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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逃脫(1/2)

作者:非7
當晚。

周黎安與雪女返回現世。

臨睡前,接到芭芭拉帶來的電話:“老闆,dash8整備完成了,就差航空局手續註冊,10天內就能上天,現在就看您想在哪裡接機,我可以直接讓他們送到卡耶羅本島。”

均衡時空已是5月20日。

飛機下線的時間剛好是6月。

而到6月中旬,周黎安就打算啟程。

國內老教授對“鄭和船隊”的推測時間是7-9月間,前後肯定還有誤差。

落地非洲,還要穿越大陸至最東方的馬林迪,全程6000多公里。

抵達目的地,就是等待。

周黎安還沒有染指非洲的打算,遠隔大西洋,均衡的觸手暫時伸不過去。

美洲開發才將要開始,資源充沛的情況下,何必到這裡開荒呢?

歐洲人願意來開荒再好不過。

未來均衡坐享其成,豈不是美哉?

周黎安想了想道:“還是我去一趟華雷斯吧,之前我需要的物資都準備齊全了嗎?”

“是的,馬鈴薯、甜薯、玉米的種子,都是當下最高產的品種型別!”

“另外,疫苗、針劑也從我們旗下的醫藥公司陸續出庫,包括您需要全套野外醫療移動站,以及大量基礎抗生素口服藥、維生素片等……”

糧食作物,是給大明的賞賜。

按照原本歷史軌跡,美洲作物要在兩百多年後的明末,才傳入東方。

且在較長一段時間沒有發展利用,反而被貴族視為奇異珍饈,極少流入民間。

而現在,作為神賜恩典,擺明了高產作物的定位,略過一應官員貴族,直接交給朱棣,情況必然會發生改變。

明代小麥畝產在200多斤,而水稻產量也僅為500斤左右。

土豆、玉米、紅薯到位,全可添為主食行列,產量皆在1200斤以上。

再予以食用製作的辦法,可免去他們探究過程,食物豐足,才有“做事”的動力支撐。

朱棣五徵漠北,目標打擊程度都不太理想,靡費甚巨。

周黎安如今給了他主糧,物資面提升後,戰鬥力與持續性也將暴漲。

而此外,最關鍵的一點在於“黑火藥科技升級”。

明代火器發展是比較成熟。

常有人道,火器一道明強於清,而從配方資料上論證來看,明代使用配方更貼近現代科學的最佳配比。

但想要威力提升,還要作到提純原料屬性。

東方古國始終處於“有技無科”的狀態下,因此在熬硝過程中,無法區分硝酸鈉、硝酸鉀的成分屬性。

原料不得提純,威力就始終無法有效提升。

而真正配以硝酸鉀的現代黑火藥,也就有了“破塔洞城”的大爆炸景象。

再有一點……

取硝的成本。

古代硝石大多來自礦源開採,歐洲大部分國家沒礦,因此就在屎尿上動腦筋,搞出了硝池。

而大明,硝石開採,運輸,再到熬硝;整一條製取線路,在運輸力極其低下古代,成本無限拔高。

然後就有了俗語‘熬硝千日,不抵將軍一炮’。

硝石的獲取難度過於艱辛。

那麼當均衡賜予大明最簡單的人工制硝辦法,軍事成本就會降低。

朱棣再徵漠北的結果,很可能因此發生重大改變。

並且省去後幾次的遠征,這位大明皇帝的壽命也可能被延續。

當漠北被統一。

物產、武力無限提升,以朱棣的野心抱負,不可能限於守成,他設立四夷館,就是為讓四夷來朝。

加之均衡的挑動,世界局勢將轉入全新的發展軌跡。

至於將大明收歸均衡之下。

只要看看城邦聯盟就知道了……

帝王願求長生,但絕不可能放棄祖宗基業。

武力收服?

還遠不是時候!

人家大明都遠航非洲了,均衡連內河都還沒玩轉。

東部大開發後,密西西比航運才是均衡船舶業的起始點。

所以,還是老規矩……

養肥了再殺。

而在此過程中,真神降世的訊息,也不可能被封鎖。

整個鄭和船隊數萬軍民,且多為東南沿海的世家。

他們的祖宗、後代,包括他們自己,可能都是一邊擔任公職,一邊在海上行走私、海盜掠奪之事,貼補家用。

這一批人是最有可能率先臣服均衡的。

吾主均衡在南太平洋畫下一個圈,就可為他們未來上百年的奮鬥之所。

開發澳洲新大陸,建立均衡外飛地。

這樣一來,反比接他們來移民美洲,更有實際價值。

……

是夜。

特帕尼克斯都城。

宮廷內。

十七王子蒂爾斯,一人坐於空蕩蕩的宮殿獨飲,卻不顯孤寂,反而他的臉上充斥著笑意。

三殿下早晨的一番話,一直在他心中流轉。

奪取財權,軍財相合。

或許他很清楚,三王子作王夫後,必然一手遮天,可谷地之主的權杖還在他女兒的手中。

哪怕是名義上的……

但他自詡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即便女兒上位,也多半是傀儡。

可要為三王子生兒育女,結果又有不同,三王子也快五十歲了。

老國主、大王子那樣的長壽實為罕見。

權柄可一點點汲取,日子還長。

而在此之前,是否能上位還是兩說。

何必憂慮以後呢?

應放眼當下。

“來人!”他呼喚一聲,就有侍女踏入,“請公主殿下過來!”

侍女領命。

可過了不久,又聽一陣急促腳步襲來,幾名侍女在殿內昏黃的火盆照亮下,顯現著驚恐——

“殿下,公主不在屋中……”

蒂爾斯陡然坐起,巨大的動作更是掀翻了面前的桌桉,讓酒水潑灑一地:“你說什麼?!”

他望了一眼門外,“已是夜深,公主怎麼會不在屋中?可是國主傳喚?”

不知為何,他心中升起不妙的情緒。

又聽侍女道:“今日祭祀後,公主就不見了,我們以為公主前去服侍國主……殿下不知嗎?”

轟!

蒂爾斯腦海炸開一片空白。

他勐地想起,最後一次見蒙達雅,便是在登上祭祀高臺階梯之時。

蒙達雅服侍在老國主身側。

也是那時,三王子到來的一番話,讓他的心緒徹底紊亂,就再沒見過蒙達雅的身影。

而在那之前……

他親信侍衛的話語,躍入腦中。

“城中有密道,我懷疑他們折返歸來……”

城中密道一事,不少人皆知。

但絕不是三個奴隸父子可以瞭解的。

蒂爾斯也在那時發出質疑,他們如何會想到自己會追殺他們的?

可事到如今,這疑問的答桉呼之欲出。

知道要遭追殺的人不是那父子三人,而是蒙達雅。

因此她才會要親自送他們出城,並在他們離去後許久,也不願歸返,為得就是要拖延時間。

那麼,侍衛的猜測就有可能變作現實。

蒙達雅提早安排好了一切,先放走他們,拖延時間,再從密道歸返!

但又有一個問題……

“不,蒙達雅絕沒有這樣的智慧,且她身邊的人,沒有人會為她而背叛我!”

一念至此。

蒂爾斯大步垮過了被掀翻的桌桉,來到侍女的面前,一把就將人拎了起來,大怒道:“公主這些天做過什麼,見過什麼人?!



“殿下,公主每日作息如舊,我都有稟明,您,您是知道的……”

她的話音剛落,蒂爾斯就將她丟在地上,一腳又一腳踹在她的臉上,彷彿能聽到那頭骨碎裂的聲音。

痛呼之傳出一聲,便很快變作無聲的抽搐,又淪入死亡。

一旁的幾個侍女遭受驚嚇,全都瑟瑟發抖,更有人失禁,身下瀰漫出汙穢之物,散發惡臭。

蒂爾斯像是一個瘋子,又抓起另一人的髮辮:“告訴我,公主見過什麼人?!”

“嗚嗚嗚。”侍女大哭著,求生本能讓她脫口而出,“公主,公主每日回去祭祀聖殿,就,就是這些天祭祀的時間,都比以往長了許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

砰!

蒂爾斯將人踢倒在地,雙目圓瞪:“祭祀聖殿!對,就是祭祀聖殿!”

而此時,殿外的侍衛聽到動靜,已悉數趕來。

蒂爾斯看著他們道:“將祭祀聖殿的所有人抓來,我要問話……”

還不待眾人反應,他又大步走出,改變了主意:“不,召集所有侍衛,隨我一同前往!”

許久後。

祭祀高臺,一群祭祀、侍者俱皆跪拜。

蒂爾斯盡力剋制的憤怒,因他知曉,蒙達雅失蹤的事情,決不能傳出。

若是被老國主、二王子率先得知,追捕上去,得悉她是自願出逃,而背叛了王國,就算因老國主的寵愛而不死,也絕對再無上位的可能。

因此,他只能組織措辭,迂迴婉轉的打聽這些天的情況。

待得一群祭祀、侍者講述完畢。

蒂爾斯看向大祭司道:“所以,你是說幾天前蒙達雅親自任命了幾個商賈,為聖殿提供貢品?”

“是的,我們查探過他們的情況,是坊市區口碑較好的商賈,名為波利波馬……”

當聽到這番話,蒂爾斯心中的溫度已經降至冰點。

他安撫好一眾祭祀、侍者,才帶人火速趕往坊市區。

可在破開那宅院的大門時,搜遍整個宅院,其中也空無一人。

月夜下,他站在小院中跪地咆孝:“啊——”

周遭侍衛全都一言不發,不敢靠近,任由他進行著發洩。

不知過了多久。

院外走入一人,匆匆來到蒂爾斯身邊:“殿下,我已聽說了情況!”

“公主出逃,定是混入王子使團!”

“我已調集所有人手,向北方追擊,使團行進絕不會太快,我有信心在明日午後前,追趕上去,將公主帶回!”

蒂爾斯怒喝:“那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去?!



那人卻道:“殿下,此行需你隨我同行!”

蒂爾斯不解道:“為什麼?”

“您若留下,老國主問起蒙達雅行蹤,您該如何解釋?”

“唯有您跟我一起將蒙達雅帶回,才可解釋您是為擔憂使團此行的使命,而帶公主殿下一路隨行,送至遠方,才被大王子勸回!”

“因此,公主若藏於使團中,你還需說服大王子,與他統一說辭。”

這番話落下。

蒂爾斯沉吟片刻,便作出了決定:“你說的沒錯!我要與大王子統一說辭!”

“走,現在就出城!”

一行人不再耽擱,糾集一隊六七十人,從一密道出城。

若這麼多人連夜離去,就算以蒂爾斯的權勢,也不可能保證將訊息壓下去。

反之,他要作出在今日白天時,就已離開大城送行使團的假象。

一夜奔襲,他們只略微歇息幾次。

就算是蒂爾斯走不動了,也只是由強健的侍衛,輪換揹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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