲無息,海輪上沒有人察覺。
他們制服了瘟疫,將他關在艙室裡,由三名團員看守。其他的人。在坦克的指揮下,還和平常執行任務一樣,在船上執行警戒。
梅伊帶著鄧尼斯和漢森到了船上地醫務室,請隨船醫生治療漢森腫脹地右手。
這船上有什麼好醫生了,不過能治療普通的感冒發燒,給漢森開了點消炎的藥,也就愛莫能助了。
梅伊給鄧尼斯他們指了休息的房間,也回到了他的艙室。
作為一名億萬富翁,又是租用這艘船的客戶,船長為他準備了一個最大的房間。
梅伊開啟房門。又小心地關好,從裡面鎖死。
房間裡佈置遠談不上豪華,也就是比較寬敞而已。地上鋪了一層廉價地毯,屋裡佈置的傢俱也比較簡單,還及不上一間星級酒店地客房。
梅伊走到角落,這裡有一個內嵌在船艙裡地衣櫃。
他開啟衣櫃,伸手摸到角落地一個按鈕,在上面摁了一下。
衣櫃的內壁緩緩向兩旁縮排,露出了一個暗室的入口。梅伊側耳傾聽了一下。鑽了進去。
衣櫃內壁又自動關上,櫃門也悄然合攏。誰也不會知道,這裡還有一個機關。
暗室很小,大約也就能容兩三人並坐,梅伊進來的時候,這裡面已經坐了一個人,就是他的那個顧問雅各布。他正盯著螢幕,目不轉睛地看著。
“怎麼樣?”梅伊費力地在椅子上坐下來,急匆匆就問道。
雅各布壓低聲音笑道:“你錯過了一幕好戲!”他調解了一下螢幕,上面顯示出被捆綁起來的瘟疫,三個傭兵守在門口打牌。
“果然像上面預料的一樣!這些貪婪的狗!”梅伊也壓低了聲音,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要不要去救他?”
“瘟疫給我暗號,表示他沒有生命危險。暫時觀察他們的動靜,這次計劃地成功,可都要拜託這些傭兵兄弟們啊!”雅各布在說到“傭兵兄弟”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可憐的傢伙!希望到時候,他們的靈魂能夠上天堂!”梅伊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雅戈布手上按了個鍵,影像又跳到一間空蕩蕩的艙室裡。
過了幾分鐘,艙門開啟。
門口出現的,是鄧尼斯和漢森。
漢森右手掉在胸前,用左手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在他後面,鄧尼斯嘴裡嘀嘀咕咕,拖著兩個大行李箱,進入了艙室。
一進入房間,他們倆人散漫地表情就消失不見。
他們迅速打開了漢森手上那個大行李箱,從裡面取出幾個儀器,在房間裡一處處掃描起來。
如果房間裡安裝了竊聽器,這個儀器可以接收到竊聽器傳出的電波,並確定它的位置。之後,他們又把房間裡每一個角落都搜尋了一遍,包括頂燈,都被他們拆開來看過。
可惜,這間房間是專門改裝過的。
在艙內,有幾個地方,用的是單面透光玻璃,在後面安裝了一個窺鏡探頭。從屋內看,和其他的艙壁沒有兩樣,就是仔細檢視,也不會發覺。而採音,更是直接貼著鋼壁,用空氣的震動,來拾取他們的聲音。
當然,如果室內的聲音很小,這個採音效果也會變得很差。
但這就夠了。
所有的裝置都用線路傳輸出來,幾乎沒有電波擴散,在船上覆雜地其他電波干擾掩飾下,要想找到監視裝置,著實困難。
再說,鄧尼斯他們,也沒想到梅伊貌似“隨意”地選擇,就選中了一條改裝過的船隻。
他們搜尋了一遍,放心地坐了下來。
鄧尼斯看了一下腕錶:“快吃中餐了。你的手沒事吧,待會兒全船巡查的工作,還是我來吧。說起來,我們的工作還真是輕鬆,只要晚上八點向總部發送一次安全訊號,就沒有別的事情幹了。”
漢森詭異地笑著,開啟一個櫃子,單手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扔到床上:“有了這東西,你就不會感到無聊了!”
床上一起一伏的,是一個裝在包裝盒裡的性愛娃娃。
梅伊透過監視器笑了起來:“八點鐘,只要八點鐘發一次安全訊號就可以了嗎?”
雅各布將自動錄影開關開啟,小心不發出聲音,將椅子挪開:“好了,快吃中餐了。我們倆人科室主人,一直不露面,會引起懷疑的。走吧,去邀請我們地客人們,吃一頓豐盛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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