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九年十月二ri上午。一隊排列整齊的隊伍正在一條山間小道上行進著。
在沙灘的山崖下過了一夜,等到大西國治帶領著足輕前來接替後,政良正式率軍往元生城方向進發。那裡的對岸正在上演一騁族內鬥,政良決定前往那裡靜觀其變。
政良的小矮馬讓給了有傷在身的木下昌直。對此,木下昌直是死也不願意接受的,最後還是在政良強制命令下,才感恩戴德地爬上了馬背上。
忽那通著以及明峰秀正則是充當了忠實近侍的角sè,嚴密守衛在政良的身邊。而最後一個還在猶豫是否投效政良的吉田重政則是好動得多,此刻正跑到了隊伍的前面,到處看起風景來。
政良看了看這幾個新收的家臣,心中歡喜不已。木下昌直自然是不用說,作為龍造寺隆信麾下的四大天王之一,武勇是不在話下的,雖然現在年紀還是比較年輕,但是隻要稍加打造鍛鍊,必然會成為一個大將。
明峰秀正自少接受過純正武士道的教育,武力上也是不錯的,更為重要的是,政良發現他內政水平也很不錯,而且還略懂醫術,這可是政良最為看重的。目前領地中,只有玄如和尚會醫術,偶爾玄治大師也會前來拜訪,但醫學人才還是太少了啊。尤其是行軍當中,更是缺少醫護人員。玄如和尚一心醉心於醫藥研究,是鐵定不會隨軍的,正在政良為醫師人選的問題而頭疼時,明峰秀正正好出現了。政良已經想好了,回去後,就讓明峰秀正跟玄如和尚好好學習一番,然後就將醫師一職正式授予給他。
至於還沒正式投效的吉田重政,政良是下定了決心讓他留下的。未來的吉田弓流的創始人啊,至少箭術是很不錯的,有了他。領地的弓箭手的箭術肯定會得到不少的提升,弓箭陣型的威力也會大很多。
經過昨夜的交流,政良也摸清了這幾個人的底細。首先是吉田重政。他原本是六角家的家臣。由於被要求向六角家的少主傳授家傳箭術而憤而出奔。對於這一點政良是知道的,根據記載,吉田重政的確是從六角家處出奔,流浪一段時間後出仕於韓倉家。數年後又回到了六角家,並將家傳箭術傳授給了六角家的家主。當ri從六角家出奔後,吉田重政就來到了京都準備散散心,結果在那裡遇到了正準備出外歷練,然後混個好出身的木下昌直。兩人一拍即合。決定到處遊覽歷練一番。
於是兩人結伴在ri本的各地到處流浪,並於兩月前來到了九州。在豐後遊覽一番後,又來到了肥後、肥前,那一ri坐船正準備前往博多,結果半道上遇到了五助那夥海賊。兩人當然是奮起反抗,還差點讓五助吃上大虧。但兩人畢竟是在船上,陸地上的功夫無法施展,在海賊的圍攻之下。雙雙下水。結果不會水xing的木下昌直被擒。而吉田重政則是會水xing,僥倖逃跑了。海賊得手後,將所有的男丁都殺光,然後只留下一些年輕女子。而木下昌直是唯一倖存的男丁,因為他開始時候的反抗讓海賊首領丟了大臉,海賊首領準備將他帶回去好好折磨一番。
那一ri。被流放出肥後的明峰秀正也正好在船上。正沉浸於悲痛之中的他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被人擠下船去了。當再浮出水面時。發現是遇到了海賊打劫,考慮到自己在水中。而且沒有兵器在身上,無法攻擊海賊,他只好游水獨自逃生了。結果在岸邊處遇到了同樣是逃生出來的吉田重政。兩人一交談,才知道是同時天涯落難人,一番思量後,兩人越想越氣,吉田重政是覺得憋屈,堂堂一個箭術高手竟然被人打劫了;明峰秀正是責備自己不爭氣,無法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於是兩人決定晚上偷襲海賊,看能不能將被海賊捉去的人解救出來。
最後他們剛好遇到了被政良擊敗而逃跑的五助,並且在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五助殺死了,還導致其餘海賊誤認為遭到了伏擊,選擇了從海上逃生,最終促成了羅氏家對今村眾以及池田眾這兩夥海賊的作戰大勝。
看來最近真是氣運逼人啊,想到自己最近連番抓住的時機,政良不禁心中自語道。
“殿下”這個時候耳邊響起了忽那通著的聲音。政良一陣惱怒,最近每次陷入沉思的時候怎麼都是你這個小子來打擾的啊。
“殿下,木造重忠大人來了”忽那通著低下頭行禮道。由於是頭上低著的,他沒有注意到政良的臉sè。
“重忠?”政良聞言抬頭向前看去,只見一人騎著小矮馬快速向著這邊而來,馬上的人正是木造重忠。
看到這樣的情景,政良心中突然緊張起來,能夠讓本家的公方奉行木造重忠親自前來報信的,必然是緊急的事情的。但是現在還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呢?難道是佐志家有異動?還是呼子家內亂有新的變化?
“臣下拜見殿下”正當政良疑惑思量之際,木造重忠已經下馬步行到了政良的面前。
“重忠,何事讓你如此緊急地前來我這裡?”政良問道。
“殿下,今天早上平戶松浦家讓人送來了這封書信,並且再三強調今天一定要轉交給殿下,讓殿下按照書信中的去執行”說完,木造重忠從懷中取出一封密封的書信,恭敬地遞給了政良。
“哦?平戶松浦家?”政良沒有料到竟然是平戶有關松浦家的訊息,接過木造重忠的書信,撕開封條,仔細地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政良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看向木造重忠問道:“重忠,這封書信的確是平戶松浦家的送來的嗎?”
“殿下,前來送信的正是平戶松浦家負責與本家聯絡的人,這封書信的確是來自平戶松浦家的”雖然不知道政良為何如此問,木造重忠還是連忙如實答道。
“哼好大的口氣啊”政良怒哼一聲,隨手將書信扔在了地上,轉身看向道路一邊的群山,似乎思量著什麼。
周圍所有的人被政良突然的發怒嚇了一跳,就連木下昌直也趕緊滑下了馬來,跪伏在地上。
“殿下,這…這是?”木造重忠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你看看書信寫的是什麼吧。”政良頭也不回地說道。
木造重忠聞言立即將地上的書信撿了起來,然後仔細閱讀起來。慢慢的,他那拿著書信的雙手開始發抖,最後怒聲說道:“簡直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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