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證寺寺廟所在的山下的佃農村子中,企圖刺殺政良的光頭和尚正面臨著被羅氏家眾家臣包圍的危險。首先砍過來的是加藤段藏的大薙刀,接著,高橋紹運的長槍也向他刺來。而政良的身前,山中幸盛則巍然屹立,一副決不後退的姿態。附近負責守衛的羅氏家披風眾、武士番隊武士也正往這裡而來。
面對如此情形,光頭和尚心想,這一次刺殺是註定失敗的,現在這樣的情況無論如何也不能和這麼多人交手的,否則就要被包圍了。想到這裡,他一邊冷笑,一邊連連後退。
“哪裡逃!”
眼看光頭和尚企圖逃跑,加藤段藏等人怒吼道。他們實在是覺得很羞愧啊,竟然被刺客摸到了主公政良的身邊也不知道,真是該死啊,無論是他們還是附近負責守衛的披風眾、武士常備等人都該死。
這個時候,看到對面羅氏家眾人如此憤怒,光頭和尚終於感到害怕了。此前他也是藉助對地形的熟悉非常巧合地避開了附近負責守衛才得以潛伏到這裡來的,而且他之所以能夠一下子能夠發現政良也是因為政良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政良所在的這處馬廄是村子中唯一被大量武士把守的地方,而且代表羅氏家家督的家紋主旗又恰好在這裡,他預料在這裡的就算不是羅氏政良本人也是羅氏家重要人物來的,所以他才偷偷地摸到了這裡來了。
實際上,由於過於輕鬆地摸到政良的附近(實際上他是中了彩票一般幸運),所以他對羅氏家那些武士都非常瞧不起的。結果現在真正面對眼前這幾人的氣勢後。他才知道自己想錯了。於是他連忙哆哆嗦嗦地跨過圍籬,然後沿著方才潛入來的暗道逃到了村子旁邊的一條小河,眼看身邊追兵越來越多,他直接就跳入了河中,從水底裡潛水逃走了。他的水性是相當不錯的,當年在越前國一次被韓倉家軍神韓倉宗滴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之時,他就是透過跳入九頭龍川的辦法潛水逃脫的。
“可惡!”眼看光頭和尚跳水逃走,追擊而來的高橋紹運等人看著波光粼粼的河水都憤恨不已。但最終只得無奈地返回村子去保護政良了。
而政良這一邊也剛剛將因為發生刺殺事件而被嚇得全身發顫的婦人以及其丈夫安撫一番並且打發走了。在當初進入這處馬廄的時候。政良的眾手下是仔細地檢查過這裡的,所以這一次的刺殺自然是跟這負責打理馬廄的兩夫婦是沒有關係的。
不過經過這一次的刺殺事件後,政良卻是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最近越來越放鬆大意了,竟然連刺客來到自己身邊都沒有察覺。而且他太過依賴自身所具有那個神奇系統了。是的,以前當有危險發生之時,那個系統似乎會自動給出一些危險感覺給他政良的,但經過多次親身經歷後,政良才發現,要打算令系統的預警功能發揮作用。首先他本人必須保持著警惕心態。這一次正是因為他太過放鬆才令到系統預警功能沒有產生的。
徹底反省了自身一番後,政良立即下令眾人隨他與村子外的羅氏家大軍匯合。然後準備擊潰對面的僧兵、暴民隊伍,最後殺往本證寺。
就在政良整頓軍勢之時,透過潛水方式逃跑掉的光頭和尚拖著武刀,全身溼透地逃回了本證寺鑑如那裡,本證寺鑑如這個時候也小睡了一會,剛剛醒來。他對光頭和尚全是溼漉漉的樣子也是很詫異,但他還是先看了一眼光頭和尚的武刀,當確認刀刃上沒有血跡後,猛地從枯草叢上坐了起來,說道:“你……你……那位大人的身後佛光?”顯然他是詢問光頭和尚有沒有發現政良身後有佛光的事情的。
“賴照大師回來了嗎?”光頭和尚沒有立即回答本證寺鑑如的問題,反而是問道。
“賴照大師?”本證寺鑑如被光頭和尚這麼一問,先是一愣,隨即雙手合十,神色嚴肅地說道:“南無阿尼陀佛,大師已經在清晨那一戰中去見真宗了。”
“什麼?”光頭和尚大吃一驚,這個訊息猶如晴天霹靂,在越前國率領信眾與韓倉家抗爭數年,甚至打了不少勝仗的賴照大師竟然在這裡的第一戰中就被殺了,這個訊息實在是太難令光頭和尚相信了,於是光頭和尚整個人當即愣在了當地。
本證寺鑑如似乎沒有發現光頭和尚的臉色異常,他反而向周圍看了看,確定此處只有他們二人後,才低聲說道:“我應受到懲罰。”
隨即他又長吐了一口氣,道,“若支援大人的是假佛,而支援我們的是真如來,那有多好!”
“什麼意思?”這個時候,光頭和尚也從下間賴照的死訊中反應過來了,於是當即問道。
“我真應該下地獄。我想去羅氏保家。”
“要去投降?”光頭和尚大吃一驚。下間賴照的死訊已經足夠他吃驚的了,現在眼前這個傢伙的話卻是更加令到他吃驚。
“不,是向真佛懺悔。我已經作好了下地獄的準備。”本證寺鑑如將手中的武刀扔到枯草叢中,小聲問光頭和尚道:“你呢?”
“你?”
“那位大人身後有佛光!他是真佛啊!”本證寺鑑如虔誠地說道。
這一次本證寺鑑如沒有回答了,他此時真的被嚇壞了。他想一槍將眼前這個傢伙殺了,但馬上想起這裡是這個傢伙的地盤,要是這個傢伙的手下得知自己殺了他們的主持的話,自己就很可能被圍攻了。猛然間,他想起了下間賴照。當初有著下間賴照的關係,他可以看不起眼前這個傢伙,但是在下間賴照死後。他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後臺了。於是他瞬間有了自己的想法。於是他當即說道:
“此事還是讓眾人來商議一番吧?”
“大人身後真有佛光啊!”本證寺鑑如再次說道,不知何時他已經淚流滿面。想到如今還不知道如何才能得到那位大人的原諒,他不禁後悔連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但無論怎樣,他也沒有繼續攻擊政良的心思了。“如此就下令大家來商議一番吧。”
看著本證寺鑑如現在這個樣子,光頭和尚知道已經無法挽回局面了,於是只能假裝點頭同意。然後以去換身衣服的藉口走出了本證寺鑑如的院子,但是卻沒有返回自己平時住的院子。反而是直接走出了寺廟,然後鑽入了寺廟旁邊的樹林中。他已經決定馬上離開這裡返回大阪去了。留在這裡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雖然對於光頭和尚的失蹤有點疑惑,但是本證寺鑑如率領眾手下親自向正準備攻擊寺廟大軍的羅氏家大軍投降。政良親自接見了本證寺鑑如,並且接受了本證寺的投降,寺廟將會被拆除,寺廟田地山林等財產被羅氏家沒收,參與暴動的大部分僧兵以及暴民將被遷移往九州等地分散定居,至於本證寺鑑如等一眾寺廟大師則是暫時留在當地,作為羅氏家的代表勸降那些暴民,待暴動結束後。他們將前往九州肥前國松浦郡野高山的忠孝寺繼續深造。
就在本證寺鑑如等人向政良投降之時,在周防國東部地區也迎來了一場至關重要的決戰。
周防國周南村外的一處峽谷中。作為主管周南村軍事事務的小七郎傻傻的笑著,他的腰間此時掛著兩顆血淋淋的光禿的首級,按照他所說的,這是他的戰功,戰後可憑藉著他們得到豐厚的賞賜,其實在羅氏佐三郎心中卻是隻能夠送他一個字——傻。就憑藉著他在這隨後即將發生的決戰中的功勳足可以得到豐厚的賞賜,新增幾顆人頭也只是聊作笑話。
雖然羅氏佐三郎這樣想,但是在他們身後的一群拿著竹槍、農具的臨時農兵卻是個個都露出崇拜的目光,他們這些由農民臨時變成農兵的傢伙崇拜的只有強者,在他們眼中小七郎就是這樣的人,雖然在羅氏佐三郎眼中那是莽撞的行為。但還是有十來個人也有樣學樣的掛著首級,弄得他們站立的地方都被弄得血跡斑斑。
“人呢?人呢?”這個時候,小七郎似乎等得不耐煩了,他僅剩的右手提著血淋淋的太刀大呼小叫著。
羅氏佐三郎看到這血腥的一幕,臉色卻是越來越差了。他這是倒的哪輩子黴啊?竟然與這樣一個莽撞的傢伙共事了。對於小七郎的來歷他是很清楚的。這個傢伙原來是羅氏家第二常備番隊的一個常備,雖然武勇不錯,但由於一直過於莽撞,終於在去年的西國攻略中被敵方武士砍掉了左臂,雖然他在那一場戰爭中將仇人殺了,但他還是最終因此而退役並且被安排到周南村來充當負責村子軍事事務的村頭了。
而自己,則是作為去年羅氏學府畢業的所有人中成績最好的一人,並且按照學府規定被羅氏家家督羅氏政良親自賜予了“羅氏”的苗字,於是他從佐三郎變成了羅氏佐三郎。作為從平民出身的他,能夠得到如此之大的恩賜,自然是感恩不已,所以他是決心努力為羅氏家辦事,爭取早日成為羅氏家的重要家臣的。而內政閣為了鍛鍊他的能力,也將他派駐到這處名為周南村的村子中來處理民政事務了。
至於為何一個羅氏學府畢業成績最好的成為了一個小村子的村頭?這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基本每個從羅氏學府畢業的學員,無論成績好壞都會被派駐地羅氏家各地基層鍛鍊一番的。二是因為周南村的位置導致的。這個村子位於此時還在頑抗中的沼城的東面,是東面位於進入沼城附近的地區,而且也是附近最大的一處村子,地位位置重要,還是負責對圍攏沼城的羅氏家軍勢的後勤支援的重要據點。所以他才安排到了這裡來。
自從暴動發生後,作為周南村僅有的兩個村頭,他與小七郎立即率領從村子中臨時募集起來的農兵對周圍的僧兵以及暴民進行平定。也幸虧小七郎雖然失去了一隻手臂。但是武勇不減。今天終於將附近的暴動平定下來了。但還沒等他們緩上一口氣,此前另外一位家中大人曾經向他們說明過的一股強大軍暴動軍勢終於要來了,而他們將按照那位大人原來計劃,將在這處唯一通往沼城方向的峽谷中阻截這股敵人。
由於此次的阻擊戰由於涉及到那位大人的重大計劃,所以作為此前一直在後方負責後傾的羅氏佐三郎也不得不走上前線了。是的,今天這一戰,才是他作為剛從羅氏學府畢業後的初陣。
此時羅氏佐三郎臉色凝重的望著峽谷東面的方向,越往東面看他越感覺到凝重的氣氛在劇烈的翻滾聚集著。如同一張血腥大嘴的魔鬼正等著他們的到來。
“何不前往前方查探一番。”就在這時小七郎突然出言道,這個傢伙在說話的同時,甚至邁出了腳步往前走了。
“你瘋了嗎?那我大人不是說過我等只需堅守此地就可以了嗎?”羅氏佐三郎立即拉住小七郎說道。
“何須如此麻煩?且看在下如下砍下那些禿驢的首級的。”面對羅氏佐三郎的勸阻,小七郎頗有點不耐煩地想要掙脫,一甩竟然沒有脫手反而又加上了一隻手,兩隻手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姿勢有點可笑。
就在兩人爭執之時,一片唸佛喊殺聲逐漸傳來,兩人當即停止拉車。小七郎雖然是莽夫,但也身經過數戰。所以仔細一聽後當即說道:“聽聲音起碼有上千人的樣子。”
“什麼?上千人?”羅氏佐三郎聽後大吃一驚,雖然此前在那位大人的吩咐下。他已經有所準備但是看了看身後只兩百來人的農兵,他真的有點膽怯了。僅僅這麼一點人,如何阻截住對方上千人的軍勢阿?不僅是羅氏佐三郎膽怯了,就連身後那些農兵在聽到小七郎的話也當即譁然起來。
可是已經由不得他們多想了,因為就在他們譁然甚至膽怯有撤退的想法之時,從峽谷外一處山林的拐角處突然轉出一群手持各種兵器的雜兵亂賊,從頭上掛著一塊搓洗地皂白的布條,如同中土古時黃巾賊那般的可以說是“白巾賊”口唸“南無阿彌陀佛”,眼中露出殘忍的目光如同野獸一般,不像是佛教徒反倒是阿修羅魔鬼一般,高舉著武器快速向著他們這邊壓迫過來。在這些雜兵的身後,又衝出一群外皮寬大僧袍,內附足具,手持長柄戒刀,個個剃著光頭,領頭一人還有戒疤,臉帶寒霜,殺氣騰騰。
一看之下,人數真的有上千人,雙方力量懸殊啊。羅氏佐三郎眼見對方人多勢眾,掂量形勢,權衡利弊,和小七郎對視一眼大聲喊道:“穩住!”
他也想跑啊,但是答應了那位大人阻敵任務,他知道此時是定然不能逃跑的。
“殺!”
看到峽谷中的羅氏佐三郎等人後,作為僧兵、暴民首領的谷一個和尚當即喊道。這個和尚正是當初在安藝國舉起大旗,鼓動寺廟神社勢力共同對抗佛敵羅氏政良的下間賴廉。
按照當初與毛利家協議,實際上他此時應該率領大軍聯合毛利家以及備後國地區的信眾聯合衝擊羅氏家安藝國與毛利家領地、備後國的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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