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337】又冥冥中有感？
有唐敬跟隨，王景弘就沒那麼擔心。
京師重地，安有宵小膽敢作亂？
他正聆聽神使教誨呢。
門外走進一個小太監，在他耳邊低語兩聲，讓他神色微變……
“董成峰不見了，門房說是跟著唐敬與兩位小神使一起出了門。”
王景弘心中嘀咕一陣，董成峰一家老小皆在手中，倒是不擔心他亂跳。
反之，多與神使接觸也是好事。
此人身上透著古怪。
從未踏出過大明國界，卻知“均衡”之名，放任一段時間，說不定能讓他自己漏出什麼馬腳。
他揮了揮手，讓人下去，沒作多餘安排。
……
可到此時……
如此模式似曾相識。
就算醉仙樓倒塌，也輪不到外人接手啊。
南京城。
只聽周若愚抽了抽鼻子，低語道：“火藥味很重，就憑這一點，也肯定不是焚燬那麼簡單。”
若以神使之尊，或許真有可能讓醉仙樓易主！！
但還有另外一個關鍵點……
拿下醉仙樓的生意？
“哪來的不詳？北邊戰事已平，瓦剌正要投降，向我大明重啟供奉；南邊交趾也有英國公平亂告捷，昨日鄭和鄭大人歸返，帶珍寶無數，萬國來朝，此為祥瑞之兆才對！”
董成峰！
他是大明人，王景弘私下裡給自己說過此人背景，從未踏出過大明，乃至連福建地界都沒走出過。
周若愚沒再說下去，只忍不住四下張望。
不過後者不答，反而問董成峰：“董大哥，你對這醉仙樓有什麼想法？”
周若男、周若愚早就知曉大明的社會經濟情況。
“大明不通法則奧義，他們的火藥什麼質量，你還不知嗎？”
唐敬不知兩小隻所想。
廳堂門前駐足一人，赫然就是王景弘，他先躬身對小神使打招呼，等人迎了進去……
這樣一個“純血”大明人，為何莫名其妙得了神祇恩典？
董成峰本還在唏噓，忽然感到一道目光注視，低頭一看，就有些慌張：“小神使大人，您，您看著我作什麼？”
再貼合了漢王、錦衣衛大統領的八卦訊息，最能為人談資。
開夜禁的效果，也連帶推動了日頭裡的商業氛圍。
好好一棟酒樓怎麼說塌酒塌了。
“凡入我神國者，皆有住宅分配，以人頭劃分。”
“哎喲，小神使可不敢喊我作董大哥！我當不起啊！”
這地皮的東家必定非富即貴，搞不好還與王公貴族有牽扯。
鄭和、王景弘對幾位神使什麼態度，他全部看在眼裡。
唐敬是個悶葫蘆，三棒子打不出個屁，反倒是因為帶著董成峰，有他一路講解：
“應天府人丁百萬，多聚集於外城郭，以城南、城東最旺。”
以二人理解，火藥造物源自法則奧義。
“難道你們不分配住宅嗎？”
幾人並未注意，兩小隻已微微變了神色——
這不是巧了嗎？
不似王景弘得寧王朱權的點撥，已吃上了泡茶。
城中子民見得繁榮景象，也被刺激了消費慾。
“這……”董成峰直接呆住。
“除非本身是出身豪族，就另當別論。”
“何止聽說了，昨夜我就在現場，那火勢巨大，片刻間就讓酒樓倒塌！”
一行人沒乘馬車，走得累了，就隨便在一茶鋪就坐。
他正要詢問，可一回神，手中早就一空，只剩下手心裡留下一股緊握後的汗漬。
難道，吾主真得降臨大明瞭？
而是回憶起方才一刻，小神使大人問自己對醉仙樓有什麼想法與見地。
“以商賈富戶來算，他們不吃不喝一百年，才能買下一棟大宅？”
董成峰都蒙了，他不知該如何作答。
可聽周若男提及神明，也瞬間打起精神，凝視董成峰。
“說不定，醉仙樓東家還要出資重建呢。”
“畢竟……”她點了題目，“董大哥是被吾主選召之人，或有別樣的見地。”
“對對對，涉及王爺與那紀大人，還是少言為妙……話說回來，那醉仙樓走水顯得過於蹊蹺，我三舅家就在那一排民居中，他們說那火起源自天雷砸落。”
周若愚、唐敬都將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氣氛更加古怪。
“這是不是不祥之兆啊？”
“若男，你覺得像嗎？”
“怎麼還有人說，漢王殿下與錦衣衛大統領紀綱都在樓中……今早有人見得漢王世子帶天策衛前去翻屍，查驗身份！”
此時不就是來看個熱鬧嘛，難道自己有想法見地，就能實現了？
他哭笑不得，又凝望一眼廢墟，慌亂搖頭擺手：“小神使大人莫要打趣我了，我什麼也不知道，也不敢想。”
周若男猛地回頭——
周若愚也一瞬間興致缺缺：“走吧走吧，也沒什麼好看的，去外城再看看，感受一下平民的生活。”
如今一夜之間倒塌，自然成了城中熱議的新聞。
開夜禁不常有，恨不得報復性消費。
周若男奇怪偏頭，不知他要說什麼。
唐敬又安排麾下兵卒，前後守衛，混在人群中不作顯露。
“朝堂怎能與民奪利？不可能搶了大戶的房子，再分給旁人吧？”
等等。
他一把將人抓住，心中有幾分警惕。
“應將醉仙樓變價出售，所賣金銀，救濟城中疾苦之民！”
這少年不就是周公子身旁小廝？
“周，周公子也在南京？！！”
周若男見他卻是茫然，只有一嘆：“是我想多了！”
開玩笑。
別是什麼小偷小摸撞過來尋生意了吧？
可只等他低頭一看，頓時驚了：“庫克莫？？？”
最後四周張望，哪裡還有庫克莫的身影？
周若愚直接笑出聲了：“為什麼不行？”
一行人漫步而去。
再仔細琢磨這番話，好像的確是那麼回事。
董成峰聽得暗暗咂舌，在幾人耳邊低語：“這要重建醉仙樓，花費恐怕不止十萬貫……”
但如今這甜滋滋的茶粥，還是挺附和兩小隻口味。
但也沒有立即開口……
“一切虛假的繁榮，都將破滅！！”
“本想以樓傳家，這才幾十年啊？”
這話一出。
周若男被他搞得也有些惶恐。
唐敬好懸憋出個屁來：“各部官員是有分配宿舍的，若到品級，也有公屋分派，方便安頓家眷親族。”
“不過那只是少數，多數還是居住公署衙門當中，買不起房。”
“吃飽了，唐敬，去那醉仙樓看看怎麼樣？”
半日遊玩。
周若愚不知周若男又想到什麼，以眼神詢問。
富戶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躺平就有收入，且能用這大筆收入，輕而易舉購入更多地皮房產，滾雪球似的膨脹。
醉仙樓這種產業，可不是有錢就能玩得轉的。
“此為虛假的繁榮！”
“醉仙樓東家是倒了血黴了，當年復建用料選取都為最優一檔，不少窗格貼飾都來自蒙元貴族手中所搜刮金器，誰知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吾主神罰幾乎就是法則奧義的至高顯化，神罰降臨時，也多有火藥氣息瀰漫。
那為何不現身？
而再看往日恬靜的周若男，竟也是同仇敵愾的模樣。
又想到泉州港登岸時，他神叨叨的模樣……
“聽說了沒，昨夜醉仙樓走了水，偌大一幢酒樓，全被燒燬了！”
他當然沒說實話。
又輪到董成峰道：“這怎麼說呢……”
說聽到巫的聲音。
“此為一種……啟示！”
於董成峰一樣，感慨酒樓倒塌，再難一見醉仙樓之雄偉。
十萬貫，他一輩子都不敢想。
周若愚與周若男豎起耳朵聽，也抓住了興趣點。
周若男知曉他要說什麼，卻還是否決：“大明也有火藥，你不要胡思亂想。”
“地皮民宅都是私產，有得甚至是幾代人努力才積攢下來的。”
一行人便服出行。
唐敬對商事並無興趣，只對那廢墟作唏噓緬懷。
董成峰對他發憷，可經過今天庫克莫的插曲，他對自己“狐假虎威”的能量，有了全新的認知。
他能有毛的想法與見地？
再說了，涉及漢王、紀綱失蹤，就算事情是真的，也不可能公之於眾，以免令皇家失儀。
“噓。”庫克莫一把捂住董成峰嘴巴，以極快語速道：“公子要莫老拿下醉仙樓的生意，你來想辦法！若有人問，皆以上次說辭應答，但切記……不可洩露公子與司諾姑娘身份！”
二人默契使然，對視一眼就有了打算。
“只眨眼間，就在樓上閃爍起一道火球，還有雷霆振鳴，宛如地動！”
周若男不敢苟同，但一雙眸子，緊盯著廢墟各處細細琢磨。
城外的子民不擔心夜禁巡防，就可駐紮城中，選定一個好位置擺攤，再由家人每天回返取送物料。
周公子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自己當然不能沒有回報！
更何況，周公子其人必定與均衡千絲萬縷。
方才茶鋪聽得“天雷砸落”，他們就傷了心。
但還不等他發怒。
若能實現……
周若愚也道：“奮鬥百年，就為一套房子？也不知這大明人是怎麼想的。”
又聽周遭人議——
可還不等他邁開步子，就有一人撞入他懷中。
王景弘聽了一愣，更是神色大變。
“可你看這樓宇殘骸，不見一處木樑殘骸，似乎都被均勻粉碎，每一部分都充分燃燒，能做到這一點，恐怕也只有……”
董成峰道：“我冥冥中有感，那醉仙樓之倒塌，必與均衡有關！”
“噓，這事兒可不敢胡謅，小心禍從口出！”
醉仙樓歷史淵源深厚，且太祖朝時，還曾宴請群臣。
即便日後真美夢成真，成了從海外攢取鉅富而歸的“董老爺”，那也遠不能與京城鉅富相提並論。
王景弘都把二人當爺爺、姑奶奶供著。
“西邊和內城，則為官宦豪族人家，這裡隨便一處宅子，恐怕都要萬貫打底。”
人力產出進入一種死迴圈，似乎都被束縛繫結住了。
董成峰已繞開他，來到周若男身前，拱手作揖道：“小神使大人，我忽然有一絲清明，宛若福至心靈，有了一種通透。”
“而大明呢？子民幾十年努力，所為得竟然一處住宅？這住宅除了能遮風避雨，還能有什麼更多的用途嗎？”
反之，若人人都耕作、建設，為大明添一份力氣，天地間哪裡還有貧瘠苦寒一說？
但這番念想，實在夢幻。
周遭所談，俱是醉仙樓之事。
而心思轉圜……
董成峰被此情此景搞得一頭霧水，也只有默默跟隨。
只在回到庭院，已有宴席鋪陳，飯菜飄香。
二位將自己叫大哥，那自己是什麼？
太爺爺？
周若男繼續道：“且說這醉仙樓吧，你有什麼想法？”
“你這小子，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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