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孝全輕輕的端起香茗,淺淺的抿了yi口。
“嗯,這毛尖味道很好。”
話音剛落,就見yi老者撫著花白的鬍鬚,走了出來。
老者yi身灰白色長袍,臉上的褶皺配上他那高高挽起的白色髮髻,給人看起來更像是活了很久的茅山道士,老者的手出奇的粗大,根根手指就像是老樹根yi樣。
馬孝全放下茶杯,對老者拱了拱手:“冒名拜訪,還望贖罪。”
老者呵呵yi笑,看了看馬孝全身邊的張弓。
馬孝全使了個眼色,張弓弓著身子退了出去,在門外候著。
草屋內,就剩下馬孝全和老者兩個人,兩人yi句話也不說,彼此端起香茗,慢慢的品嚐起來。
yi杯香茗下肚,馬孝全也覺得差不多了,便開口道:“那首銘,你從何而來?”
老者呵呵yi笑,答道:“yi個朋友無意中唸叨的,老朽記性好,照著背而已。”
馬孝全跟著呵呵yi笑,道:“那你可知道,那首銘後面還有兩句?”
“還有兩句?”
馬孝全點點頭。
“快,告訴我,還有哪兩句?”
馬孝全沒有開口,他饒有深意的看著老者。
老者立馬明白了馬孝全意思,他拍著手掌,哈哈大笑起來:“好,好,今日寒舍難得有貴客到訪,不忙不忙,我們細細攀談吧。”
馬孝全點點頭,將張弓叫了進來,吩咐了幾句話,張弓便弓著身子出去了。
這yi晚,馬孝全在老者的草屋留宿了yi夜。
翌日清早,老者邀請馬孝全去看yi個東西。
兩人來到另yi間小草屋門前,老者道:“這是我那朋友最後的留下的,裡面,或許有你需要的......”
馬孝全忍住好奇心推開了草屋的門。
“吱呀”yi聲,草屋的門開了。
屋內的擺設十分簡單,yi張小床,yi處案臺,還有案臺上放著的幾張羊皮。
馬孝全走到案臺前,伸手拿起yi張羊皮,看了yi眼。
“這是......”馬孝全抖著手,扭過頭問老者。
老者搖了搖頭:“景明兄臨走前留下的,我也看不懂,不過景明兄交代過,總有他的後繼者會來看這張羊皮上的內容。”
馬孝全的內心震撼了。
黃景明:是第yi個進行融合時光之心的人,也是第yi個完成實體穿越任務的人,馬孝全曾經在飄水城見過黃景明,不過那個時候的黃景明,已經成了水晶棺中的yi具永遠不醒的冰冷屍體了,黃景明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極限特工隊,包括明發博士都yi無所知,他們知道的,僅僅是黃景明來過漢末。
馬孝全展開了羊皮,上面的字由於年代的問題,有些不清楚了,不過不影響閱讀。
羊皮上的文字,乍yi看還以為是英文,仔細再看,原來是做過標註的漢語拼音。
馬孝全yi點yi點的拼讀著,越看越心驚,他沒想到,黃景明竟然提到了這麼多的事情,有些事情,就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看完yi張,馬孝全又拿起了另外yi張,這yi張,就是太陽能記錄器的構造圖了。
馬孝全將自己懷裡所有的圖卷和這張羊皮圖仔細的做著對比,竟然驚喜的發現,這yi張,是他所見過,最詳細,最全面的構造圖,並且,製圖的墨水好像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過了這麼些日子,竟然yi點都不褪色,還十分的清晰。
剩下的羊皮,就是yi些無關緊要的亂寫亂畫了。
馬孝全小心翼翼的將那兩張重要的羊皮收好後,轉過頭來,感激的看著老者。
老者搖了搖頭,問馬孝全:“老朽始終不能理解,你和景明兄是從哪個地方來的?”
馬孝全道:“未來。”
“未來?”老者似乎很憧憬未來,他像個天真的孩子yi樣,眨著眼睛問,“那你說說,什麼是未來?”
馬孝全愣了yi下。
是啊,什麼是未來?這個問題馬孝全在被開除軍籍的那yi刻時,也曾不停的想過,如果不是自己當初犯的那個錯,或許自己就不會被開除軍籍,可是,當時的那種情況,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再給馬孝全yi次選擇的機會,他依然毫不猶豫的選擇那樣做。
想了半天,馬孝全才開口道:“未來啊,未來其實就是,你永遠看不到盡頭的路......”
老者呵呵的笑了起來,點點頭道:“這位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馬孝全恭敬的對著老者鞠了yi個躬,拱手道:“老先生您好,學生馬孝全。”
老者對馬孝全到位的禮節很是滿意,他又問:“你是景明兄的後繼者嗎?”
“後繼者?”馬孝全想了yi下,“算是吧。”
老者拉起馬孝全的手:“隨我來,景明兄說過,有yi天如果有他的後繼者來到這裡,讓我將這個交給他。”
馬孝全跟著老者,來到另外yi處草屋,老者並沒有讓馬孝全進入草屋,而是自己進入草屋,從其中找出yi個纏著牛皮的包裹,遞給馬孝全。
馬孝全小心翼翼的開啟包裹yi看,倒吸了yi口涼氣。
包裹內不是別的,正是yi把現代社會的左輪手槍,馬孝全知道這款手槍的名稱。
“瑪格納姆”馬孝全輕輕的撫摸著槍身。
手槍保養的很好,槍油的味道也很重,馬孝全將子彈從轉輪上取了下來,yi共有四顆子彈。
“達姆彈”馬孝全不可思議的搖搖頭。
“老先生,這些東西,是黃景明留給我的嗎?”
老先生點點頭道:“景明兄說,如果他的後繼者來到這裡,讓我交給他,說是他會明白的。”
馬孝全手裡端著瑪格納姆,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現在還處於漢末,手槍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可是黃景明為什麼要留下這麼yi把手槍,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馬孝全搞不明白,但他還是以專業的手法將瑪格納姆拆卸成了yi個個的零部件。
老者看著馬孝全手裡的手槍零件,笑著坐在地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老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老先生?老先生?”
馬孝全放下零件,yi步跨到老者面前,伸出手指探在老者的鼻前。
老者已經坐化了。
馬孝全輕輕的抱起老者,這才感覺到,他的身子十分的輕,似乎連60斤都不到......
馬孝全將張弓叫了上來,沒想到楊虎和丁yi也跟著爬了上來。
三個下人看到馬孝全抱著老者,yi言不發,頓時二話不說,就地在最大的那處草屋側挖出了yi個大坑。
馬孝全感激的看了看三個手下,輕輕的將老者放入坑內,然後,他親自在老者身上撒了第yi把土,三個手下跟著上來,也小心翼翼的用手捧著土,跟隨主人的節奏,yi點yi點的撒土。
如果用鐵鍬之類的工具,掩埋yi個亡概需要yi炷香就解決了,可是掩埋老者,卻足足耗費了yi個多時辰。
馬孝全問張弓要來了匕首,然後在yi塊木牌上刻下了yi列大字和yi列小字,大字是:無名老者之墓,小字為:學生馬孝全敬上。
馬孝全刻得是現代的漢字,所以丁yi就算識字,也看不太懂,不過丁yi明白,主人yi定有他的意思。
“噗嗤”yi聲,馬孝全將木牌重重的插在老者的墳前,然後又用石頭用力的敲打了幾下,算是給老者立了個碑,而那包拆散的手槍零件,馬孝全yi並埋在了墓碑旁。
墓碑立好了,馬孝全便噗通yi聲跪在老者墳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張弓三人作為馬孝全的手下,也跟著他在身後,重重的對著老者墳墓磕了三個響頭。
“我們走吧!”馬孝全站起身,扭過身去,徑直往山下走去。
......
就在馬孝全等人剛走不久,山上又來了幾個人,為首yi人,鳳眼濃眉,厚嘴唇,身長8尺有餘,臂膀寬厚,yi張國字臉,給人的感覺十分威嚴。
“公子”yi個下人弓著身子走到這人身邊,小聲道,“老傢伙死了,好像是剛死不久。”
“什麼?”國字臉十分驚訝,連忙讓下人帶路。
下人將國字臉帶到老者的墳前,指著道:“公子請看。”
國字臉靠近墳前的墓碑,俯下身去,仔細的看了看墓碑上的文字。
這些文字很是奇特,以他的身份,當今社會上流通的文字,應該難不倒他,可是這些文字,類似於現在的文字,卻有有別於現在的文字。
辨識了很久,國字臉才開口道:“馬......嗯,這個字什麼,嗯,應該是孝......全......”
國字臉站起身,嘴裡不停的砸吧著。
又砸吧了yi會兒後,國字臉才扭頭問他身後yi個讀書人打扮的年輕人:“元方,馬孝全這三個字,你怎麼看?”
這個叫元方的人道:“公子,馬孝全......這似乎是yi個人的名字,而以在下看來,此人yi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國字臉道:“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來人啊,給我進去搜搜看......”
yi陣搜尋過後,手下拿來了yi些羊皮,上面那些胡寫亂畫的,國字臉和馬孝全yi樣,看不上。
國字臉嘆了口氣:“看來,我們來晚了yi步啊,來人啊,把那墓碑給本公子帶走吧。”
幾個下人將墓碑從墳前拔了出來,拔出來的同時,他們發現了馬孝全埋在yi旁的手槍。
“這個是......”國字臉看著包裹裡的手槍零件,搖了搖頭,“yi並帶走吧,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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