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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坐懷不亂葉相僧(1/2)

作者:貓膩
墨水湖畔,小書店內,易天行和鄒蕾蕾正商量著以後在省城的生活。蕾蕾毫不意外地考取了省城大學,很執拗地也進了中文系,明天便要去學校報名,自然,易天行是一定要跟著去的,他想到可能會看見自己半年不見的同學們,不由唇邊露出微微笑意。

將蕾蕾安頓好睡下,易天行一直守在床邊,姑娘家白天受了點兒驚嚇,在睡夢裡還尤自皺著眉頭,易天行有些憐惜地用食指的指腹輕輕在她的眉尾撫mo著,想把她的皺眉撫平。

“你要跟著我,以後這種事情還要看很多。”他嘆了一口氣,給蕾蕾掖了掖被角,出了臥室。

……

……

“今兒晚上,我得和你擠一個床了。”易天行愁眉苦臉地對葉相僧說道。

葉相僧呵呵一笑道:“不要緊,我今天晚上不睡也成。”

易天行眉頭一挑道:“難道你又準備去給那些夜總會小姐施法傳道?”

葉相僧合了一什。

“拜託。”易天行苦笑道:“國家法律有規定,禁止在非宗教場所傳教,你又不是不知道,非要往人休息室鑽,也不怕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的乳波臀浪破了你的佛性……如果那些保安再把你打一頓怎麼辦?你又不肯還手。”

葉相僧微微一笑,清俊的面容散著令人心怡的氣息:“不怕,你上次去救過我一次之後,再也沒有保安打過我了。”

那是,如今這省城江湖就像小燕姐一樣,真是太平啊——而這太平,正是小易同學折騰出來的,他發了話,誰還敢動葉相。

易天行沒好氣道:“蕾蕾已經睡了,我明兒還要陪她去學校,我們先把白天的正事兒做完吧。”

聽他這樣說,葉相僧也是面色一肅,從懷裡取出一張地圖來,地圖是很普通的大比例尺地圖,鋪在了兩張書桌並在一起的桌面上,仍然是很大部分垂在了地上,地圖是中國地圖,上面各式山川標的很清楚,在這些山川中,有些藍色圓珠筆作的印跡非常新鮮,看來是新點上去不久。

“大明寺、平山堂、鎮江金山、衡山南嶽大廟,五臺……”易天行用手指點著那些藍色印跡中的幾處道:“這幾處寺廟,這一次我都隨著斌苦大師去了,但是很可惜,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沒有感受到什麼特別的氣息。”

葉相僧微微皺眉,合什坐在桌旁:“四月份的時候,周主任設計清洗,不料清靜天的兩位大長老被你殺了,借你之力,六月份,秦門主應該就已經取得了崑崙的絕對控制權,秦琪兒為了修補上三天與我們佛宗的關係,所以送來了那份名單,是清靜天領了上諭在這七十年裡往各處寺廟大動干戈的紀錄……”

易天行嘆道:“是啊,所以這次斌苦大師一面領著我拜會各處高僧,也算是立下我這護法的名號,另一方面我也是藉此良機要去這些寺廟看一下,有沒有什麼超凡脫俗的存在……比如,像歸元寺裡一樣。”

“結果一無所獲。”葉相僧微笑道。

易天行也笑了:“總以為那些廟裡至少可能會殘存著被貶入人間神佛的氣息,說不定又會給我託個夢,說不定……”他看著葉相僧,“又會出現另一個你。”

葉相僧搖搖頭:“我很茫然無措。”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覺醒的緣故。”易天行拍拍他的肩頭,以示安慰。

“你也一樣沒……睡醒。”葉相僧反安慰,總算恢復了一點易天行初次見到他時的神采。

易天行又嘆了一口氣:“如果神佛被貶下人間,這肯定不是天上的道仙所能做到的,我現在就想找到這些神佛被貶下人間的殘存,如果按照那天夢裡文殊菩薩與我說過的話,這事情真不簡單,而師傅他老人家應該是在那件事情之前就被貶下凡塵,如果問他,他也應該不是很清楚。”

葉相僧看著地圖上的那些藍色印跡,每一個小藍點便代表著這天下一處古剎名寺,不由微微皺眉:“我不認為西天能有何等樣的力量將這些菩薩們打下凡間。”

“這可是你給我說的。”易天行摸摸鼻尖。

葉相僧糾正道:“這是菩薩告訴你的。”

易天行不依不饒:“你就是菩薩轉世。”

葉相僧尷尬道:“別玷汙菩薩清名。”頓了頓又道:“師兄你準備怎麼做?”

易天行撓撓腦袋道:“之所以現在急著找真相,全是想著師傅他老人家被關在寺裡面,我現在這點兒道行,根本把他撈不出來,他憋氣,我也著急啊。”

“清水入溪,自然會有那天的。”

“唉,只爭朝夕啊。”易天行笑著嘆了口氣,“既然眼前找不到解決事情的鑰匙,那我等著那些天上的道仙來找我吧,相信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我。”

“還有多少年?”

“按上三天的記載,應該還有五六年吧?但我總有強烈的預感,某個人物已經在這個世上等著我了,而且他已經等了我很久。”

“那接下來我們做些什麼?”

“開書店,然後拼命地花錢。”易天行摸著那張金卡咬牙切齒道:“俺這輩子還沒這麼有錢過,好好快活幾天,然後明年或者後年就要去香港陪佛指舍利玩,鬼知道那一趟會不會出什麼事。”

調笑幾句,二人又開始在地圖上清點寺廟,最後發現,易天行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基本上把整個中原內的大廟都偷窺完了,清靜天這七十年來的爭殺目標也全部察探過,但卻是一無所獲,就還剩上藏原上的那些大廟沒有時間去。兩個人靜坐半晌,葉相僧終於忍不住問道:“那少林寺你去過沒有?”

“去過。”

“有沒有發現什麼佛性?”

“沒有,就是感受了挺多教小孩兒打架的戾氣。”易天行撇著嘴道。

……

……

臨睡前,葉相僧想到了一件事情,輕聲對他說道:“以後鄒姑娘也應該開始學些事情了。”

易天行眼睛睜的大大的:“她要學什麼?”

“難得的天生清靜之體。”葉相僧微微笑道:“很容易讓妖邪們有親近欲,又有貪食慾的。”

“什麼叫清靜之體,難怪我在省城一年都沒碰見個妖怪,她今兒剛到就碰了一大群。”易天行好奇問道。

“清靜之體,便是身體心思一無雜質,如一泓清潭,最適合修練觀音門的心法了。”葉相僧一合什,便出門而去,他要去勸導夜總會的小姐們放下“軟刀”,立地便成那個成女菩薩啊……只留下一頭霧水的易天行站在書店裡面,想著什麼觀音門的,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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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大學的荷花池還是那麼漂亮,新學年來的新女生比往年更加漂亮。易天行扛著包牽著蕾蕾的小手在校園裡逛著,看著那些在父母陪伴下,帶著怯生生表情四處報名的小女生們,不由有些傷心——這些小女生沒機會認識了。

鄒蕾蕾看著他的神情,哼了一聲,在手上使了點兒暗勁兒,易天行雖然不覺著疼,但為了讓領導息怒,也只有趕緊哎喲了一聲。

報名的事情很簡單,領了寢室號,易天行便熟門熟路地領著蕾蕾進了女一舍,向看門的大媽冒充了一下兄弟的身份,爬上了五樓,找到了宿舍門。在門外他有些不甘心地說道:“為什麼不肯在書店裡面住?”

“我是來讀書的,當然要住在學校裡,剛大一就在外面租房子……還是和一個男生合租,這傳出去像什麼話?”鄒蕾蕾沒好氣應道。

易天行鍥而不捨:“怕什麼,家在省城的學生也不會長住學校啊,你又不會顯得特殊……再說了,你都來省城了,我們還不能天天呆在一塊,人家想嘛……”

兩個人說著話,手還牢牢地牽在一起,蕾蕾白了肉麻至極的“狼君”一眼,推門進去,便看見屋內已經有三個女生正坐在床沿上沉默。

先到的三個女孩子,看見後來的這個女生手裡居然牽著個男生的手,想到這還是進校的第一天,不由在心裡嘖嘖嘆了起來。

新生第一天下午沒什麼事兒,易天行便帶著蕾蕾回自己以前住的舊六捨去串門子,進了二四七,他的出現頓時引發了騷動。

“同學們,在黑木崖上失蹤的東方不敗回來了!”喊這句話的傢伙曾經輸了他七根雞腿。

“老易,你小子終於現身了,江湖傳言,你被賣到埃塞俄比亞當廚子做鹽水鴨?”這位是很有些驚喜的江蘇同學。

上鋪的黑龍江老大跳了下來,朝他肩膀就捶了一拳。

……

……

向兄弟們通報了一下半年來的生活情況,請大家吃了頓飯,把老婆大人日後的校園生活交託給諸位師兄代為照看,易天行小兩口才離了省城大學,坐上四五一路公共汽車,越過七眼橋,往歸元寺去。

七眼橋頭便是鵬飛工貿公司,幾個金光大字在陽光下泛著光,鄒蕾蕾隔著車窗看著那樓,好奇問道:“那就是古家的產業吧?你經常去那兒嗎?”

易天行笑了笑,說道:“很少去了,這半年基本上都是肖助理在管,我也懶得理會。”

車到了歸元寺,看著那塊黃黑相間的豎匾,兩個人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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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鄒蕾蕾便回了省城大學,想到如今的省城也沒有妖怪敢來找她,而六處與自己關係也進入了有史以來最好的階段,再加上她有金戒指護身,易天行便也不怎麼擔心,直接坐了輛計程車,去了金羊廣場。

周小美打理的清心會所擴建了,並了原來城東彪子的幾間夜總會,組成了省城裡最大的一間娛樂場,佔了金羊廣場後側街道的一大片地方,看著煌煌壯觀。夜總會外面霓虹燈流光溢彩,門內穿著旗袍的美麗女子濃妝豔抹。

遠遠看見易天行下了車,站在門外的俊哥趕緊迎上前去,接過他手裡的書包,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少爺,您那位和尚朋友今天又來了。”

“我知道。”易天行苦笑,如果不是怕葉相僧惹出亂子,他何必過來,想著問道:“你們沒有人動粗吧?”

俊哥小意說道:“哪兒敢,知道是您的朋友,我們只好好生笑臉迎著,只是他老在休息室裡對姑娘裡說著佛經,那些小姐們煩了,您也知道,這裡的人三教九流什麼都有,那些女人嘴上髒的狠,我怕那和尚生氣。”

……

……

易天行沒好氣走到休息室門外,聽見休息室裡有人吵架,卻不是女人的聲音,他皺了皺眉,對身邊的俊哥說道:“你先去看一下,出什麼事了。”

俊哥進去後,和那個吵架的人說了幾句什麼,出來對他小聲說道:“是老邢來了,他點的小姐被您那位和尚朋友纏著說佛,所以他衝進來找人罵人。”

“老邢啊。”易天行賊兮兮地笑了,把眼湊到門縫去看熱鬧。

……

……

老邢早年便死了老婆,年前和古家開戰後,被打的不善,自己更是被易天行捉到歸元寺當了幾天的囚僧,於是悟出了個及時行樂的道理,現在和古家求和了,也不怕什麼,所以天天夜裡便來古家開的夜總會消遣,不料這連著兩天,他喜歡的那隻“小白兔”總是很晚才過來,弄得他是一腦門子的火氣,今天來店裡,發現又是這種情況,幾杯XO一灌,仗著酒勁,便要衝進休息室去要人。

他一進休息室,便發現“小白兔”正笑嘻嘻地坐在一個和尚懷裡,用自己的豐臀色色地蹭那和尚,胸前豐滿柔軟處一直對著那和尚的臉蛋,那和尚低著頭,不知道是在享受還是什麼。

老邢火了,一把將“小白兔”揪了起來,對著身邊的媽媽就罵了起來:“我的小白兔不是在這兒嗎?怎麼老不出來陪我?”

那位媽媽桑為難道:“這位大師正在講法,所以出來的晚了些。”

“狗屁的大師。”老邢不屑道:“老子是在歸元寺修過佛的人,真正的大師我是見過的,我那師傅可以散萬丈佛光,可以氣輕離地……這臭和尚抱著小姐亂摸,又是哪路的騙子?”想不到他囚僧的經歷,如今也成了資本。

江湖人,嘴自然髒,他朝著那個低著頭一聲不吭的“騙子和尚”破口大罵:“狗日的,你是哪兒來的花和尚?居然敢泡我的女人,抬起頭來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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