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女神失竊案,最終還是在當地引起了轟動。
然而證據稀少,盜賊作案手法高深莫測,案情撲朔迷離。
斷案的探員最後給出的答覆是——
“應是從馬廄外側打開了木質房板,拉走安妮女神後,又用極其高深的木工手段復原,最後躲避監控走山林地離開。”
“考慮到沒有留下馬蹄與盜賊足跡,對方很可能是國際大盜,作案前已有充足準備。”
周黎安聽聞傳言,臉都笑爛了。
神特麼國際大盜!!
國際大盜會開鎖很好理解,你要說會八級木工,還能修復做舊那就太離譜了。
不過辦案人員總要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下不來臺。
事情已與他無關,沒人懷疑到周黎安這個路人身上。
他依舊瘋狂汲取著飼馬知識,每天數個小時在馬背上騎乘。
與瑪蒂娜走遍了周遭的山谷,還前往黃石公園內看了看地質風貌。
也算是提前領略自己未來的疆土。
夜晚,他降臨部族,給安妮女神套上馬鞍韁繩,在月色下奔襲。
部族人矚目,無不崇拜,並期待著未來。
周黎安已告訴眾人,會賜下更多駿馬,讓他們學會馭術,便可日行百里,征伐大地,將均衡之輝灑滿大地。
7月20日,遠征隊未歸。
周黎安卻是即將與斯通一家道別,用本的話說,他已經是一名合格的準騎士,對於馭術有著極高的天賦。
只要回去後不放任技藝,還會有所提升。
周黎安當然也按照承諾,留下100匹馬的訂購訂單。
瑪蒂娜非常不捨,晚餐時都沒有出席,而是躲在房間中。
酒醉後的安迪拉著周黎安在別墅門廊樓梯就坐。
安迪沒什麼壞心思,只不過畸形的家庭環境,讓他更崇拜自己的大伯。從現實角度來看,誰不希望能繼承那大筆財產?
安迪摟著周黎安的肩膀道:“周,瑪蒂娜是一個好女孩,你不該錯過她,她九月份會回到休斯頓繼續上學,你距離那麼近,我希望你有機會能去看望她。”
休斯頓在德州,我特麼在俄勒岡,你在跟我開玩笑?
而且,女人只會影響我建國大業的速度。
當然,安迪說出這番話的語境,只是建議與一種期盼,並不需要周黎安給他一個答案。
農村小夥子心思直純,就如瑪蒂娜一樣,因為一次一見鍾情,便著了魔。
周黎安沒有接茬,兩人喝完了酒,便回到木屋。
因為擔心瑪蒂娜會找過來,所以今夜沒有前往部族。
可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一夜昏睡過去。第二天起來,瑪蒂娜也沒現身,估計小女孩正在心裡寫下一片小作文。
【那年夏,他在我心中播下一枚名為愛情的種子,卻永遠不會生根發芽。】
“嘿,周,祝你一路順風。”
“8月1號我會帶著安迪啟程,將第一批馬給你送去。”
周黎安回程還是坐飛機,沒必要苦哈哈拉著十匹馬橫跨兩州。
斯通夫人也走出來道別,在周黎安上車後,從車窗遞來一個木雕鑲金的配飾,這是一個皮帶卡扣。
周黎安愣了一下。
斯通夫人好笑道:“這兩天她都通宵泡在木工房裡,還拿走我的金戒指熔鍊,才做了這個禮物給你。”
“不過你不要有負擔,我明白瑪蒂娜的心思,就像我曾經也有過愛情萌動的時刻,這對你們而言,應該都是美好的。”
“而且,我們家隨時歡迎你來做客。”
周黎安聽到這番話,若說毫無波動,那肯定是假的。
人逐漸成熟後,很難再對所謂的愛情萌動,愛情這玩意是屬於某一個時期的。
或許,這也是為什麼,男人永遠是忠誠且專一的。
我們永遠只喜歡18歲的女孩,因為她們總能給為沉悶的生命意識注入一股別樣的清新。
當然也有的男人比較花心,不僅喜歡18歲,還喜歡19歲、20歲、21歲的女孩。
周黎安對這些人嗤之以鼻。
想了想,他作勢摸入懷中,實則開啟系統空間,將一個不知質地的印第安髮飾取出,然後交給了斯通夫人:“請幫我轉交吧,感謝瑪蒂娜這些天對我的照顧。”
沒再多說,他開車啟程。
……
回到胡德農場已經是當天傍晚。
填飽肚子,他穿越降臨。
圖石山谷,依舊如往日一樣繁榮且平靜。
這意味著爬山所帶領的遠征隊還沒有歸來;大長老的預計是20日左右抵達,不過肯定存在不確定因素所導致的誤差。
周黎安倒是不擔心會有意外發生,就算帶不來人口,手持鋼刀長矛的圖石三百勇士也足以自保,將反抗的部族屠殺乾淨。
當然,那是最壞的結果。
馬匹的作用在這種時刻得到充分體現,如果有騎兵存在,完全可以組建騎兵斥候小隊,快馬奔襲將訊息提早傳回來,就不用人在這兒胡思亂想了。
“或許,可以考慮弄點電報機來?”
無線電報機功率足夠的情況下,理論傳播距離是非常遠的,但在沒有文字結構的圖石部,想要使用電報機還需要漫長學習,畢竟涉及到短波訊號轉譯。
哪怕照搬摩斯碼,也需要一個學習過程。
這件事不急,騎兵征戰已經是降維打擊了,15世紀初的北美,用不著玩那麼高階的資訊戰。
所要做得無非是一個一個部族平推過去。
“文化的建立,任重而道遠啊。”
周黎安又看了一眼刻苦學習的雪女,略感欣慰。
祖國的未來果然在花朵們身上。
少女強則國強,說的沒錯!
……
一處山崖下。
延綿數百米的部族遷徙隊伍,緩緩停下,又在一群戰士的看守下聚集一地,進行修整。
人們的臉上書寫著疲憊。
長達半個月的長途跋涉,令所有人都感到不適,路途中有人僅此而累殺,老人居多;但那也是因為年齡、身體達到界限。
當初圖石族人願意帶他們上路,而不是嫌棄累贅而就地屠殺,這已然是莫大的仁慈。
“前去查探,確認最後的迴歸線路。”
爬山發出命令,讓斥候前往探路。
擺在他們面前的有兩條路。
遠方峽谷在圖石族人口中名為‘瘋牛裂谷’,這正是一條因野牛遷徙而踏出的道路。
穿越峽谷,距離圖石部僅有小半天的路程。
而另一條選擇則是避開山谷,繞行面前的山脈,時間路程則要延長兩天之久。
之所以不直接選擇走野牛裂谷,正是因為擔心遭遇野牛群的衝擊。
踏入這條捷徑後,就沒有退路了。
一旦遭遇野牛群的衝擊,數量不需要太多,僅幾十頭野牛,就足以在狹長的穀道中,將一整個部族遷徙的大部隊絕殺。
若是有上百頭野牛過境,那更是如同人間煉獄的結局。
換上鋼刀長矛的圖石部族,也沒有喪失理智的認為自己可以與龐大的野牛群對抗。
獵殺野牛,也只能挑選落單者。
許久後。
斥候迴歸,興奮道:“族長,裂谷很安全,山壁有鳥兒停息築巢,我們還發現一群山嶺羊的聚集。”
爬山聽後頓時高興起來……
他太盼望回家了,不只是想念妻子與兒子,更期盼於將這場大勝帶給至高的均衡之主,展現他對真神的崇拜與虔誠之心。
如今,真神之名已經在這群戰敗部族中播下種子,三百人戰士持械想要掌控這近千人的部族遷徙,難度極大。
正因為那些部族的巫、長老,對於拜見真神有所期盼,這才是半個月來得以安穩前行的原因所在。
休息充分後,爬山高聲喝道:“穿過裂谷,吾將帶領你等抵達圖石部,敬拜真神!”
“吾主寬容仁慈,必將賞賜你等安穩的住所,鮮嫩的美食,解除你等諸日來的疲憊!”
“啟程,出發!”
大部隊陡然生出一片喧譁,像極了長跑的最後一圈,裁判將令旗揮舞,使得選手們爆發出最後的餘力,發起衝刺。
踏入裂谷。
正如斥候所言,谷中靜謐,唯有蟲鳴鳥叫,揮灑一片恬靜。
若是有野牛群駐紮其中,便不可能有這幅安靜祥和,各種生物都會紛紛躲避。
有好動的戰士張弓,射殺了山羊,就地剝下羊皮,成為進獻給真神的禮物。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笑容。
戰士們期盼迴歸,俘虜們憧憬真神。
他們的步伐不自覺的加快,不時揮灑流淌下巴的汗水,老人則開始教導孩童,拜見真神不可忤逆,不可胡言亂語,需心懷無上崇敬之意。
可就在路途過半。
隊伍最前方的爬山眾人,卻猛地停下腳步。
他們看到鳥群自兩側山崖的一線之天,振翅驚飛。又看到高空的鷹隼與禿鷲盤旋。
禿鷲們是死靈的使者。
它們總能預感死亡的降臨,並提前到來,準備以死屍為珍饈,享用一頓飽餐。
這一刻。
爬山眾人的臉色陡然蒼白,他們注目遠眺,隱隱約約看到了穀道極遠處,一座座猶如小山般的身影佇立、遊走。
巨大的壓迫感,令他們幾乎要窒息。
“止步!!”
爬山顫抖的呼喝,聲音不大,卻裹挾著肅重與嚴厲。
周遭的人都已經發現了遠處的事物。
牛群,數之不盡的野牛群!!
一旦遷徙部隊與他們碰面,勢必會驚得那群暴躁的野牛暴走,蠻橫無理的肆意衝撞,無所阻擋!!
“後退,告訴後面的人,退出山谷!!”
訊息開始一層層向後傳遞。
人群慌亂了,有人開始向後方逃跑,圖石的戰士想要阻攔,卻無法第一時間控制局面。
訊息尚未傳遞到後方,局勢已經凌亂。
此時此刻,即便是爬山,也六神無主,他似乎感覺到下腹的傷口開始隱隱作動。
被野牛角刺穿卻能活下來的神蹟,爬山不認為會發生第二次。
終於,人群的躁動聲還是引起了野牛的注意。
最前方的野牛,牛蹄躁動的開始掃弄土地,憤怒的喘氣,正感染更多的野牛。
“來不及了!”
“沒有人能跑得過這群瘋牛!!”
“躲避,向兩側山崖躲避!!”
可聽從吩咐的人,只在少數。
一個個慌忙逃竄的人,丟下行囊,反而成了阻礙後人逃逸的障礙物。
老人們催促著青壯、婦女帶走孩子,自己卻認命似的駐足原地,眼神通紅的望著遠方。
有一位部族的長老吶喊——
“老骨頭們!”
“揮灑我們最後的熱血吧!”
“攔下這群瘋牛,為族人們爭取生機!”
他的話感染了無數老人,無論男女,滄桑的眼神中掩埋熄滅的戰意怒火,在這一刻死灰復燃。
他們逆行而來,站在山谷的中央,高舉手中的柺杖,組成一道道人牆。
“哈哈哈,我年輕時曾一人獵殺過一頭野牛!看到我這隻獨眼了嗎?就是那次戰鬥所留下的光榮印記!”
“我,小河部的勇士,獨眼獵牛,將捍衛小河部最後的榮耀!!”
“哈哈,老骨頭們,我們將騎乘野牛的亡魂,踏入往生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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