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安對阿茲特克人與城邦聯盟早有安排。
東部大開發,大興種植園嘛。
所謂“農業主城”,是為均衡根基。這也可以說均衡的第一個五年計劃,滿足數百萬人的生計。
聽起來很高大上是吧?
可從現實角度看,從無到有的大開荒,絕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沒有工業化體系支撐,那是真正用血汗、雙手,一捧土一捧土挖出來的良田百萬。
現有均衡子民當然也會參與,但九十餘萬人勢必只是小部分,主要出力的還是城邦聯盟。
且現在得戶籍、大隊、鎮廳制度的均衡子民,抵達東部後,也是要作為職權管理者。
所以,阿茲特克人想要得救贖,就必須要參加勞動,揮灑汗水,深刻體會勞動的光榮喜悅。
此為,勞動改造!
此情此景。
均衡法身映照在所有人的眼簾。
無論均衡鐵騎,還是那土著部族的三萬餘人,俱皆跪拜而下,於神祇威嚴之下,瑟瑟發抖。
而對罪王主僕而言。
這一幕將永遠刻印在他們的靈魂深處。
當真神抬起手臂,那法身的虛影,亦是動了,巨大的神聖光影籠罩在二人頭頂。
壓迫感令他們在一時間幾乎窒息,耳鳴不止,頭腦眩暈。
便在這一刻。
祂的訓詞降臨——
“吾,均衡之主,賜予你仁慈的審判。”
“阿茲特克人需心向均衡,踏上懺悔之路,於東方大地,為均衡神國開闢沃土,付出艱辛,尋覓真正的救贖之道。”
“你等需審視自己的罪,日日悔悟。”
“當荒蕪大地,生出碩果累累;”
“食糧堆積成山丘;”
“林中巨木修成廣廈;”
“著新衣的孩童唱誦喜悅的歌謠,人人在心中呼喚……”
“呼喚吾,均衡的聖名!!”
“吾將真正為你等降下恩典,赦免你們所犯下的罪,令羞恥與虛假遠離你們的身與靈……”
“接引你等,踏入吾均衡的國,得享真正的喜樂與安寧!”
“而在此之前……”
“吾判下你等放逐的罪罰,於一切虛無的深空中,反思你等的罪。”
振聾發聵的神音浩蕩。
二人儘可能理解消化著訓詞旨意,卻又見那高空的真身法身,向他們壓來巨大的手掌。
嗖。
迪迪瑪爾只感覺身旁一空。
跪伏的少年,竟憑空消失,他的臉上最後閃過一絲錯愕,還不待他反應……
嗖。
他的身影,亦在數萬人的注視下,無影無蹤。
至此一刻。
山丘上無數人因神蹟而顫慄。
土著人迎合山上的風,發出‘嗚嗚’的讚頌祈求聲,生怕同樣的罪罰,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放逐,那是放逐!”
“那罪王已落入虛無之地,經歷不可想象的折磨罪罰!”
“祈求您,讚美您,世上唯一真神,均衡之主,祈求你仁慈的注視,聆聽我們虔誠的告求!”
“我願作您最卑微的僕人,追隨服侍您的膝下……”
比起山丘下躁動的土著人。
山頂上列隊整齊的均衡鐵騎,異口同聲,發出山呼海嘯地讚頌——
“讚美吾主,讚美均衡!”
“均衡,存乎於萬物之間。”
親眼見證罪罰審判。
眾人唯有讚歎吾主之偉大,並無恐懼,反而生出振奮。
得吾主榮耀的籠罩,便是均衡子民最大的榮幸與喜樂。
唯有愚昧無知,犯下罪的人,才因神祇的怒焰而恐懼,膽怯。
周黎安收斂法身。
便向鐵騎走去。
雪女緊跟其後,聲音透過聖器擴散而出,“鐵騎列隊,得吾主真神的審閱!”
轟!轟!
2000新軍自跪伏中起立,隨一聲哨音,所有人震鳴胸甲,齊聲發出震撼轟鳴。
當週黎安帶眾人來到近前,又一聲哨音,令所有鐵騎揭開面盔,整齊劃一。
爬山神情嚴肅,高聲喊道:“吾主在上,鐵騎新軍2000人,無一人折損;”
“鬥鱷於銅谷收歸各部近6萬人,令半數部族遷徙,將於新軍踏上朝聖之路,一同歸返均衡。”
“另半數人,已然開始在銅谷開闢道路,挖掘銅礦,等待均衡入主谷地,建造大城!”
周黎安頷首,心中很是欣慰。
若全部遷徙,土著聚落荒廢,還要重新建設。
且銅谷密林叢生,若無道路,馬匹與車輛難以通行,不如留下人手,開闢道路,為收穫運輸礦產作準備。
周黎安看向鬥鱷。
相比起爬山的肅重神情,這傢伙就顯得一副諂媚,滿臉堆笑。
皆為信仰,不過表達方式不同。
周黎安道:“你立下功勞,可有什麼盼望?”
鬥鱷連忙跪伏,“吾主在上,能為均衡立下榮耀,便是鬥鱷的光榮,不敢奢望。”
周黎安看了一眼雪女。
雪女立即會意,“鬥鱷之子已將到入學期,便令他跟隨若男、繼軍,一同在吾身旁啟蒙法則奧義。”
聽到這話,鬥鱷猛地抬頭,瞪大了雙眼,那諂媚之色也變得受寵若驚,“讚美吾主,讚美均衡,亦讚美您,偉大的巫!”
周遭眾頭領也都是羨慕。
子嗣能追隨巫啟蒙法則,這是何種恩典?
便看那周若男,如今不滿十歲,逐漸有了當年小花的影子,如同一個小大人般。
周黎安又看向爬山,“爬山,對你……吾便不賞了!”
爬山神情如舊,“吾主賜下恩寵,已令爬山知足,若非吾主賜下指引,我等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尋覓到那罪王的蹤跡。”
嗯?指引?
什麼指引?
周黎安心中疑惑,但此時當然不能露怯,只是微微頷首,又補充一句,“你的賞賜,便算附加於李懷恩身上了。”
爬山當即錯愕,“李懷恩?”
雪女笑了起來,“小花以得吾主賜名,更獨開一姓,賜姓為李,名懷恩!”
“小花以一年之期,突破法則大圓滿,不只得賜名的恩典,吾主更命她為‘聖殿山首席’,入最高長老殿列席。”
這話一出。
眾人震撼驚呼。
“什麼?”
“法則大圓滿?”
“聖殿山首席,入最高長老殿列席?”
聖殿山已是代表吾主均衡意志所在的殿堂,聖殿山修士無不是人中龍鳳,因此……首席之名的意義,不言而喻。
更別提入最高長老殿了。
此為均衡最高權力中樞。
再說那法則大圓滿,曾有聖殿山修士言,即便耗費數年,也不可能突破如此境界。
所謂兩年監禁罪罰,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考驗。
可是……
小花做到了!!
只花費一年!
這就難怪,吾主會賜下如此恩典。
爬山看向小花,心中複雜。
小花雖也算他的女兒,但到底不是親生,且均衡遠征7年,小花後來早早歸返均衡,二人並無交流。
待他凱旋,小花也忙於6號大城與最高長老殿事務,很少在家。
後來追隨服侍吾主前往南方巡視,歸返後就遭審判監禁。
相處的日子,掰著指頭都能算過來……
可偏偏,因為牛屎的關係,二人還是在冥冥中有著一層羈絆。
如同此時的小花。
在雪女話音落下後,盈盈走來,目光中隱隱流露幾分膽怯與嬌羞。
這分明不是女兒看父親……
而是看公公。
“父…牛屎哥哥雖並未在此次境界考核中突破,但我留下自己的法則奧義心得筆記,想必要不了幾個月,牛屎哥哥就能順利突破,完成吾主賜下考驗,成為法則大圓滿。”
爬山一愣,終於還是露出笑容。
雖與小花不熟,但少女心思,已然呈現……不如就順理成章,親上加親。
“好孩子,待得此次歸返,你便搬回家來住,我與你大母、二母商量個日子,便將你們的事情辦了吧。”
籲——
後方傳來一陣調笑。
雪女白一眼父親與小花,無奈道:“婚姻大事,你等怎可私自做主?你等將吾主置於何地?”
二人一愣,頓作惶恐。
周黎安淡淡一笑:“婚事可定,但行婚之禮,卻要延後,小花今年不過15歲,還為時過早。”
對此一言,眾人皆有恍然。
均衡1年,神國初立,吾主就有旨意降下,婦女婚配待產,需滿18歲以上,可保婦女產子平安。
12年間,神國上下已成習俗,且生育率大大提高。
想到這裡,眾人唯有讚頌,“讚美吾主,讚美均衡!”
而此時,小花得了吾主與巫的欽定,臉上已然樂開了花,沉浸喜悅之中,繼續觀禮。
緊隨其後。
周黎安陸續慰問數十名勇士。
最後,輪到法則修士。
當見得那曾為迪迪瑪爾治療的修士時,周黎安頓足凝視,“你為何名?”
眾人見狀頗為驚訝,一應法則修士都並未得吾主的注視,偏是他得到恩寵。
那修士受寵若驚,聲音都有些顫抖:“吾主在上,我……我名為周望山,為自取名,寓意仰望聖殿山。”
此時,周寶鋼也立即道:“稟報吾主,望山還不是聖殿山修士,為鋼鐵研究小組的預備組員,此次是為探尋銅谷銅礦,但在路途中又修習定位術,便在分兵後追隨大組長的隊伍。”
神國內定名,大體分兩種。
各城因戶籍制度抽籤定名,這與每月新生兒定名儀式類似。
此外便是吾主恩寵者,得均衡之主的賜名。
但在小範圍內,也逐漸興起“自取名”。
如修習“語文法則”的修士,一心膜拜吾主,胸中懷揣大抱負,想要立下功勳與榮耀,便得吾主親自賜名。
而在此之前,他們會以志向為自己取名。
周黎安頷首,示意瞭然,便再次發問,“吾曾對你投下注視,你能令那迪迪瑪爾瀕死而生,在法則醫術上便有相應天賦。”
“吾問你,你可願專精法則醫術大道?”
譁——
場間震撼,俱皆瞠目結舌,向周望山投去羨慕之色。
此情此景顯然是吾主要降下恩典,賜下至高法則奧義。
周望山跪伏於地,已不能自已,幾次想要開口,卻因情緒波動,久久不能言語。
周黎安笑了笑,“吾聽得你心中答案了,起來吧!今後跟隨吾之身旁,聆聽法則奧義,如有所成,吾將為你賜名,若得榮耀功勞,便是獨開一姓,也並無不可。”
話到此處。
周望山已顫抖的幾乎要暈厥,熱淚不住流淌;而旁人注視,唯有懊悔……
倘若那天施展法則醫術之人是自己,那如今得榮耀恩典的,豈不是就是自己?
雪女笑了笑,輕言道:“望山,你還不謝恩?”
周望山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裡迸發,嘶啞顫抖,“讚美吾主,讚美均衡!望山一定不負吾主恩典,竭一生之力,鑽研法則醫術。”
醫療為民生大事。
如今各城疾病治療,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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