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九年十月十五ri,早有預謀的呼子家突然對實力最為強大的分家石原家發動突襲。早就在邊境處秘密集合的呼子家兵勢勢如破竹地殺到了打上城下,將打上城圍得水洩不通。
而這個時候,打上城的二少主還在忙著穩固家督的位置。當呼子家的兵勢殺到的時候,整個石原家頓時混亂起來。
“這該如何是好?”石原家新任家督坐在主位之上惶恐不安地說道。昨天他還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一繼承家督就將當初隨同他鎮守野原砦,並且監視他的那個家臣處死,這一舉動,頓時激起了大部分家臣的不滿。今天他正準備按照官兵衛的勸諫,召集家臣,借商議聯合其他分家向宗家呼子家討回公道名義,慢慢將家臣歸攏起來,卻突然發現城外已經站滿了呼子家的兵勢。
“殿下,請冷靜下來。目前城中還有六十多人,雖然城外的呼子家兵勢數量有將近二百人,但是企圖攻下本家城砦並非易事的”官兵衛說道。
“哼,只要給在下五十人,加上本家帶來的二十個武士,在下定能將城外的賊人擊潰”,一旁的執行種謙氣鼓鼓地說道。他完全沒有想到單純的一次探親之旅,竟然捲入了呼子家的內亂之中,現在甚至還與他的孃親困在了這裡。想起這樣的情況,他就覺得窩氣。
“執行殿下,萬萬不可。為今之計,只好堅守城砦,或許有援兵前來相救”官兵衛趕緊說道。執行種謙可是執行氏一族的繼承人,一釣現不測,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援軍?本家從何處尋來援兵?”新任家主暴喝道。
“派人晚上秘密潛出城外,向其他分家求救,其他分家必然前來救援的”官兵衛說道。
“好吧,就以你之計吧”剛剛還好像一直暴躁的野豬一樣的家主,現在突然變成了一個洩了氣的氣球,顯得有氣無力。
周圍的家臣見此情景。紛紛暗自搖頭不已,就連一手將這個家主捧上位的官兵衛心中也苦澀不已。明明知道這個二少主是扶不上牆的阿斗,但是苦於他已經是家中唯一的留下的繼承人。官兵衛無可奈何下也只有選擇他作為家督了。
而執行種謙更是冷哼一聲,起身而去。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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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上城半里處的一個山坳內,大石智滿的嫡子大石又三郎正坐在軍帳之中生著悶氣。兩個月前,他剛剛舉行了元服禮。被家主賜名為智久,希望其秉承其父親大石智滿的能力,繼續為呼子家貢獻力量。
躊躇滿志的他正準備大幹一番事業,卻遇到了家主在戰場上慘死,主家陷入內亂的變故。雖然最終在其父親的協助下,少主終於繼承了家督之位,但是他卻被父親以安全為由,被禁足在家中足足一個多月。這對於自小搗蛋好動,現在更是身強力壯,滿身力氣無地方使的他來說,簡直就是坐牢一般。
軟磨硬泡的,這次終於撈了一個隨軍前往攻略石原家的機會。當即把他高興得一夜也無法入睡。第二ri。當他興沖沖地前往集合的時候,卻發現負責這次攻略的大將正是一向與自家父親大人不對頭的新兵衛。於是他作為前鋒的願望便被沉到了大西洋的海底,最終被委派了一個小荷駄的足輕組頭。現在新兵衛更是以保障糧食安全為由,派了幾個足輕前來守護,更是將他帶領的小荷駄安排到了遠離戰場的一處山坳之中。讓他從遠處見識一番籠城戰的機會願望也落空了。
“該死的新兵衛”大石智久一邊詛咒著這次的領兵大將新兵衛,一邊嗑著一粒粒的大豆。彷彿這些大豆就是新兵衛本人一樣。
突然,帳外傳來陣陣喧鬧聲。本來就心情極度鬱悶的大石智久當即一聲暴喝:“他孃的。外面何事吵鬧?”
外面的聲音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反而越演越烈。似乎還有慘叫聲。大石智久開始感到不妙了,整個小荷駄只有幾個足輕負責守衛,其餘的都是一些農民,現在更是遠離戰場,不會是遭到偷襲了吧?想到這裡,大石智久拿起長槍就站了起來。
“嘶”就在這個時候,軍帳的四面同時被人撕開幾道缺口,透過缺口,大石智久看到了一支支帶著寒光的箭頭……
而同一時間,打上城外的一處山崗之上,呼子家兵勢的大將新兵衛正在呼喝著下面的足輕向打上城進行猛攻。
他已經向家主誇下海口,三ri之內攻陷打上城,將石原家滅門,讓其他分家知道宗家的厲害,從而乖乖向宗家服軟。家主對這一次的攻略可是寄予厚望的,只要這一次能夠順利拿下打上城,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就會超過大石智滿那個老傢伙了。而自己更是新任家主的嫡系,對於身屬上一任家主老臣的大石智滿而言,自己更有成為新任家主重臣的機會。
“大人,大人……”正當新兵衛無限遐想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叫聲。
“何事?”新兵衛立即驚醒過來。
“大人,佐太郎他們請求暫停攻城,足輕門已經相當疲憊了”一個武士稟報道。
“什麼?”新兵衛勃然大怒,“滾去告訴佐太郎,不允許撤退下來,必須給繼續打,今天一定要攻陷那裡。”
“嗨”武士顯然很熟悉新兵衛的脾氣,立即大喝一聲,連滾帶爬地向山崗下跑去,生怕跑滿半步就會被殺掉一樣。
“大人”這個時候,另一側的一個足輕又跑了過來稟報。
“滾,沒聽到我說什麼嗎?不允許撤退,誰敢撤退我就砍掉他的腦袋”新兵衛頭也不回地大喝道。
“大……大人”足輕硬著頭皮繼續稟報道。實際上他是準備前來稟報小荷駄那裡似乎出現了異常的情況的。
“嗯?來人,給我將他拖下去”新兵衛看到竟然有人還敢不遵照他的命令,當即是火怒三丈。
“啊?不……不要啊”足輕那裡想到這位大人話也不讓人說就要將他砍殺的啊,馬上跪伏在地,死命地磕頭求饒。
身後聞聲走了過來的幾個武士沒有理會哭的一塌糊塗的足輕,七手八腳地將足輕拉了起來,直接往山崗下拖去。不一會兒,上崗下,響起了足輕的一聲慘叫聲,顯然是被砍頭了。
“大人,不好了”這個時候一個眉目清秀的矮子小跑著走了上來,一邊小跑著,一邊大叫道。
“啊”新兵衛今天的確是完全被激怒了,怎麼總是有人接二連三地前來觸犯他的威嚴的?
只見他“刷”的一聲轉過身來,正準備大聲責罵,然後親自一刀結果了這個人。但定睛一看,生生地強忍了怒氣,低沉著聲音問道,“何時驚慌?”來者正是他晚上用來暖床的相好,更是他平常用來誇耀的“絕sè”男相好,當然是遷怒不得的。
“大……大人,你……你快看”矮子上氣不接下氣地指著遠處的一個地方說道。
新兵衛順著矮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遠處的天空之中,一股黑夜沖天而起,即便是戰場的任何位置也可以清晰可見。
“不好”新兵衛驚呼一聲。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起煙的地方正是本家小荷駄駐紮的地方。現在黑夜滾滾,難道是那裡被偷襲了?
“大……大人”一個滿身是血的武士跑了上來,“我……我們被偷襲了。”來人正是負責帶領數個足輕守衛小荷駄駐地的武士。
“怎麼回事?快說”新兵衛大喝道。
“屬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從四周的樹林中竄出一隊數倍於我們的人馬,我們很快就被打散了。屬下也是死命抵抗才逃了出來報信的。”
“廢物”新兵衛一腳將逃了出來的武士踢翻,拔出手中長刀,正準備呼喝手下將正在攻城的兵勢撤退下來,同時派人前往檢視小荷駄的駐地情況。
“嗖”的一聲,一支箭,迎面襲來。新兵衛也是身經百戰,當則腦袋微微一側,同時舉刀便擋。但是反應仍然有點慢了,手臂剛剛來的及提起,刀身還沒來得及磕擋。羽箭就鑽入了手臂之中,頓時一股鑽心的痛傳了過來。
“啊”新兵衛一聲慘叫,當即撲倒。眾人大驚。紛紛圍攏過來,圍城了一堵人牆,將新兵衛保護了起來。
“呼子家大將被討取了”、“呼子家的軍糧被燒燬了”……戰場的四周同時響起了此起披伏的大喝。
剛剛還在為收到了大將的死戰不退的命令而洩氣不已的呼子家兵勢頓時混亂起來,對打上城的攻勢也慢了下來。而後陣還沒投入戰鬥的兵勢更是抬頭望去山崗之上的大將所在,果然看到眾人圍城了一睹人牆,而那個剛才還在上面大呼猛喝地大將大人卻不見了蹤影。再轉頭看看小荷駄的所在地,天啊,那是什麼?濃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軍糧真的被燒燬了?
後陣的眾人頓時混亂起來。前陣正在攻打打上城的兵勢也逐漸發現了異常,紛紛撤出戰場。
“快,豎起我的大旗”為了躲避可能繼續shè來的暗箭的新兵衛猛然預感到了不妙,當即強忍著手臂傳來的劇痛,大聲呼喝道。
“哈哈哈,機會來了。來人,給我開啟城門,我們要殺他們一個屁滾尿流”在土牆之上受了半天被人壓著打之氣的執行種謙終於是忍不住了,大喝一聲,帶著身後的武士就衝向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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