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及時上前,將面具重新戴在了孩子的臉上,然後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孩子似乎不太滿意男人的安排,但還是在猶豫了片刻後,轉身鑽進暗門。
暗門咔咔的關閉,等著完全閉合後,毛建華才長長的呼了口氣。
“部長,這是......”毛建華想問,但不敢多問。
“這是我兒子,算是個半失敗品~”男人苦笑了一聲,“不過他很強,只要有足夠的資源,他會恢復的。”
“資源,什麼......資源?”
男人看著毛建華,突然問道:“建華啊,你跟了我多久了?”
毛建華一愣,連忙答道:“從進所裡以後沒多久,就跟了部長您了。算一算也快二十年了吧。”
“嗯,二十年啊,多好的數字,建華啊,這二十年你的成長挺快,也很不錯,所以我有一些事情要拜託你......”男人說著,丟給毛建華9張照片,“這照片上的女孩都有我的孩子,最快的話,應該是下個月就生了,嗯,在孩子出生前,你將他們挨個的帶到照片上寫著的地址那邊......”
毛建華只是快速瀏覽了一眼其中的兩張照片,剩下的他都收了起來:“知道了,部長,我一定辦得好好的。”“行,你先回吧,你拜託我給趙山河挖的那個坑,也足夠他喝一壺的了,不過趙山河暫時不能丟官,後面還有黑鍋需要他背。”
毛建華點頭退了出來,走到沒人的地方後,他才將9張照片掏出來仔細看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竟然發現9張照片中有一張是袁蘭,而且每一張照片的後面,對應的地址都是——屠宰場。
毛建華不傻,他知道屠宰場意味著什麼,也知道部長有可能要做什麼,尤其是今天在看到那個高瘦孩子後,他更加確定了之前的判斷。
想到此,毛建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深呼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
夜晚,死者的屍體已經被拉走了,派出所內,馬孝全作為協助調查人員,一併參與了案件討論會。
每個人都根據自己的辦案經驗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其中也不乏說得有道理的,當然,這些判斷也好,推斷也罷,在屍檢報告沒有出來前,都是不確定的。
會後,趙叔把馬孝全單獨留了下來,問道:“我這些同事們說得,你都聽到了吧,你怎麼看?”
馬孝全當然不能太過表露,他假裝想了想,反問道:“趙叔,你把我叫來一同破案,是不是我那陣子給你造成了一種錯覺?”
趙叔呵呵一笑,意味深長的一笑:“小夥子,其實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派出所的時候,我就對你的身份開始懷疑了,只是礙於我媳婦和嵐嵐那丫頭,一直沒有揭穿你,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來派出所是和誰嗎?”
馬孝全嗯了一聲:“魏大軍。”
“對,魏大軍,後來我盤問了好幾次魏大軍,也對他做過測謊,結果就是......他沒有說謊,也就是說,你......不是這裡的人。”
趙叔的用詞並沒有說馬孝全不屬於這個時代,可能也是因為他的詞彙儲備量不夠,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馬孝全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見馬孝全不吭聲,趙叔補充道:“後來你將家中的木匣子開啟,又說幫我們家......我就更加確定了。”
馬孝全呵呵一笑,搖了搖頭道:“搞了半天,趙叔其實早就懷疑我了啊?”
趙叔看了馬孝全一眼,突然站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面前。
沒等馬孝全反應過來,趙叔已經對著他磕了好幾個響頭了。
“趙叔,您這是......”
趙叔抬起頭:“我求求你,一定要幫我幹掉毛建華,還有就是揪出來他身後的那個人。”
馬孝全將趙叔扶起,問道:“趙叔,你應該知道什麼吧?”
趙叔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沒人後,將自己的桌子搬開,然後伸手敲了敲,從地磚下掏出一個黑色的油布包,趙叔拍了拍油布包,小心翼翼的遞給了馬孝全。
“這是......”
趙叔道:“這是我這些年一直調查留下的手稿資料,應該對你有用。”
馬孝全將油布包拆開,看到裡面是厚厚一沓手寫的稿紙,可能因為時間較遠,最底下的稿紙已經發黃的有些厲害了,但上面的字跡倒是很清楚。
“鳳凰城地下之主......”
看到趙叔手稿上寫著的這個名字,馬孝全先是一愣。
趙叔以為有什麼不對,連忙問馬孝全怎麼了?
馬孝全看著趙叔,問道:“鳳凰城真有這麼一號人物?”
趙叔點了點頭:“一開始我也以為是坊間傳說,但我仔細調查後,確實有,而且就從近兩年開始,每年都會有懷孕的女孩離奇死亡的案例,不過每一次案件都被壓下去了,沒公開,我也是去年偶然有一次在老所長的櫃子裡發現了一個案卷,才知道的。我這手稿上,都有記錄,每一次的作案地點,都在屠宰場。”
鳳凰城有兩個國營的屠宰場,一個位於城東,一個位於城南。
也就是說,今天白天發現的那具上吊的屍體所在的民房,就距離城南的屠宰場不遠。
馬孝全想了想,道:“所以趙叔,你認為,今天吊死的那個男人,是城南屠宰場的職工?”
趙叔嗯了一聲,但隨後又搖頭:“不過應該不是正式工,也沒有家屬來認領。”
馬孝全又道:“所以......你將這事兒和你調查的事兒放在一起考慮了,對嗎?”
趙叔點了點頭。
馬孝全呼了口氣,心道臨走臨走,還搞了這麼一件棘手的事兒,要這事兒不給趙叔個交代,怕是走不成。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後,馬孝全道:“好,我知道了,從現在開始,趙叔,我們相互配合,我的身份問題,希望你從趙建設那裡幫我搞定,在外,你是所長,只有我們倆時,我們是夥伴。”
“好~”
......
第二天,趙叔便拿著一份批文跑去鉚工廠問趙建設要人,給出的理由是:馬小虎這個小夥子激靈,我們派出所正好有合同用工,所以把人調我們這兒。
趙建設一開始肯定是不放人的,他還想著讓馬孝全再幫他搞點“冥”呢,可人家趙山河現在是派出所所長,今非昔比,要說真的硬扛著也沒問題,但趙建設可沒有傻到與一個新上任的派出所所長對著幹,再說了,馬小虎也不算是正式工,他的正式工合同被自己扣著沒批,所以也談不上損失一個正式職工。
手續辦得很快,當天下午,馬孝全就已經成了派出所的一名臨聘人員。
當然,由於沒有考試,也屬於跨行業調動,馬孝全也不算是一個警察,他只能在所裡做一些打雜的事。
臨分別的時候,一眾工友尤其是汪師傅很是不捨,畢竟馬孝全的個人能力還是不錯的,少了他,汪師傅就等於少了一個可以繼承他手藝的徒弟。
馬孝全對汪師傅說,不管怎樣,您當過我的鉚工師傅,那以後一直都會是我師傅,如果有一天我們再見,我肯定請您喝好酒。
汪師傅呵呵一笑,還是將一把螺絲刀送給了馬孝全。
這把螺絲刀是汪師傅自己出徒時帶著的,他很是珍惜。
接過汪師傅遞過來的螺絲刀,馬孝全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行了,小虎啊,在所裡工作,就要有個工作的樣子,別像在廠子裡這樣,吊兒郎當的跑這裡跑那裡的。”汪師傅叮囑道。
“知道了,師傅~”馬孝全有些感動。
“行了,我也不說啥了,你小子,不管怎樣,都是我最得意的門生,哎,你這一走,我還得物色一個新徒弟,他奶奶的......”汪師傅罵了句髒話,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汪師傅的單薄背影,馬孝全也有些不捨,但他畢竟不是這裡的人,總有一天要離開,長痛不如短痛,就此別過,也沒什麼不好。
出了鉚工廠,趙明嵐和趙叔在門口等著。
趙明嵐埋怨父親將馬孝全調走,這樣一來,她不能隨時去找他了。
趙叔呵呵一笑,安慰女兒,回家不照樣是一家人啊。
......
跟著趙叔一同來到所裡時,大部分同事已經都出去執勤了,留守的是一個新進來的女幹警,二十二歲,長相一般,一臉雀斑,但性格很好,大大咧咧的,大家都叫她小雀。
小雀見趙叔領著馬孝全,笑著迎了上來,對馬孝全表示了歡迎。
趙叔調侃小雀,說你要是再不找物件,你臉上的雀斑可就下不去了。
小雀也沒生氣,笑著說我現在還不想找,等著把手頭的案子都完結了,再說吧。
馬孝全衝小雀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雀姐威武。
小雀哈哈一笑,將一份手稿遞給了趙叔,趙叔接過手稿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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