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寒身邊,聚攏而來一群又一群修士,全都是曾經被他收編進佩奇幫的修士。
這些人可能大半不能為蕭遠寒所用,甚至還有許多並不是來真心對付地龍的,只是想混點好處。
但蕭遠寒對於這些都並不在意,只要上了他的賊船,他有的是辦法讓這群人和他統一戰線。
“幫主,咱們已經那麼多人了,什麼時候去宰了那條地龍啊?!”
“是啊,一人一口唾沫也把那地龍給淹死了,到時候幫主吃肉,咱們也好有一口湯喝不是!”
“要我說,現在那頭龍崽子不是正值虛弱期麼?咱們直接幾百個兄弟殺過去!”
一眾修士,又開始在蕭遠寒耳邊吹起了耳旁風,想要鼓動蕭遠寒趁早去解決了那頭地龍。
只不過,蕭遠寒的心裡,同樣跟明鏡似的。
別看這幫傢伙嘴上叫得兇,等真和地龍戰鬥起來,出工不出力的……正是現在叫得最兇的!
現在一口一個“幫主”叫著,等到真出事了,絕對跑得比兔子還快。
利益當先時,衝得比誰都積極,義字當頭時,躲得比誰都快。
死道友不死貧道,說的就是這幫人。
更何況,蕭遠寒與他們也沒有什麼情誼可言。
蕭遠寒看著躁動的修士群,心頭冷笑不已。
“地龍?當然要殺!”蕭遠寒忽然開口了:“只不過,該怎麼殺,是一個問題!”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無數雙眼睛注視向了蕭遠寒這邊。
“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也想殺地龍?這不是做夢是什麼?”蕭遠寒冷冷的說道:“誰打頭陣?誰願意第一個去送死?誰願意用命去給隊友鋪路?!”
在場的修士,大多心懷鬼胎,各自抱著各自的心思。
畢竟能夠修煉到這般實力的,根本沒有幾個是受人鼓動幾句便甘願赴死的蠢貨。
大家都心知肚明,等著渾水摸魚。
可當蕭遠寒將這層窗戶紙捅破之後,大家卻又都沉默了。
“有人願意麼?”蕭遠寒踱步,冷聲說道:“如果有超過十個以上願意打頭陣的人,我們現在就動身,去宰了那頭地龍!”
“而且我承諾……我們這裡四人,與你們一同頂在最前面!”
“如果有願意的話,現在就站出來,我絕不食言!”
人群再度躁動了起來。
原先有幾名修士猶豫著想要站出來,可看了一眼周圍如同死水一般的人群,又縮了回去。
這就是人的本性,趨利避害,而且永遠喜歡站在大多數的那一邊。
“怎麼了?我只是需要十個人來打頭陣而已,沒有人願意麼?”蕭遠寒冷笑道。
楚天鏡抱劍不語,蕭遠寒這一招,太過毒辣了,完全將人的劣根性給放大到了極點。
就算有人願意站出來,也會泯滅在群體的沉默之中。
“浩浩蕩蕩數百修士,甘願赴死之輩,連十人都湊不齊。”蕭遠寒又是一聲冷笑。
但偏偏,沒人能夠反駁蕭遠寒的話。
因為他已經說了,但凡站出十人來,蕭遠寒他們四人便會一同加入進去。
“真正有心想要上戰場,一同殺敵的,可以留下。”蕭遠寒平靜的說道:“但倘若想要渾水摸魚,從中撈好處的,還請自便吧。”
蕭遠寒話音剛落,便有數名修士咬了咬牙,離開了隊伍。
沉默了幾十秒後,又開始有修士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隊伍。
但絕大多數,還是選擇留了下來,想要看看蕭遠寒接下來會說什麼。
“既然一同謀事,那就應當坦誠相待,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蕭遠寒從系統空間之中,拿出了一幅卷軸:“這是盟約,只要你們在上面滴上自己的血液,盟約就會生效。”
底下有急性子的修士叫喊道:“這玩意有什麼用?”
“盟約的作用很簡單,它的效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傷害平攤。”蕭遠寒淡淡的說道:“如果有一百名修士簽訂了盟約,當其中一人受傷時,他所承受的傷害,將會勻出七成,由其餘九十九名修士平攤!”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盟約的效果,有些類似於當初陳焰熊圍殺黑焰幽冥虎時所使用的四象陣。
只不過盟約雖然能夠簽訂更多的修士,卻沒有四象陣那般增幅實力的功效,算是簡化版的四象陣。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是啊!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萬一你是想拉我們做炮灰怎麼辦?!”
沉默了數秒之後,開始有修士提出了質疑。
蕭遠寒直接從自己的背後抽出了大夏龍雀,毫不猶豫的在自己的手心割出了一道寸許長的血口。
鮮血,滴落在盟約卷軸之上。
“我簽了。”
蕭遠寒沒有說多餘的話,只是用行動來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楚天鏡同樣割破了自己的手掌,淡淡的說道:“我也一樣。”
嚴浩欣和唐振宇沒有絲毫的猶豫,同樣走上前來,皆是用佩劍割開了一道傷口,將鮮血灑在了盟約卷軸之上,隨後,靜靜的站在蕭遠寒與楚天鏡二人的身後。
“我曾經……在長城待過。”蕭遠寒平靜的說道:“那裡的老兵,教會我一個道理。”
“你的後背,要交給你值得信賴的人,而不是會在你背後下手捅刀子的人!”
“既然決定了要並肩作戰,那麼我們就是榮辱與共的戰友,對於同伴,我從不吝嗇!”蕭遠寒的聲調猛然拔高:“只要我們能夠殺死地龍,所有的戰利品,一律按照出力多少均分!”
“現在,決定權,在你們的手上。”
“想要離開的,請自便。倘若想要留下,就簽下眼前這份盟約,讓我們一同……並肩作戰!”
所有人都沉默著,有人心動,有人遲疑,有人皺眉。
但唯一相同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蕭遠寒眼前的盟約卷軸之上。
“當初你說你有辦法駕馭著數百名修士,我還不相信,現在我信了。”楚天鏡俯身在蕭遠寒的耳旁輕聲說道。
蕭遠寒笑了笑,不置可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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