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座山丘上用望遠鏡遠眺。
周黎安暫時將沉重的揹包與步槍放回了現世,輕裝上陣。
只攜帶一把手槍與戰術要帶,身披防彈衣,每前進一段路程,便謹慎觀察後面的地形。
每一個原住民都是最優秀的獵人。
而自己,既不是探險專家,也沒有從軍履歷,所能做得無非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你似乎並不著急?】
周黎安繼續前進,有個話癆系統陪聊還是不錯的。
“不急,只是生氣,肥腸…生氣。”
我一個大意沒交閃。
你特麼來偷我家?
但凡昨天來看一眼,情況都不會這麼糟糕。
帶領部族的人血拼,以ar15半自動步槍進行火力壓制,彈藥充足的情況下,殺一個超神團滅很輕鬆。
可現在呢?
只能被動深入敵營。
若非一場大雨讓遷徙的痕跡明顯,周黎安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放棄這個部族,向南推進?前往聖弗朗西斯科作淘金人?
由奢入儉難啊。
好不容易融入一個部族,招募一群打工人為自己提供皮草,誰還願意去河裡摸金啊。
【你打算怎麼做?】
“報仇。”
【具體呢?】
“以理服人吧。”
【土著能聽懂道理?】
“那就不管我的事兒了。”
【呵呵呵,親,你跟一百年後到來的侵略者有什麼區別?】
“區別在於,北美會依舊屬於原住民,而我只是幫助他們完成崛起騰飛,走向繁榮新時代。”
【太令人感動了,那作為回報,你就是他們的主子?】
“別說那麼難聽,是領袖。”
【哎,等等,我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你不會是想趁機屠掉這個部族,然後直接搶走他們的皮草吧?】
“……嗯?”
周黎安聽到這話時,直接愣了一下,然後連忙否認:“不,怎麼可能!!我沒有那麼壞,我是去救人的。”
下午六點。
周黎安發現了一處山崖洞穴,從痕跡來看,遷徙的隊伍曾在這裡進行過修整。
之後的足跡繼續向東部山區延伸。
美國西部山脈溝壑縱橫,周黎安現在的位置正好處於內華達山脈北部伊始與喀斯喀特山脈南部末端的夾縫區域。
若非地質情況實在不太好,他都想從現世帶個越野摩托車。
系統的攜帶穿越條件很寬泛,只要是他能搬動的,都可以攜帶。
假設繼續往南,地勢平緩,趕路就會方便許多,或許之後向聖弗朗西斯科的行進計劃可以這麼幹。
撥出系統,他原地“下線”。
在家裡簡單吃了晚餐,他繼續“上線”趕路。
對於原住民而言,夜晚的荒野、森林是禁忌之地。
但周黎安並不在意。
有危險隨時遁走,還有強光手電與夜視望遠鏡用來探路,真要鑽出一個原住民來發現周黎安,恐怕只會嚇得跪地叩首。
神的手上,抓著一道光。
一直到深夜十一點半左右,才回家洗漱睡覺,定好早晨六點的鬧鐘,明天繼續進行地圖攻略。
六點。
起床洗漱,煎了幾條培根,又拿了一大盒牛奶邊走邊喝。
周黎安自己也沒想到……
作為一名系統持有者,自己不僅昨天加了夜班,今早還起得這麼早。
這跟打工人有什麼區別?
用系統的稱呼卻更好聽:【早上好,試用版玩家。】
這個死要錢的系統,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記得充值。
……
圖石部。
這是一個歷史悠久的部族,傳承已經超過七代。
因為他們盤踞在一個半封閉的山谷內,杜絕了野獸的侵襲,同時形成對外的防禦工事。
兩座用岩石混合黏土度堆砌的塔樓,佇立在山谷出入口的位置,防備著遠方敵人的入侵。
而在部族山谷深處,還有一條供兩人通行的峽谷裂縫,這是他們的退路,一旦不敵來犯者,就將遁入山脈溝壑間。
部族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山脈的精靈,外來者很難在他們的地盤上,對這群山脈的精靈進行追捕。
曾經也發生過幾次山谷被攻陷的事情,但最後他們都因此而苟延殘喘,並休養生息,逐漸壯大。
如今,圖石部擁有超過四百名的人口。
這是他們吞併兩部的底蘊。
而所獲得的奴隸也超過兩百人,其實更多的早已被送往酋長部落,作為圖石族長嫁女,以及默許他擴張勢力的賀禮。
部族內所有人都知道。
圖石將迎來嶄新的未來。
每一個婦女兒童的臉上都洋溢著喜色,不少男人已經挑選到了將屬於自己家庭的奴隸與女人。
族長的居所位於山崖下的石屋。
類似的穴居建築還有不少,是部族權貴的住處。
裡面打掃得非常乾淨,堆砌成床榻的矮臺周圍,甚至鋪設著皮毛作為地毯。
圖石族長正值壯年,強壯而勇猛。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明天就是祈鹽儀式,如果圖石能獲得那樣潔白的鹽,將再也無人能侵犯我們,圖石將無限壯大,甚至成為莫多克人的領袖!!”
站立的幾位長者,對於剛剛嫁女,就抱著‘殺了姑爺,取而代之’想法的族長,並沒有感到意外。
反之,他們也認為,這是圖石崛起的希望!!
“按照那名鹽巫的要求,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那名鹽巫真的會祈鹽嗎?為什麼他們至今沒有壯大,得到部落酋長的分封賜名?他們還是沒有族名的蠻夷。”
圖石族長不以為然,眼中流露出很坦然的殺意:“沒有人能欺騙偉大的圖石族長,如果有…她將會被埋葬!她的族人,更將成為圖石部繁榮與壯大的奠基。”
眾人都笑了起來。
唯獨圖石的祭祀,保持著沉默。
當那個部族的商旅前來交易,拿出雪白的鹽時,他驚為天人。
祈鹽是古老神聖的儀式。
整個莫多克人部落,都沒有一個部族擁有這樣的能力,他們的鹽全部來自於外部交易。
為什麼忽然有人學會了祈鹽?
“巫,你看起來並不高興?”
巫淡淡看了一眼圖石的族長,並沒有搭話。
整個部族,也只有他能這樣無視族長。
巫沉默走了出去,來到賬群中一座簡陋的帳篷前,看著賬內的一老一少:“你不會祈鹽,你的鹽是從哪來的?”
祭祀老太太波瀾不驚:“我會!明天我會證明。”
“你在拖延時間,你在等待什麼?”
只在話落。
老太太心中驚呼一聲‘不好’。
只見巫的目光已然落在了一旁少女的身上,陰森的笑了:“被我猜中了!你在說謊!!!”
雪女在顫抖,少女很難做到如老太太那般鎮定,她露出了馬腳。
“來人!把他們抓起來!!”
一聲怒喝,賬外看押的戰士瞬間衝進了賬內,將二人死死的禁錮。
周遭的人聚集。
而早在巫離開石屋不久,圖石的族長便帶人跟了出來,此時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巫,發生了什麼?”
“她說了謊,她不會祈鹽。”
“什麼?”
他們驚呼,不可置信。
但在一個部族中,巫象徵著至高無上。
而此時,少女神情中的慌亂,似乎也證明了巫的所言。
圖石族長怒紅了雙眼,他感覺到了羞憤,認為自己遭到了戲耍,口中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
“殺了她們!我要殺了她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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