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強緩緩從昏迷中醒過來,他先是一點知覺都沒有,隨後,才感到渾身火燒火燎的痛。
他費力的動了一下,發覺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繃帶包得嚴嚴實實,就像一個木乃伊。他的手,似乎被什麼人握著,他這一下抽動,把那個人也驚動了。
一幅大鬍子出現在他眼前,驚喜地說道:“我的兄弟,你終於醒過來了!“
蕭強感到嘴裡乾渴,舔了舔嘴唇。
阿布王子立刻從旁邊端過來一個水杯,小心地為他喝了一點水。
“這是什麼時候了?”蕭強虛弱地問道。他的嗓音、因為脫水,而又幹又澀。
“你暈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阿布神色複雜地望著他。遲疑了一下,說到。“你真的那麼想要救那個騎師?為了救他不惜拼命?這又是何苦呢?”
蕭強一愣。
他之所以硬撐。只是為了在阿拉伯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勇敢,和有所擔當。最初的打算,並沒有想堅持到最後,打算稍微表現一下,能夠得到沙特人的欽佩就行了。可等他摔了兩次,人也被摔得糊塗了,全在依靠本能行動。他自身執拗的性格,才是一直咬牙撐到最後的關鍵原因。
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硬是拖著馬鞍,抵達了終點!
他還以為,自己不經摔。就這麼兩下。就把自己摔進了醫院。
至於那個香港騎師,他壓根就沒有想起過!
他不知道說什麼、阿布卻以為他是在預設。直起腰。氣憤地說道:“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執著地要救他?
蕭強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想了好一會兒,才費力地說道:“人都是有貪慾地。像他這種小人,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既然他的背叛。並不會造成太大地後果、饒他一命,那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那麼他的背叛,會造成極為惡劣地後果,甚至是威脅到你的生命安全呢?”阿布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繼續追問道。
“那我會幹掉他!毫不猶豫地親手幹掉他!”蕭強這次沒有遲疑,隨即回答道。
阿布盯著他的眼睛,想要確認他說地是不是真心話。然後、才慢慢點了點頭,說道:“那麼,你可以放心了,我沒有殺他!不過,我們阿拉伯人,最恨被人出賣!所以。我切了他的大拇指!以後,他再也別想當一名騎師了!”
蕭強心下略微有些惻然,不過也只是一瞬。雖然那人身有殘疾。但他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小命。
他用力地從床上坐起來,鄭重地向阿布行了一禮:“謝謝!”
他知道,阿布是恨不能把那個人千刀萬剮。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因此,道謝的時候,非常真誠。
“算了!不說這個了!”阿布微笑著。握著他的手,“這一次。能夠讓我結識到一個真正的兄弟。我很開心!你很幸運。醫生說了。你身上主要是挫傷、擦傷,居然沒有斷骨頭。算你運氣好!”
兩人相視笑了一陣,阿布輕輕說道:“我們第一次見面地時候,我還是個留學生。你有沒有奇怪,我這個身份,為什麼會跑到你們國家去留學?”
蕭強確實很奇怪。不過,他以為對方到中國,就是以非官方身份,去聯絡建交事宜的。
自從特使到了沙特以後,阿布王子就沒有再回過人民大學,顯然是使命已經完成,沒有必要再去了。
阿布又誤會了他地表情。以為他是想問而不好問,大聲笑了起來:“是你是你們出國地時候,有人告訴過你們、不要和中東人,談論中東政治問題,也不要提及以色列?”
蕭強點了點頭,這倒是反覆強調過地。
他也能夠理解,由於國際政治的現實,這兩個問題,都由不得他們自己。既然是無法得到解決的問題,一再被無關的人,當作話題談及,誰都會感到憤怒。沒有人,喜歡別人一再來揭菲你的傷疤,讓你回顧自己受傷的經過!”
阿布的語氣非常沉痛:“這片土地,曾經屬於過波斯人,屬於過土耳其人,是我們,經過長期的奮鬥,才贏得了獨立。那個時候,這裡除了沙子,什麼都沒有!沒有人瞧得上這裡、也沒有來關心我們,我們生活得非常艱辛!
然後、這裡發現石油了!於是,全世界都來了!
英國人來了。美國人來了,蘇聯人來了!
我們憤怒,我們擾爭,我們用落後的武器,和他們拼死作戰!直到倒下!幾十年過去了,我們終於贏得了一定的尊重,可是,我們卻發現。要想脫離大國地擺佈,是多麼的難!”
蕭強從嘴裡,吐出一句話:“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難!就是這句話!”阿布的眼睛裡,閃爍著星星點點地淚光。“我到中國以後,所學的第一句中文,就是這句!我們沒有錯,錯的,是我們土地下,埋藏的石油!”
蕭強捏了捏他的手,用這種方式,給他以安慰。
阿布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控制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幾十年來,我們死了很多人、卻始終在大國地縫隙中掙扎。可是,當蘇聯人縮回自己的手,我們忽然發現。這並不代表,我們就得到了想要的和平和獨立。因為,蘇聯人收回了手,但美國人,不但把手伸了進來,現在,連人也想要進來了!”
蕭強一愣,脫口而出:“難道你到中國留學。是因為……”
阿布也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不,不,我地兄弟,我不是因為這個而去地!填補蘇聯人空缺?哈哈,很有意思地想法、不過,你們辦不到!”
蕭強也知道國家不會像美蘇對抗那樣。重新展開冷戰。但對阿布的輕視,還是有些感到不爽。
他地表情。也被阿布看了出來,他親切地摟著蕭強地肩頭。說道:“我地兄弟,我是把你當作真正的兄弟,才對你說真心話!所以。請你別生氣!
地確。中國是個大國、但還不夠強大!經濟、軍事。你們每樣都不行!
經濟你們以前搞得很糟,現在好多了。但看看你們的周圍吧,日本是親西方的、韓國是親西方的、東南亞是親西方的,你們還能和什麼人做生意?你們地經濟命脈,就是掌握在西右手裡的!
說到軍事,你們和我們很相似,都有龐大的軍隊,勇敢計程車兵,可是武器並不先進。你們比我們強的,是有核武器!這其實。和我們有石油武器,多麼相似?都是用來,作最後一擊使用地!
所以。我們不可能寄希望你們來保衛我們!因為你們沒有航空母艦,沒有先進的戰鬥機,沒有效能優越的軍艦。什麼都沒有!”
蕭強的胸膛急劇起伏,昂頭大聲道:“這些東西,我們都會有的!我發誓!”
阿布輕輕拉著他的手,誠懇地說道:“我的兄弟,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要打擊你。說實話。我們非常希望。和你們成為朋友,最真誠的朋友!如果一定要選邊站。我們其實,很希望和你們站在一起,可是,不是現在,至少不是現在!”
蕭強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說到:“不!你沒有打擊到我!反而,侮激起了我的鬥志!我必將用自己地最大能力,讓我的祖國,成為一個強大富饒地國家!”
“這既是我最欣賞你地地方!透過這次的事情,我更加確認這一點!”阿布欣慰地看著他,微笑著說到,“我查過你地資料,你有很多個身份,一個成功的荷人,一個智慧的科學家。但歸根結底,你是個愛國者!”
他興奮地起身、在房間裡走了幾圈,又在床頭邊坐下來:“更加主要的,你是私人身份!你做什麼。可以自己做決定!我也是這樣!我是個獨立的商人。我只做賺錢地事情。但是,我們地所作所為,又是地地確確,為國家地強盛。在貢獻力量!聽說你地手下,笛不少曾經在軍工部門工作過,他們能夠修理蘇式武器嗎?”
“什麼?蘇制武器?沙特不是都是從西方進口武器的嗎?”蕭強被他跳躍性發言,給鬧糊塗了。
阿布神秘地一笑,彷彿怕被旁人聽見,四下張望了一下,在蕭強耳朵邊,低低她說道:“蘇聯人撒走了,但他曾賣給阿拉伯很多蘇式武器。這些武器的維修,他們現在是撒手不管了。你們的武器系統,實際上也是承襲自蘇聯。兩者的共同處很多。你能不能派些人過來,幫助我們負責維護這些武器?當然,相信你們,也能從中學到不少東西,這對我們雙方,都是極為有利地事情。並且,假如你們的進步足夠大,武器足夠先進。我們也會大力購買。這樣,就不用只依靠西方,受制於人了!”
那當然好極了!
蕭強歡喜得,都快要合不攏嘴了!
蘇聯人的武器,雖然大都傻大粗笨,但好東西也不少!
他們買到中東的主要武器,包括蘇27、米格29、t-72坦克等比較先進地武器系統。
至於有沒有能力維修,他才沒想這麼多。雖然這些比較先進的武器,估計要修理難度比較大,畢竟像發動機之類,是沒有專用的備件。可是小規模的電子裝置檢修,加上自己用異能幫助,還是有可能實現的。透過檢修的機會,又可以進行學習,掌握其中的關鍵技術,對發展我們自己地飛機,必然有很大地幫助!
他為了表示誠意,還是稍微考慮了一下,才答應下來。
不過,蕭強也表示,他並不保徵能夠全面修復所有的武器。只能說盡力而為。
即便這樣,阿布對他地答覆也很滿意。本來他也就沒有抱太大地希望。說起來,更希望的,是借蕭強的渠道,能夠多一個朋友。
他們需要朋友!
兩人約定,等蕭強出院以後,他們再詳細討論其中的細節問題。
隨後,阿布又讓人送來大量的營養品,和蕭強介紹了一下沙特國內的情況。答應過些時日,介紹他和一些主管大臣認識。他看蕭強的精神有些不濟。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醫院。
蕭強所住的,是一間豪華病房,其內部設施,也和星級酒店沒什區別。
他才睡下,白曉泉就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告訴他,揚科維奇已經來了,正等在外面。問是否這個時候和他見面,
蕭強才想起,他本來是打算今晚和揚科維奇見面地。大概是由於他受了傷,揚科維奇又急著找他,才不顧暴露的危險,親自找上門來。
他讓白曉泉把自己扶起來,靠在病床靠背上,然後小聲問道:“蘇政他們呢?”
白曉泉低聲道:“蘇政在你今天入院後,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小田在外面守著。不過也睡著了,現在值守的,是我們的人
蕭強維榷頷首。讓他叫揚科維奇進來。
白曉泉答應著。猶豫了一下,問道:“這個事情,真的不讓蘇政他們知道嗎?”
蕭強微笑著說道:“很多事情,是我必須去做的。如果我告訴蘇政,他就必須通知國內,那麼,他們肯定不會同意。如果我不跟他說。這就是我個人的行為。兩者是不同的。”
“明白了。”白曉泉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悄聲出門。去帶揚科維奇進來。
蕭強今天才受了傷。又吐過血,在和阿布說了這麼久之後,已經有些疲倦了。但他看著進來的揚科雄奇,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揚科維奇全身,都套在一件寬大的阿拉伯長袍裡面,頭上,還扎著一頂方格頭巾,將半張臉都遮住了。然而,當他正面相對地時候,還是可以看到他棕色的眼仁。從而知道他是個外國人。
最早的阿拉伯人,是屬於歐羅巴地中海血統。皮膚顏色較深,頭髮和瞳仁是黑色。但是幾千年來,不斷吸收了來自其他民族的基因,阿拉伯人的膚色也各有不同。有些皮膚顯得更接近白人,有的則具有黑人的體貌特徵。在敘利亞,甚至有些阿拉伯人,還有著藍色的瞳仁。
不過總地來說,他們的頭髮。一般還是以黑色居多。
像揚科維奇,暗棕色地頭髮、眼仁,一看就知道不是阿拉伯人,走在路上十分顯眼。所以,他才會做阿拉伯人打扮,用頭巾將自己的外貌特徵遮掩起來,並利用夜色掩護,來找蕭強。
白曉泉把揚科維奇帶進來以後,就悄然退到了屋角。這一年多的保護工作。他也像蘇政請教了許多,漸進地,也更像是一個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