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是清晨,齊波切卻依舊坐於房中呆滯。
他面前的桌上擺著一封書信,以及一張“封印”;而他自己的靈魂,整被“封印”其中。
當然。
那信上對封印並無解釋。
但自知犯下罪罰的齊波切,卻非常肯定,自己的靈魂,已被真神所拘走。
如今之所以靈魂離體而不死,全是祂仁慈的注視……
予以自己最後的一線生機。
凡犯下罪者,並非判處極刑。
若願向均衡走來,親近祂、崇拜祂,祂便會保守你的罪!
可如何向均衡走來,信上未提。
正在此時。
屋外傳來呼喊,“父,圖戈大人正在召喚你,問您為何還不去服侍。”
齊波切聽得兒子的聲音,觸電般的將書信收起,更將那封印揣入懷中,這才起身:“今日我身體不適,你去轉告圖戈,我無法前往了。”
“父?”他的兒子有所遲疑。
齊波切注視他,“按我說的做!另外,今日抽時間收拾好行囊!”
“父,我們,我們不是要看時機動向,再隨圖戈大人一起逃嗎?”
齊波切冷笑:“時機、動向?只憑圖戈一凡人,他怎知什麼時機與動向?你只需聽我的話,我是你父,不會害你!”
“我知道了。”
待他兒子走後。
齊波切在屋中來回踱步。
“親近真神,向均衡走去?”
“可我要如何向均衡走去?”
“如何才能親近真神,而讓祂保守我的罪,令我得救贖?”
他見到了希望,卻又可望不可即。
“難道,要我殺了圖戈?又或者,在審判之軍到來時,開啟城門?”
齊波切重新拿出書信,一遍一遍的誦讀,終於讓他抓住了重點——
“……均衡存乎於萬物之間。”
“均衡的永恆之火,必將灑遍世間……”
“我懂了,我懂了!”
“均衡的永恆之火……我要為均衡播撒火種,傳遞信仰!”
他猛地振奮,如溺水者抓住了岸上投來的繩索,迸發出無限的氣力,覬覦最後的生機。
不久後,他穿戴斗篷出門,輾轉於各處貴族的宅邸,留下了口信。
一直到午後。
他來到一處民居。
當他踏入時,民居內已聚集了十幾個與他打扮相同的人。
這些人皆為各城邦國駐軍事務官的親信、僕從。
除他們身份上的一致外,還有一點相同——
雖然同樣是為惡的助臂,但不是首惡。
與齊波切一樣,還有得救贖生機的希望。
他們,將成為齊波切所傳下的第一批均衡火種。
“諸位……”
“真神麾下的使者,已向我降下旨意與審判!”
“世人有罪,若想得救贖,唯有親近祂,向均衡的聖名走去……”
齊波切不想廢話太多,因為他知曉,有些人對主人的忠誠異常堅定,如果此次聚集沒能讓他們臣服均衡,恐怕今夜就是齊波切自己的死期了。
如何摧毀這堅定的忠誠鎖鏈呢?
唯有拿出王炸了——
“你們看,這便是我的審判之罰!”
“我的靈魂,已被吾主真神所拘禁封印!”
“如今的我,只是一尊僅剩軀殼的行屍走肉!”
“若你等還不醒悟,所有人都將與我一樣,漸漸沉淪,化作一攤爛肉!”
啪。
一張彩色相片,被他輕輕放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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