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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1章 今川家在行動(1/2)

作者:不游泳之魚
此時前來秘密拜訪臼杵鑑速與龍造寺隆信的,卻正是以三好家使者身份前來的,毛利家家臣桂元澄。∟

上一次在南九州大隅國,他企圖勸說肝付家聯合起來對抗羅氏家,結果卻失敗了,而且還遭受到了羅氏家情報閣人員的追殺,幸虧他及時發現,並且請求了肝付家派人將他護送到了港口,令他得以乘船離開。

只是,他真的很倒黴,他所坐的船隻竟然在大隅海峽中被一夥海賊給打劫了。而在被那些海賊搶奪行禮之時,他正好聽出了其中幾個海賊竟然用明國語來對話。原來這些王直手下的海賊們,趁著南九州被羅氏家入侵而到處混亂之際,出來假扮當地一般海賊打秋風了。

恰巧桂元澄懂得一點明國語,於是瞬間就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了,為此他當即高興起來了。因為此前他前往薩摩國島津家之時,曾經希望能夠藉助島津家的幫助親自面見王直的,結果王直當時正因為派遣了手下參加島津家與羅氏家的衝突之事而玩起了失蹤(不希望被羅氏家的使者找到),於是桂元澄只好作罷了。

現在再一次找到機會得以求見王直,桂元澄自然是非常高興了,於是他當即花費了極大的口舌,最後甚至直接言明將有大量黃金與這些海賊的首領進行交易,這才令到這些打劫他的明國海賊押解著他面見了王直。

實際上,當初毛利元就全力吞併大內家領地,甚至謀劃起了嚴島之戰。其中一個目的。也是為了控制嚴島附近的瀨戶內海。繼而取得對外貿易的機會的,而其貿易的物件自然就包括諸如王直這樣的明國商人了,甚至毛利元就還希望透過與王直相互貿易從而加深雙方的關係,最終藉助其勢力幫助毛利家的。

可惜的是,由於羅氏家突然出現摘了毛利家的桃子,令到毛利元就的該計劃以失敗而告終,不過毛利元就也沒有就此放棄,他反而是聯絡起了三好家。企圖利用三好家掌控下的紀伊水道、堺町等路線進行貿易。雖然在這一條路線進行貿易,路途不但遙遠,而且比較危險(容易被海盜打劫),但只要有了三好家的幫助,那麼還是可行的。

至於如何令到三好家伸出援手,一是因為兩家都有著共同的敵人,那就是羅氏家,而且只要在毛利家的牽引下,幫助三好家從王直等明國商人那裡獲得足夠的利益,那麼三好家自然會出手的。更何況三好家的前身細川家原本也保持著與明國商人甚至明國朝廷進行貿易的。結果隨著細川家被三好家所吞併,而這些商貿就都結束了。現在有了毛利家的幫助重新將這些貿易經營起來,三好家自然也是會樂意接受的。

而這一次,桂元澄給那些搶劫他的海賊畫了一個大餅(告知他們有大量黃金交易)的情況下,竟然還真的受到了王直的接見了,並且順利與王直建立了貿易關係,王直這一邊需要的主要是黃金、白銀以及戰國當地物資,而毛利家這一邊,需要的主要是鐵炮、火藥等物資。

當然,關於與毛利家的貿易關係,在此後與羅氏家重新建立貿易關係之時,王直並沒有向羅氏家言明。這其中的原因,一方面,這畢竟是涉及到巨大的利益,王直自然不願意放棄,更何況在與羅氏家的貿易協議中,也僅僅只是要求王直的勢力不能直接參與到戰國當地與羅氏家敵對勢力的衝突當中(當然,羅氏家的勢力也不能參與到海上與王直勢力敵對的勢力衝突當中),並沒有要求王直不得與當地其他勢力進行貿易(就像此時羅氏家在明國沿海與當地一些明國走私商人貿易一般),所以他自然是能夠與毛利家貿易了。

另外一方面,雖然協議中並未明確禁止他與毛利家等與羅氏家關係不好的勢力貿易,但一旦被羅氏家得知,自然就會引起羅氏家的不滿的,既然如此,王直乾脆就抱著能夠隱瞞多久就多久的心態來對待此事了,即便最後還是被羅氏家得知了,只要雙方都不作聲,保持沉默,王直也是非常高興的。

而桂元澄與王直確立好毛利家與對方的貿易關係以後,他也在王直安排的船隻護送下前往了四國的三好家領地,並且與常駐三好家的毛利家使者口羽通良相匯合,在相互得知了彼此取得的進展後,桂元澄一面派人返回安藝國將他的情況稟報給毛利元就得知,一方面則是藉助口羽通良的關係,與三好家的上下交好,甚至在得知三好家有意於四國西面的伊豫國與土佐國後,他就以曾經前往過這兩地並且熟悉當地的情況為理由,說服了三好家派遣他以及另外一個三好家家臣秘密前往伊豫國與土佐國地區了。

前一段時間,三好家與河野家的秘密溝通,正是由他在其中起到了極大的作用的,而當他進入土佐國地區,最近正利用毛利家與三好家在當地的力量全力查探土佐國內部情況之時,偶然間發現了龍造寺隆信與長宗我部家家督似乎關係不和,於是他自以為找到了針對土佐地區的突破口了,所以才在今天找上門來的。

對於龍造寺隆信與臼杵鑑速的關係,以及他們的底細,此時桂元澄還沒有完全弄清楚的,只能說,這一次桂元澄正好遇到了最佳的時機了。

而就在桂元澄秘密面見臼杵鑑速與龍造寺隆信之時,在遙遠的東海道駿府國,今川義元也正與松平元康(也就是日後的德川家康)進行著一次面談。

此時已經是永祿三年(1560)三月下旬,雖然依然還是春天季節,但天氣已經有點溼熱了,而今川義元是最厭惡流汗的。所以他一邊令侍童打扇。一邊目光灼灼地聽著松平元康說話。

此時的松平元康已經生下了可以繼承松平家基業的竹千代。而今川義元已經確定讓松平元康參加這一次他上洛之時的大戰。這對於松平元康而言。的確是他人生中的初戰了。而初戰的地點,最後被決定在三河國寺部城外進行。

今川義元對自己的這一安排頗為滿意。他想看看松平元康作為先鋒大將,究竟有多大能耐。換言之,這次出征是進京決戰前的預演。

“依你之見,誰可任糧草奉行之位?”今川義元聽完松平元康對於佈陣的安排後,不動聲色地問道。

“織田信長此時已經展開抵抗攻勢了,即便本家早就有所防備,但本家前線的大高城也很有可能在開戰之後被其包圍的。所以該城屆時必然急需糧草和援軍。但糧草的支援似乎更為重要。只要有了糧食,大高城就不會輕易陷落的。”松平元康好像摸透了今川義元的心思,“因此,我決定任命酒井雅樂助為糧草奉行。”

“的確,雅樂助老成謹慎,任命他為糧草奉行,大可放心。那麼,戰馬呢?”

“鳥居彥右衛門元忠、石川與七郎數正、平巖七之助親吉。”

“都很年輕,有點讓人放心不下……”

今川義元覺得松平元康具有一種與年齡不相稱的心機,似乎在努力避免將老臣們送上最前線。

“大久保新八郎忠俊、鳥居伊賀守忠吉也在。這些家臣作何安排?”

“他們將率領機動部隊。”

“哦。那麼誰來指揮主力?”

“在下親自指揮。前鋒和右翼由石川安藝之子彥五郎家成指揮,後衛和左翼由酒井左衛門忠次任指揮之職。”

“石川家成多大了?”

“二十六歲。”

“植村新六郎負責什麼?”

“跟隨松平元康左右。”

“是軍師嗎?”今川義元思慮片刻又道。“可以叫上酒井將監。他在家臣們中可起到震懾的作用。”說到這裡,今川義元掐指算道:“大久保家族、本多廣孝、神原一族、石川清兼……還有,必須將鳥居派上用場。你的安排和我的想法大體一致。即刻準備出發吧!”

松平元康靜靜地坐著,低垂著頭。今川義元無疑想讓岡崎人去對付織田軍,若岡崎人沒有充當先鋒的實力,那隻能拼個你死我活。究竟會潰不成軍,還是得勝而歸?松平元康的心已不再搖擺不定,他已經能毅然面對命運的挑戰。

他緩緩走出大門,早已候在此處的神原康政趕緊跑上前來,躬身致意。

“怎麼了?”這個神原康政他一直都很喜歡,而且非常信任對方。歷史上的神原康政是在松平元康在岡崎城重新獨立後才被松平元康召集到身邊的,而這一世,由於政良這隻小蝴蝶的出現,導致歷史軌跡發生了一些改變。

“母親從故國寫來書信。”

“說了些什麼?”

“她說我已經十三歲了,年紀已經足夠大了,請求主公允許我出征,讓我替主公牽馬。”

松平元康不答,徑直向外走去。昨日還是萬里無雲的晴空,今日卻陰雲密佈,黑雲籠罩著富士山的山頂。

松平元康默默地走著,神原康政緊跟其後,道:“主公,想必您也瞭解。如果您不讓我去,我無顏去見母親。”

“……”

“主公大概會說我年紀尚小。母親寫信來,讓我到時悄悄逃出駿府。即使主公不允,我也會跟著主公。”

松平元康還是沒有回答。神原康政的母親性格倔強,極有可能說出這種話來。但此次出征生死難料,那些被今川義元點了名的家臣暫且不論,這些少年,松平元康卻想讓他們留下來——畢竟,松平元康也生下了竹千代和阿龜,懂得為人父母之心情。

不僅如此,先鋒大將酒井忠次之妻,便是松平元康的姑姑,系祖父清康和祖母華陽院所生,現也被留在駿府城做人質。無論從哪一方面考慮,這次戰役都可以說是一次生死對決,松平元康的背後是義理和人質兩把利刃。

出了大門,看到壕溝旁搖曳的綠葉。神原康政又道:“母親在信中還寫到。主公對於此次戰役可能抱著必死之心。她告訴我,如主公推辭說下次再讓我參戰,就讓我對您說,武士沒有下一次。主公,帶上我吧,我不會成為您的累贅。”

松平元康再也忍耐不住,訓斥道:“多嘴!”

“我怎麼多嘴了!”神原康政回敬道,“不喜歡家臣直言的大將。不是好大將。”

“什麼!你在說些什麼?”

“沒什麼。主公竟不明白神原康政的心思!”

“混賬!你在教訓我嗎?”

“如果您不願意被教訓……那就答應帶上我。神原康政明白主公的心思。”

“你明白什麼?”

“主公決不會再回駿府。”

“什麼?”松平元康吃驚地回頭看著神原康政。神原康政的眼神表明他在說真話,松平元康不能不有所警惕。松平元康掩飾住狼狽之色,嘆了口氣,“你替我牽馬,能跟上眾人嗎?”

“如果不能跟上,就搶敵人的馬來騎。”

“神原康政,你在性格倔強的母親身邊長大,難免個性粗暴。但我松平元康軍紀嚴明,你可要遵守。”

神原康政知道已被允許出征了,調皮地晃著腦袋。道:“戰爭是靈活的,需要視情勢而動。軍紀則如同河童放屁。有諸多可變通之處。主公萬一遭遇危險,神原康政會替您赴死。”他像是作好了為主君獻身的準備,表情堅定。

“戰爭難免伴隨著死亡,你要考慮清楚。”

“我不需考慮。”神原康政不在意地搖搖頭,“母親說了,在她腹中,我就應將生死考慮清楚了。因此,戰爭只有勝敗之別。”

松平元康驚訝地看著神原康政,無言以對。在母親腹中就已考慮清楚生死。神原夫人竟讓自己的兒子那樣想。戰爭只有勝敗之別,多麼有道理啊!既然戰爭不可避免,那麼,嚴肅地探究勝利之路的一方將勝,而殆於探究的一方必敗。

“您答應帶我去了吧,主公?”神原康政鄭重地確認道。

松平元康答道:“答應了。”說完,他又開始思忖戰法。

這次戰役,織田信長大概不會親自出陣。如果昔日的吉法師露面,那麼這次戰役未打之前,松平元康的心就會被懷舊的不安所籠罩。必須徹底忘記往日的情義,而將其變成犀利的武器。

前鋒位於押運糧草的隊伍前四五里處,後衛也在其後四五里處。左右兩翼相隔半里,用弓箭和鐵炮加以保護,而由老臣們組成的機動部隊,則應佈置在可以伺機出動的位置……

實際上,最讓松平元康頭痛的就是鐵炮。在東海道一帶,鐵炮的擁有量以織田信長為最。根據岡崎方面的情報,織田信長讓諸藩商人自由出入那古野、清洲和熱田地區經商,用收集來的地子錢打造了大量鐵炮。他還令一個叫橋本一把的射擊高手教授優秀的足輕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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